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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氣質很不符。 她也沒想標新立異,只是在備注欄里加上了他的原名。 備注完失足少年,她伸長脖子去看他給她加的備注。 夏明光給她加的備注是——元硌。 元?。骸啊?/br> 她很耐心地糾正。 夏明光對話框里當即彈出兩條消息。 【元硌】:你把我的名字寫錯了。 【元硌】:我叫元恪。不是硌。 其實她分不清“恪”、“格”和“硌”有什么讀音上的區別,只是覺得寫法不一樣。元月教她寫名字的時候,就告訴她,元恪的“恪”是帶“心”的,有個豎心旁。 這點她記得很牢。 夏明光眉梢斜挑。很快回了幾條—— 【夏明光】:沒錯啊。 【夏明光】:誰讓你那么瘦。 【夏明光】:硌得慌。 【夏明光】:所以叫元硌。 元?。骸啊??” 硌得慌……元恪腦子轟然一炸,想起了某個不可描述又特別荒唐的晚上。 她臉突然漲得通紅,連帶著脖子根也發熱。當即站起來,翻了個白眼,扭頭走了。 由于腿麻,離開的背影不夠瀟灑,有點滑稽。 夏明光仍舊蹲在原地,看著她妥帖地穿著校服的背影,仰頭又灌了口水。 鄭凜邊拍著籃球,邊走到夏明光跟前。 “老大,你在這傻笑什么???” 夏明光沒搭理他,視線垂在面前塑膠跑道的白線上。 她剛剛,是害羞了嗎…… cao。 夏明光不自在地摸了摸脖子。 她是不是想那兒去了。 想歪了吧…… 面對愣怔出神的夏明光,鄭凜也沒太當回事,正好下課鈴響了,他一邊拍著球,一邊慢悠悠地向教學樓方向走。 - 體育課結束以后,是王愛紅的課。 王愛紅今天沒來,但也沒有老師來代課,所以吳怡安排了大家上自習。 班主任沒來,教室里的氛圍輕松不少。 程鳶的語文成績是她所有成績里唯一能看過眼去的,所以她對語文還保持著一定的積極性,此刻課代表安排上自習,她就本本分分地拿出一輪復習的練習冊繼續往下做。 另一邊,鄭凜、湯鴻信和周寧生,三個人準備拉上程鳶和夏明光,五個人正好開黑。 但程鳶和夏明光沒鳥他們。他們仨又不愿意和不認識的野人一起玩,最后只能退而求其次地開了一盤斗地主。 語文在拖后夏明光總成績中,功不可沒。相應地,他也對語文也是興趣寥寥。夏明光沒加入他們仨的游戲,也沒像程鳶一樣安分地刷練習冊,他身上還帶著體育課殘留的熱意,目光落在講臺旁邊穿校服的背影上。 元恪體育課雖然沒劇烈運動,但由于天氣尚熱,再加上她穿著長袖校服外套,也出了層汗。此刻她把頭發扎成了一個圓圓的丸子,露出了一截白皙的脖頸。 從夏明光這個視角,能清晰地看見,她脖子上有根黑線。 襯在她后頸上,有種很別致的美感。 夏明光突然想起來——是那根項鏈。 那根讓他覺得受到戲弄的項鏈。 其實這也是元恪身上的一個疑點,一個小姑娘把W·C掛在脖子上,有點怪。 但關于她的問題,除了不疼不癢地問了幾個關于胡楊、向日葵的沙雕問題,他總歸沒問出一個有價值的。 夏明光干脆走神走到底,當即掏出手機,點開【元硌】的對話框。 -喂。 那頭沒動靜。 隨即他不慌不忙地發了個紅包。 對方秒領。 然后有了回復。 【元硌】:干什么? 【元硌】:好好學習。 夏明光嗤笑一聲,沒理她掩耳盜鈴式的回答。 他繼續輸入,原本想問她的項鏈W·C有什么含義,結果元恪的下一條消息先行冒出來—— 【元硌】:拼音真的好煩啊。我真的學不會啊啊啊啊啊。 夏明光再次逐字刪掉了自己原本想問的問題,再次拿錯了劇本。 -我語文可好了,我可以教你呀。 點了[發送]之后,他盯著屏幕半晌?;叵肓嘶叵胱约荷蠈W期末的語文成績……還有王愛紅語重心長地找他談話的那次…… 管它的。反正她不知道。 【元硌】:噫,你長得就不像個語文成績好的人。 夏明光:“??” 語文成績好難道需要特定長成什么模樣?? 元恪面對著練習冊上錯了一堆的字音,找不到門路,自然而然地開始走神,玩了會手機,跟失足少年莫名唇槍舌戰了一番。她回過去一段無厘頭的打擊,夏明光馬上回擊。 【夏明光】:那是因為你瞎。/微笑 元?。骸啊?/br> 她懶得再理他。 見她半天沒回,夏明光以為她又生氣了,趕快夸了她一句。 【夏明光】:我開玩笑的。其實你已經很厲害了。 這句話他是憑良心說的。 就他對于夏文柏和梁宵的了解,他們習慣性用手語溝通,有時候也會在微信上給他發幾句提醒他添衣加飯的話,但那些話的語序基本都是錯誤的,需要他重新拼接。其實一般的聾啞人,在文字交流的時候,都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因為他們根本不知道正常人的語言規則。 但元恪沒有出現這種情況。 至少在夏明光接觸的這些次,她用文字和人交流的時候,語序是很正常的。 她受過專門的指導和訓練,而且一直生活在正常人的世界里,對她而言,真的已經很不容易了。 元恪一本正經地回復了句“謝謝”。 而后沒再發新的消息過來。 夏明光把聊天記錄翻到最上面,他們今天剛加為好友,沒聊很多,很快就翻到底了。 最后停留在那句“謝謝”上。 - 下午下雨,課間cao取消了。 三、四個女生,學習學煩了,聚在走廊上踢毽子。 元恪坐在講臺邊正沖著前門的位置,側著身看她們踢毽子。 踢了幾輪,吳怡留意到了元恪的注目。 她停下動作,朝教室里招了招手。 元恪先是向身后看了一眼,沒人。而后回過頭,看向吳怡,同時指向自己。 吳怡點了點頭。 她遲疑地站起來,慢騰騰有點沒底氣地朝門口挪動了幾步。 她們的意思是,邀請她一起過去踢毽子。 起初元恪有點放不開,但漸漸地也找到了節奏感。 十四班門口圍了一小波人,都在看那幾個女生踢毽子。 或者準確地說,在看元恪踢毽子。 “聾啞人也能踢毽子呀,真神奇?!?/br> “聾啞人為什么不能踢毽子?” 議論聲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