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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 她坐在副駕駛,看元月寫在寫字板上的趣事。 [今天我去你新宿舍給你鋪床,一開始找不到你宿舍在哪里。] [后來有個老爺爺,聽說我是十四班的家長,特別熱情,說他孫子也是十四班的,他知道地方。] [然后他非常熱情地領著我上了五樓。] [然后我發現我被領到了男生宿舍。] [最后他恍然大悟地說:哦,原來你是女孩子的家長啊。哈哈不好意思,十四班女生宿舍在另一幢樓,好像也是五樓。] 看完這件趣事,元恪覺得一點也不好笑,像個冷笑話。 而且這個故事里的那個老爺爺,她用腳趾頭猜都知道是誰。失足少年的爺爺啊,十四班能稱得上爺爺級別的家長,不就一個嗎。 她把鈕推到底,板子重新恢復成一片白茫茫。 到了一個紅綠燈路口,元月停下車。 他側頭朝元恪笑笑,比劃了一個手勢——你不應該同情我嗎?我爬了兩個五樓。 元恪抿抿嘴,把寫字板放在膝蓋上,傾身過去在他臉上親了親。 元月對于這個安慰很滿意,一把攬過元恪,小女孩也乖順地伏在他肩上。 綠燈亮了,元月一手攬著小姑娘,一手把著方向盤。 元恪臉埋在他脖頸間,鼻尖蹭著他的皮膚,閉上了眼睛。 她情愿他能永遠像現在這樣好。 - 體檢。 每年檢的都是那幾項。 最讓人害怕的是抽血,一般留在最后。周寧生暈血,曾經在高二體檢的時候,一個一米八多的人,像根柔軟的面條一樣倒下去暈了,以至于全校都知道了他暈血的事。 周寧生不光暈血,還怕扎針。輪到最后一項了,神經病小組分工明確——鄭凜負責給周寧生捂眼睛,程鳶負責給他講笑話分散注意力,湯鴻信負責瞪著抽血的小護士,夏明光一手按在他肩膀上防止一會針扎進去他彈起來。 神經病小組的五人此刻同心協力,昨天那點小小的不愉快早翻篇了。 這次周寧生的采血進行的很順利。結束以后他像重獲新生一樣,蹦跶到一邊去止血了。 輪到夏明光的時候,他旁邊的采血位坐的是元恪。 元恪血采了一半,誰知小護士技術不行,鼓針了。元恪正按著胳膊上的針眼止血,預備一會被扎第二針。 真慘。 夏明光心里想。 元恪此時左胳膊的校服長袖擼上去,露出半截胳膊。青、紅、紫的傷痕呈塊狀,點綴在她白皙的皮膚上。有被打的痕跡,還有被掐的痕跡。 夏明光瞥到那些傷痕,想起那天晚上,忽然良心發現,生出一點點惻隱。他覺得這小姑娘實在生活不易,不但出賣自己,還疑似被包養,而且——看來她碰到的買家都很變態,所以才被打得身上沒有一塊好皮,大夏天的只能穿長袖加以遮掩。他也許是她所有買家里最有良心的一個。 夏明光此時的內心活動異常豐富,然后胳膊一疼…… 面前的小護士結結巴巴地道歉:“不好意思,沒扎準?!?/br> “……” 鄭凜差點就拍著桌子罵起來了。 夏明光擺擺手,讓他閉嘴。 最后事實證明,他光顧著覺得元恪好他媽慘,其實他比人家小姑娘慘多了。 人家小姑娘也就被扎了兩針,他被扎了…… 八針! 他媽的。 最后程鳶、鄭凜、湯鴻信、周寧生圍著桌子開始罵。 “cao恁娘??!你是想攮死我們老大是吧!” “去你媽的學校真是什么人都敢招進來!” “你大爺的長眼了嗎!” “媽的你要是下一針扎不進去,我們就把針扎你身上!” 小護士已經被這群小祖宗的煞氣嚇得快哭了。 夏明光心里也窩火,任誰被扎了八針也不會爽,但他最近有進步,素質提高了一點點。由著他們罵了一陣后,也就讓他們停了。 終于采血成功了。 夏明光左胳膊扎針處青了一片,還有要腫起來的跡象。 他瞅了一會那片青,甚至突然有種沖動扒下元恪的長袖校服給自己遮遮丑。 體檢結束以后,空著肚子的學生一股腦地涌向食堂吃遲到的早飯。 夏明光被扎得實在反胃,飯都沒吃,臉色鐵青著回了教室。 神經病小組拼命安慰他。 “老大??!你一定相信我們,是你長得太幾把好看了,那個小護士光顧著看你了,才導致你被扎了八針!” “對啊對??!老大,這是唯一的解釋!不然她怎么扎我一針就扎進去了!因為我沒你帥沒你有范兒啊老大!” 越安慰他反倒越窩火,適得其反。 最后那群嘰嘰喳喳的神經病被他踹進了食堂。 大家都去吃飯的緣故,此時教室里人不多,三三兩兩的。 元恪也在。 她還不餓,想早飯午飯合并一下,中午早點去吃。 卻正碰上失足少年夏明光,臉色發青滿身煞氣地進了教室。 失足少年的左胳膊比他此時的臉色還青,不知道被扎了多少針。 元恪突然覺得很慶幸,起碼她才被扎了兩針啊。 他有點慘。 元恪忽然想起了昨天早上元月裝在她口袋里的那顆煮雞蛋。 她沒吃,她最后吃了湯鴻信給她的泡芙。 那顆煮雞蛋被她遺忘在口袋里,現在還在。雖然他是個失足少年,還是個口味很重的變態失足少年。但好歹……他憑著僅存的一點善念給她洗了一次衣服。 她是不是也應該,貢獻一顆雞蛋,以此來告訴失足少年,這個世界充滿愛,懸崖勒馬及時止損,才是正確選擇。 她猶豫一會,最后從兜里摸出那顆蛋。 她走到夏明光桌前,把蛋給他。 少年一只手撐著頭,在發呆,熾烈的陽光穿過玻璃窗,他煩躁的表情一清二楚。 突然一顆蛋出現在他面前,紅皮的,光滑飽滿。 舉著蛋的……是那個呃,職業特殊想改邪歸正重新上學的小姑娘。 夏明光不明白她的意思。 兩人一個舉著蛋,一個撐著腦袋,僵持了五秒。 五秒后小姑娘把蛋磕在他桌上。 明目張膽地剝了他一桌子碎蛋殼。 白白嫩嫩的煮雞蛋被剝出來。 在夏明光一臉懵逼中,這顆雞蛋被按在了他胳膊的那片青上。 小姑娘胳膊上傷不少,手卻是白白凈凈沒有傷痕的。 細細的小白手,輕輕按住那顆雞蛋,來回滾了滾。 然后她停下動作,直勾勾地看進他的眼睛。 夏明光愣了一下,明白她的意思了。 ——她是讓他自己來。 …… 神經病小組吃完后,沒忘他們饑腸轆轆心態爆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