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冠禽獸(新版)(16-20)
道:「大帥的心意我領了,可是唐獵還是喜歡眼前的生活?!?/br> 黑帖爾臉上的笑容登時收斂,還沒有人向唐獵這樣當眾拒絕他的好意。 斐娜知道黑帖爾喜怒無常,如果唐獵惹他不高興,他才不會管唐獵有沒有救 治過他,一樣會出手懲戒,慌忙出頭替唐獵解圍道:「大帥,人各有志,唐先生 既然擁有這幺宏大的志向,對帝國的百姓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我們理當支持 他才對?!?/br> 唐獵腦筋轉得何其快捷,趁機道:「大帥以后只要用得上唐獵,無論任何時 候,我都會時間趕到大帥的身邊?!?/br> 黑帖爾神情稍稍緩和,低聲道:「唐先生既然這樣說,老夫也不好繼續勉強 你?!顾D向斐娜道:「斐娜,取兩千個金幣送給唐先生做診金,準備車馬送唐 先生回去吧?!?/br> 斐娜點了點頭,悄然向唐獵使了一個眼色,唐獵慌忙躬身行禮,向黑帖爾告 退離去。 斐娜一直將唐獵送到大營之外,臨到分別之時,終于忍不住問道:「唐先生, 有件事我并不明白,大帥對你如此欣賞,為何你還要三番兩次的拒絕他?」 唐獵微笑道:「我雖然和斐娜將軍接觸的時間不長,可是心中已經將你當成 了推心置腹的朋友,所以這件事我不妨坦白對你說。如果在那天太子出現以前大 帥提出這件事,或許我會答應,可是現在就算我冒著得罪大帥的危險,也不會應 承這件事?!?/br> 斐娜秀眉微顰,低聲道:「你是說害怕將來有一日被大帥連累?」 唐獵笑道:「我什幺都沒有說過,不過政治權力的爭斗是最為險惡的事情, 我只不過是個普普通通的醫生,何苦卷入其中,不如留在診所之中,老老實實的 治病救人,其他的事情我何必去過問?無論以后誰當帝王也罷,誰當大帥也罷, 跟我又有什幺關系?」 斐娜淡然笑道:「唐先生有沒有想過,人生存在這個世上,想徹底避免這些 紛爭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尤其是唐先生這種醫術超群的大夫,所面臨的麻煩恐 怕會?!?/br> 唐獵聽出她話后還有其他的含義,追問道:「斐娜將軍可否說得再明白一點?」 斐娜笑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用不了幾天,你為大帥治好眼疾的事情就會 傳遍帝都,所有人都會知道你的名字,太子想必也不會例外,照先生看,太子會 把你當成他的朋友呢?還是把你當成他的敵人?」 唐獵倒吸了一口冷氣,這件事他倒沒有想過,原本替黑帖爾治療眼疾只是為 了揚名立萬,可是解除了黑帖爾的病痛,無疑在別人的眼中自己已經成為他陣營 中的一員,以太子對黑帖爾的仇恨,未嘗不會遷怒到自己的身上??墒寝D念一想, 自己現今只是一個小人物,玄鳶貴為帝國太子又豈會跟自己一般見識?微笑道: 「多謝斐娜將軍提醒,唐獵以后會多多小心?!?/br> 斐娜看著唐獵遠去的身影不禁搖了搖頭,她了解玄鳶的性情,此人陰險狡詐, 心胸狹窄,如果聽說了唐獵治好黑帖爾的事情,說不定真的會對唐獵下手,芳心 中不由得為唐獵的命運感到擔憂。 唐獵忽然停下腳步,跳下座車,大步來到斐娜身邊,微笑道:「斐娜將軍, 唐獵還有一件事相求?!?/br> 斐娜笑道:「唐先生不必客氣,只要斐娜能夠做到的,一定會傾力相助?!?/br> 唐獵道:「斐娜將軍說得對,生存在這個世上,想徹底避免紛爭是不可能的, 唐獵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如果斐娜將軍愿意,可不可以交給我一些搏 擊之術,將來我萬一遇到事情,也可以用來防身?!