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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爐。 “不會?!?/br> 盤子端出來以后,他摸了摸她濕漉漉的發頂,然后在她身邊坐下。 “包子餡給你吃?”他笑著問。 她搖了搖頭:“這次我要吃皮?!?/br> - 沈姨出去買了一堆東西回來。 周寧生和常舒曼若無其事地看著她進門。 沈姨從超市的購物袋里一樣一樣地撿東西出來。 “我買了排骨,寧生過生日,今天中午咱們吃排骨?!?/br> “……” “哦,還買了地瓜,晚上給你們蒸著吃?!?/br> “……” 最后沈姨從袋子里抓出一樣東西扔給周寧生。 兩人看清那樣東西之后,臉漲得通紅。 是一盒安全套。 沈姨淡定地把購物袋掛起來,淡定地拎著排骨進了廚房,淡定地從廚房探出個頭來,最后淡定地開口:“寧生,你要好好保護曼曼?!?/br> “你們現在還在上學,別讓她懷孕……” 沈姨說這句話的時候很嚴肅。 但說完以后發覺他們兩個不太自在,她馬上笑了笑。 “你們怎么了?” “沒啥……” 兩人很自覺地默默起身進廚房幫沈姨打下手。 沈姨看了常舒曼一眼,朝她使了個眼色:“你歇著,坐這里?!?/br> 常舒曼尷尬地坐下了。 沈姨這反應搞得好像她昨晚生了個孩子一樣,需要供著,不能使喚。 常舒曼聽話地坐在小凳子上,半仰著頭看沈姨和周寧生忙活。 趁沈姨背對著他們,周寧生朝常舒曼吐了吐舌頭。 常舒曼笑了笑。 當晚,常舒曼光明正大地把枕頭搬進了周寧生的房間。 沈姨和對門阿姨散完步回來,笑著囑咐了一句:“沒事,你們晚上怎么鬧騰我都聽不見,我睡覺特別死?!?/br> 氣氛突然又變得尷尬了…… 晚上常舒曼抱著周寧生的胳膊,下巴壓在他胸膛上。 “是不是咱們昨晚讓咱媽很尷尬,所以她今天也讓咱們尷尬……” “我也覺得……”周寧生表示贊同。 “有句話怎么說的來著?” “姜還是老的辣?!?/br> “……” “……” “我們今晚老實點,蓋著被子聊聊天吧?!?/br> “其實我們昨晚一開始也很老實,就是蓋著被子純聊天呀?!?/br> “別說了……好不容易不尷尬了?!?/br> “……” 常舒曼把下巴從周寧生胸膛上挪下來,老老實實地枕在了枕頭上。 周寧生側過身,把她抱進懷里。 “媳婦兒?!?/br> 常舒曼低低地在他耳邊回了一句:“官人?!?/br> - 大三下半學期的時候,常舒曼無意間get了一次去婚慶公司實習的機會,從此剎不住車了。 “我覺得如果能從事這種職業,真的好歡樂呀!” 周寧生只是笑了笑,不置可否。 常舒曼白天在婚慶公司“歡樂”,晚上回家和周寧生“歡樂”。 她是這么總結自己的生活的。 結果在朋友圈的評論區引來了以鄭凜為代表的的一群吃瓜群眾。 常舒曼回復:我說的“歡樂”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想歪的全都去面壁! 常舒曼時不時地頂著黑眼圈出現,周圍同學笑得不懷好意。 她辯解一句:“我們只是躺著聊了聊天,很有得聊,經常不小心聊得太晚?!?/br> 其實她這句話說得也沒錯。 他們確實任何話題,隨時隨地都能聊起來。即便是一句話都不聊,就單純抱著對方,也不會覺得無聊。 周寧生有次躺在床上說:“知道你是歷史宅以后,我還專門去夏爺爺那里借了兩本死沉死沉的,你敢信?” 常舒曼側了側頭:“啥時候的事?” 周寧生繼續自說自話:“媽的,其實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應該意識到,老子栽你手里了?!?/br> 常舒曼癟了癟嘴,下巴重新墊上周寧生胸膛,伸手去彈他的腦門。 “那我豈不是更容易栽,你就陪老子下了幾盤五子棋,還是那種特別簡陋的五子棋?!?/br> 說到五子棋,周寧生往自己臉上貼了一波金:“我想起來了,你當時笨死了,我好幾次發現你要輸了,但我故意讓了你一下?!?/br> 常舒曼抬起頭來:“你說什么?” “就是這樣啊?!?/br> “拉倒吧!” “你不服?” “不服!咱們再來試試?” 周寧生馬上退了一步:“我開玩笑的,我媳婦兒最厲害,比不過……” “這還差不多。睡吧睡吧?!背J媛胚^他了。 周寧生側身抱住她?!氨е眿D兒,比抱著裸熊舒服多了?!?/br> 常舒曼貼在他身上,贊同地“嗯”了一聲。 周寧生試探性地叫了一聲“曼曼”。 “欸?!背J媛鼞?。 這是他第一次用這個稱呼。 從“那個姓常的小妞”到“常舒曼”再到“媳婦兒”最后到“曼曼”。 但周寧生這一覺沒睡安穩。 他夢見了他爺爺。 周寧生半夜猛地驚醒,出了一身冷汗。 他茫然地躺在床上,懷里還縮著個常舒曼。 常舒曼發覺到周寧生醒了,也迷迷糊糊地跟著醒了。 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臉,濕濕的。 他在夢里哭了。 常舒曼清醒了一大半。 她半支撐起身體,輕輕用拇指撫了撫周寧生的臉。 最后把他的腦袋攬到胸前,一下一下摸他的后腦勺。 “怎么了?官人。做噩夢了嗎?” 周寧生被抱著,還是覺得茫然。 半晌后他才開口:“曼曼,我夢見我爺爺了?!?/br> 又默了半晌。 “我爺爺說,他也想回家?!?/br> …… 給周老爺子遷墳這事,安排在了暑假。 周寧生和常舒曼回了C市。 飛機一落地,他們先和以前的朋友吃了個飯。 之后大家一起去市里的陵園區。 周老爺子的骨灰盒被抱出來了,周寧生全程臉色蒼白。 他們返回T市的時候,選擇了坐火車。 火車要坐十幾個小時。 周寧生把爺爺的骨灰盒緊緊抱在懷里。 常舒曼把手覆在他手背上。 兩人都很嚴肅,沒怎么說話。 回到T市,沈姨望眼欲穿地站在門口等他們。 骨灰盒放在桌上,三人守了一夜。 到了下半夜的時候,沈姨突然對周寧生說:“寧生,再跟你爺爺說幾句話吧,明天他就去找你奶奶了?!?/br> 周寧生眼圈有點紅,突然不知道該說什么。 “說什么都行,你爺爺樂意聽你說話?!?/br> 周寧生想了一會,清了清嗓子。 “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