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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縷縷,哪怕是最細小的一個音符,也都深刻地彈奏在他冰封的心弦之上。陳東陽迷離幽遠的墨眸微微飄忽,他沒想到那個人居然有那樣高超的琴技,他甚至能想象出那個優雅如王一般的風華男子坐在他現在的位置上用十指編織出一場樂海沙場的模樣!那般運籌帷幄,那般睥睨張揚!細長的指尖又一次深深撫在熟悉的琴鍵上,似乎想再次感受到遙遠時光外那人留下的殘余溫度。空氣中似乎還飄蕩著那人身上獨有的氣韻——屬于與生俱來的高貴,卻帶著令人無法忽視的凌厲。居然敢在他的琴房大打出手?只是向來脾氣乖張難處的陳東陽……居然并不反感!若非如此,在他的琴房里又怎么會留下獨屬于那人的記憶?只是,陳東陽倒是從未想到,處世向來清淡一如普通人的那人本質里竟果真是不輸自家老大的張狂!張狂到剛到東都大本營的第一時刻就毫不留情地“撂倒”三大頭目,張狂到身處“敵營”之中也敢放肆地“教訓”“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游黎!只是這一切,全都是為了另外一個男人——那個同樣令自己也視為生命的男人!為了那個男人,他心思縝密,不惜自導自演“苦rou計”,一步步換取那個男人重新回到他的懷抱;為了那個男人,他步步算計,引導著整個東都對他的所有認知走向,讓所有人都不得不承認他才是唯一能并肩站到那個男人身邊的人;為了那個男人,他甘愿充當“背后之人”,全程隨行照顧那個男人的起居,不假任何人之手;為了那個男人,他居然主動向他們TOP這群根本不被他放在眼里的橫行之流示好,求他們幫他一起策劃送給那個男人的驚喜;……陳東陽的手指依然在靈動地跳動著,他卻早已不知道自己彈的是什么。“東陽……”他清晰地聽到他第一次叫他名字的聲音。語氣淡淡的,清冽的,好聽得讓他止不住心顫。不止一次地想,假如那人遇到的不是首揚,那他會愛上什么樣的人?還有什么人、可以俘獲那人的心?閉上眼,依然重復著扣人心弦的旋律。他從未對那個人驚為天人,卻依然擋不住他成為自己生命中最獨特的風景線!他從未和那個人有過真正的接觸,可依然擋不住他成為他心底唯一的影子!愛上老大的男人,究竟是一種怎樣的體驗?那雙深邃的墨眸沉靜而斑駁,好像最純凈的墨被凍結后,突然崩碎成無數細致的冰凌霜點!愛上老大的男人……老大的……男人?是的,那個人、從始至終都是老大的男人!陳東陽唇角溢起一抹模糊的自嘲,理智如他一直都知道,這是一卷只能永遠冰封在靈魂最深處的音律殘譜!沒有希冀,沒有絕望,從頭到尾充斥的,只有淡淡的疼!從來不會產生能夠得到的想法,他唯一的機會就是在心底一遍遍勾勒出那人線條冷硬的臉、描摹著他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的溫度!唯一的期許就是那個人能對他靈魂單純的老大好一點、再好一點,好像只有這樣,那個人才能夠把幸福抓得更緊一些。可是這樣的感情卻是一把回旋的鋒刃,每一個刀刃捅向的都是自己!清冷的臉上越發孤寂,陳東陽的理智越發清晰。顧知航,你究竟有多愛他、才會忘了他的身份、忘了他的強大、忘了他高傲凌厲的自由天性?——————————————————————————顧家的這處豪宅雖然看上去和周邊無異,但防御系統幾乎已經做到世界頂尖兒水平,加上周邊嚴謹隱蔽的黑方K暗哨布置,整個顧家就算想飛進一只麻雀都困難!當然,這并不代表這防御能攔住所有人,尤其是這個家伙還對這套防御系統了如指掌。輕易避開所有防御點和暗線,一道瘦長的影子悄無聲息地走進安靜得近乎空無一人的顧家。顧家還是干干凈凈的模樣,有些清涼,有些寬曠,但無處不飄散著獨屬于那人身上的氣息,讓他心安、讓他神往!看著好久沒回來了的熟悉客廳,那人竟隱隱生出了一分恍惚,整顆心上上下下浮動著,充滿了不真實感。二樓小健身房內隱隱約約傳出瑜伽的音樂聲,每天的這個時候,平淑如果沒什么事的話一般都會在那里練瑜伽。人影在樓下靜靜站了好久,終于慢慢地走上樓去。第一百一十三章、回來走到門邊,瑜伽的音樂聲愈加清晰,很熟悉的旋律,很熟悉的感覺,讓門外的人不覺心里熱熱的。他知道里面的女人對他寵愛到近乎溺愛的程度,可他也知道,這個女人揍他的巴掌也分外疼!右手下意識地背向身后,似乎想捂一捂屁股。一顆心七上八下“撲通撲通”跳著,他不知道自己的任性會不會再讓女人生氣甚至傷心落淚。終于,那消瘦的人影猶豫地伸出手,無聲地推開健身房的門。門內的音樂聲立刻清晰地迎面撲來。站在門口的年輕大男孩兒眼神不自覺躲躲閃閃,咬緊了薄唇,有些不安地看向房間內瑜伽墊上正在練瑜伽的女人,聲音低低的,“媽?”“揚揚?!”正隨著音樂做瑜伽的平淑以為自己聽錯了,猛回頭,沒想到竟然果真看到朝思暮想的兒子!登時瞪大了雙眼,足足愣了有三秒鐘,這才騰地站起身,赤著腳幾步小跑上前一把抱住首揚,又驚又喜,“揚揚,你、回來了?”平淑根本沒想到首揚竟會主動回來,即便她接到邵文的電話,也依然不敢相信!可是沒想到還不到一天,就真的看到這個任性的小家伙兒主動乖乖回來,而且一副好像犯了錯兒一般的忐忑模樣!平淑覺得懸了這么久的心終于放了下來,唇角都有些發顫了,她想問首揚怎么才回來,想問他病好了沒,可唇張了張,卻不知道該問什么,最終只是抱著首揚拍了拍,“回來就好!回來就好!”看著平淑想問不敢問,故作什么事都沒發生的模樣,首揚的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