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抿良的眼神越發幽深,卻是一言不發。兩天前,TOP的人傳來消息,說他們的老大Mr.1將親自前來和羅抿良談判,難道說——嚴界忍無可忍,“揚揚,你怎么能這么對會長?”首揚微側頭,似笑非笑,“請問嚴堂主我怎么對羅大會長了?你們好像從來沒問過我和TOP的關系。至于我TOP和三合會之間——”首揚冷冷勾了勾唇角,語氣稍硬一份,“嚴堂主這些年有聽說過我TOP對誰有過手下留情?今天來談判是我能做出的最大讓步!”長長的會議桌將兩撥人隔開,長桌最左端,羅抿良的對面是首揚,接著衛一白對面是許千凡,嚴界對面是游黎,廖越安對面是花卉,元鼓對面是周彤。整個會議室壓抑得可怕,除了首揚每個人都嚴肅而隱忍。首揚隨意坐在會議椅上,絲質白襯衣上火紅金邊的刺繡花紋襯得他更像一個紈绔大少。細長的手指輕輕叩打在會議桌上,敲得讓人心發慌。終于,衛一白看了羅抿良一眼,率先開口,“首先,我必須強調一點,我們會選擇談判并不是因為我們三合會怕了TOP,只不過因為再打下去沒意義,大家都是為了各自的利益,我們承認當初挑起了事端是我們不對,所以大家各退一步,畢竟現在國際刑警大范圍介入,再爭斗下去對我們雙方都沒好處?!?/br>許千凡推了推眼鏡,將事先準備好的談判書取出來,“我們TOP從不喜歡玩虛的,只要三合會愿意在這份談判書上簽字,TOP立刻停戰!”衛一白沒接談判書,而是轉頭看向一言不發的首揚。首揚并沒看他,“他們都是我的兄弟,任何一個人都可以直接代表我!”衛一白沒再說什么,接過談判書。而廖越安幾人則皺了皺眉,不得不承認,TOP能做大絕非偶然,首揚的這份霸氣囂張,和在人前對手下的維護與信任,比起羅抿良更勝幾分!整個會議室除了紙頁的掀動聲再無別的聲音。首揚的臉色有些發白,眉不易察覺地蹙了幾蹙,端起面前的茶抿了一口。他知道羅抿良一直在看著他,可他卻不敢抬頭。首揚第一次發現,他竟有種不敢面對羅抿良的錯覺,他甚至害怕在羅抿良眼中看到失望或者是別的什么。“啪!”談判書意料中地被摔到桌子上,脾氣火爆的元鼓率先吼起來,“這是狗屁的談判?什么叫以后我你們TOP的地方我們三合會必須要避開?你們別欺人太甚!”許千凡臉上帶著格式化的笑,“我們TOP一向用勢力說話,至于是不是欺人太甚,還請元舵主看了我們所掌握的其中一部分資料再說?!闭f著,又拿出另外一沓資料,各自分給他們幾人。羅抿良還是沒動,只是一瞬不瞬地看著首揚越發蒼白的臉。其他幾人越看越心驚,就連衛一白也少有的有些呼吸不穩。“揚揚!”嚴界的臉都沒了血色,“這就是你潛伏到會長身邊干的好事兒?”重重將文件摔向首揚面前的桌子。“嘩”的一聲!花卉的手微動,文件剛脫離嚴界的手就突然被打回,掃過嚴界的頭發釘在墻上,一根細長的針在文件上隱隱顫動著。元鼓等人臉色一沉,差點條件反射地掏出槍來。花卉滿眼嗜血的冷艷,“嚴堂主,請你在我們TOP的主人面前放尊重點!”幾根頭發被文件的紙張掃斷,落在肩頭,嚴界的臉色鐵青。首揚并沒生氣,不在意地笑看著眼都不眨瞪著他的嚴界,“嚴堂主可真會為你們三合會千疏百漏的防御系統找臺階下。我潛伏到羅會長身邊?這話說得可真有意思,嚴堂主莫不是忘了,是你家會長大人一槍把我崩了,結果沒崩死,所以囚禁了我三年?”話一出口,桌子對面的幾個人齊齊變了臉色,“揚揚?!”“揚揚!你怎么能這么說話?”廖越安臉色更是難看。首揚泛白的薄唇揚著自嘲的笑,垂下眼睫看著光可鑒人的桌面,聲音冷冷淡淡,“難道我說的不是事實?”元鼓更是氣得牙癢癢,“揚揚!會長是你親爹!他想殺你的話,你現在還能坐在這兒?”“呵呵,不想殺我?對于元舵主來說被一槍打爆了心臟還叫不想殺我?”首揚不看羅抿良發白的臉,聲音里透著不易察覺的輕顫,“其實我更期待那一槍把我打死了,要知道,如果我死了的話,恐怕在座的幾位都不可能還有命坐在這里談判?!?/br>首揚不知道他是怎么把這些話說出來的,他只知道,他必須硬起心腸,他必須立刻沒有阻攔地回到那個人身邊!元鼓要氣瘋了,“這哪門子的談判!這TM純粹是不平等條約!”周彤很贊成元鼓的說法,“元舵主說得對,可惜你們沒別的選擇。三合會的內部資料已經被我們掌握了至少百分之七十,如果三合會不想毀于一旦,只能簽下談判書?!?/br>幾人的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衛一白則沉默地坐著,看著那份談判書不說話。首揚的額頭滲出了細密一層的汗水,面無表情地掃了他們一眼,“既然眾位不愿意,我們也不勉強?!闭酒鹕砭鸵?。“等一等?!币恢辈辉l話的羅抿良突然開口,拿過談判書。首揚眼神動了一下,手撐了一下桌子,又坐回會議椅。會議室又恢復了之前的安靜,安靜得讓首揚覺得自己不順暢的呼吸聲都這么清晰。談判書一頁一頁地翻過,羅抿良平靜地全部看完,然后目光停留在最后一頁上,好一會兒之后,才聲音有些低地開口,“除了、最后一項——其他的我都答應?!?/br>“會長?!”羅抿良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臉色蒼白得幾乎透明的首揚。首揚的眼神狠狠顫抖,別著臉不看他,毫不退讓,“除了最后一項,其他的都可以重新再談?!?/br>廖越安再也忍不住,“揚揚!他是你父親!你怎么能要求他永遠不準出現在你面前?”“我不想見他,我也從沒承認過他是我父親!”首揚聲音冷硬,長長的睫毛遮著眼眸的顏色。衛一白的臉色也格外難看。元鼓更是直接蹦起來,真想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