固偏C其實并不是想學什幺擒 拿格斗,只不過是想趁機創造一個和美女共處的機會。 斐娜猶豫了一下,終于點了點頭,輕聲道:「我答應你,不過最近軍中事務 繁重,恐怕要等上一陣?!?/br> 唐獵笑道:「沒問題!」 斐娜爽快道:「好!等我忙完軍中的事情,便去你的診所中拜訪!」 唐獵為黑帖爾治癒眼疾的事情很快就傳遍了帝都,公卿貴族慕名前來造訪春 暉診所的絡繹不絕,唐獵聽從司馬天峰的建議,大幅度提高了診費,這多少有點 違反一個醫生的職業cao守,可是在唐獵構筑自己事業,不得不選擇這種迅速積累 資金的方法。 司馬菲菲已經前往天廬山凈身齋戒,在為嫁入皇宮之前做好最后的準備。 唐獵一直以來惶恐不安的內心總算安定下來,看來司馬菲菲應該接受了現實, 自己跟她之間的那段事情估計不會暴露。 隨著病人的增多,唐獵的荷包也變得日益豐滿了起來,飽暖思yin欲,唐獵已 經許多天沒有接近過女色,體內的荷爾蒙濃度已經接近了燃點,現在就算司馬菲 菲來到面前,他一樣會不計后果的將她再次破身。 好在帝都中有許多可供男人發泄欲望的地方,唐獵清楚的記得上次跟司馬天 峰和狼淵前往花月坊的情景。工作雖然重要,適度的放松也是十分必要的,唐獵 終于下定決心,前往花月坊痛痛快快的消費一次,調整一下體內的荷爾蒙水準。 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各人,唐獵在這方面的天份本來就很高,早早的關了診 所的大門,憑著自己記憶中的路線向花月坊走去。 來到花月坊的時候,夜幕已經降臨,門前的小型廣場上挺滿了各種各樣的豪 華車馬,唐獵的馬車在其中顯得有些寒酸,找了一個偏僻的空地停下,走出車廂 外,卻沒有看到有人過來招呼自己,那些負責接待的混血精靈女郎正在陪著前來 的尊貴熟客嬌聲調笑著,唐獵不免有些失落,好在他很快就接受了現實,將車馬 在拴馬樁上拴好,整理了一下衣服,大步向花月坊的門前走去。 來到花月坊那道頗具壓抑感的大門前,兩名身穿紅色網紋裝的性感迎賓女郎 向唐獵露出迷人微笑。 其中一名女郎嬌聲道:「這位公子好像從來沒有見過!」 唐獵微笑道:「我也沒有見過你們兩個?!鼓抗舛⒆膳W紋裝內的晶瑩rou 體,下身開始不爭氣的蠢蠢欲動,恨不能馬上沖入花月坊內,尋找一位妖嬈佳麗 盡情發泄體內的欲望。 唐獵正想邁步走入大門,卻被那名女郎攔住,嬌柔道:「公子好像并不知道 我們花月坊的規矩?!?/br> 唐獵這次帶足了金幣,自然底氣十足:「什幺規矩?難道有人上門送金幣, 你們也不接受嗎?」按照唐獵的邏輯,沒有任何的娛樂場所會拒絕金錢,可是他 沒有想到的是,那兩名迎賓女郎仍然擋在他的面前:「公子有沒有翠羽徽章?」 「翠羽徽章?」唐獵詫異的問道。 其中一名女郎揚起白皙的纖手,手指中夾著一支五彩繽紛的羽毛,想來就是 她們所說的翠羽徽章。 唐獵不禁露出一絲苦笑,媽的,看來這個什幺狗屁翠羽徽章相當于自己原來 世界的vp金卡,沒想到花月坊的定位是高級妓院,採用會員制的方法,沒有 這個翠羽徽章看來很難入內。 「多少錢,我買一個!」唐獵早已被眼前撩人的場面吸引的情緒高漲,現在 讓他回去,他是無論如何不會甘心的。 兩名迎賓女郎笑得花枝亂顫,看來眼前這位英俊的青年什幺都不懂,有些時 候地位和身份是金錢無法買到的。 唐獵馬上聽懂了她們笑聲中的諷刺意味,再也壓制不住內心的怒火,怒吼道: 「這個世界上哪有你們這樣做生意的,我既然帶著錢來消費,你們就應該敞開大 門歡迎我才對,什幺狗屁花月坊,說穿了無非就是一個妓院,難道帝都之中只有 你們一家嗎?」 唐獵一旦精蟲上腦,什幺后果也不去考慮。 兩名迎賓女郎聽到唐獵的話語,面色猛然一變,從大門兩側走出四名身材彪 悍的虬須大漢,從四周向唐獵圍了上去,其中一人冷冷道:「你如果知趣的話, 馬上從花月坊的門前給我滾開!」 唐獵已經被挑起了真怒,加上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如果現在退卻,面子上也 說不過去,握緊雙拳道:「媽的!要以眾淩寡嗎?當老子怕你們嗎?」 正在劍拔弩張之時,人群中忽然傳來一聲大笑,一位衣著華貴,身形肥胖的 中年人從人群中擠了過來,小眼睛瞇成一條細縫,樂呵呵道:「花月坊的臺階果 然越來越高,連我福隆海的生意都要拒之門外了?!?/br> 福隆海的名字果然響亮,四名想要圍攻唐獵的打手重新退回黑暗之中,兩名 迎賓女郎的臉上頓時浮現出嫵媚妖嬈的笑容:「我們還當是誰?原來是福大財東!」 福隆??炊紱]有向她們看上一眼,來到唐獵身邊,胖胖的大手搭在唐獵的肩 膀上,友善的笑道:「唐先生,福某來遲一步,還望多多原諒?!?/br> 唐獵對福隆海的印象僅限于初來帝都的時候,當時他和崇文侯朱翼一起前往 港口挑選奴隸,唐獵因為阿達的事情,險些死在朱翼的手上,按理說福隆海應該 和他處于相對的立場,不知道為何會突然現身相助。 不過無論他的目的何在,總算是幫自己在關鍵時候解圍,想到這里唐獵向他 露出一個友善的笑容。 空氣中傳來一陣誘人的芳香,唐獵超人一等的嗅覺馬上判斷出來人是花月坊 的老闆杜莎莎,抬頭看去,杜莎莎頎長性感的嬌軀已經出現在眾人面前,綠色長 發別出心裁的在頭頂挽了一個墜馬髻,金色蛇形發簪穿插于發髻之中,吊墜之光 芒四射,鑲嵌著大小不同的藍色鉆石。美目仍然笑成嫵媚的新月,她的笑容宛如 夜晚的清風吹拂掉每人心頭的火氣。 杜莎莎微笑道:「福老闆,你這為富不仁的家伙,許久沒有光顧我的地方, 一來到便欺負我手下的女孩子,小心我以后都不再做你的生意!」她薄怒輕嗔更 顯的妖嬈動人。 福隆??吹蕉派?,頓時流露出色授魂與的表情:「我福隆海就算天大的膽 子,也不敢找莎莎姑娘的晦氣,剛才是你的手下不讓我朋友進門,所以鬧出了一 點不快?!?/br> 杜莎莎黑色美眸轉向唐獵,唇角露出一個嫵媚的笑容,腮邊梨渦隱現:「唐 先生!我這兩日正在想你哩,沒想到你果然來了?!顾尤粊淼教偏C身邊,主動 挽住唐獵的手臂,陣陣誘人體香一波波傳入唐獵的鼻息,唐獵臂膀和杜莎莎玉臂 的肌膚相摩擦,剛才的那點怒氣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福隆海哈哈笑道:「莎莎姑娘果然是厚此薄彼,看到英俊的唐先生,便忘記 了我這個大胖子,難道不怕我傷心吃醋嗎?」 杜莎莎發出一陣格格嬌笑,另一只臂膀挽住了福隆海:「莎莎豈是喜新厭舊 之人呢?」 福隆海曖昧的說道:「莎莎姑娘是不是準備新舊通吃呢?」 杜莎莎輕聲啐了一口,在福隆海肥胖的臂膀上打了一記,隨即嬌笑著將唐獵 和福隆海二人請入花月坊內。 杜莎莎似乎已經看穿唐獵的來意,招呼他們來到流云軒坐下,附在唐獵 耳邊小聲道:「唐先生,我把柏麗絲叫來陪你如何?」杜莎莎果然有過人之處, 不但連唐獵的姓名記得清清楚楚,甚至連他上次來陪酒的美女都記得絲毫不差。 唐獵忙不迭的連連點頭,他現在滿腦子都是男女歡好的情景,別說是柏麗絲, 即便是杜莎莎隨便喊一位美女前來,他都是求之不得。 杜莎莎纖手極其隱蔽的探到唐獵雙腿之間,輕輕捏了一捏,一種難言的銷魂 滋味傳入體內,唐獵險些痛快的叫出聲來。 杜莎莎站起身道:「你們兩個先談著,我馬上去為你們叫相好的美女?!?/br> 福隆海笑道:「我還有事情要辦,回頭再來和唐先生喝酒?!?/br> 唐獵只好微笑著點了點頭道:「福老闆走好,唐獵就在這里恭候?!?/br> 柏麗絲很快便來到流云軒,看到唐獵她美眸頓時明亮了起來,來到唐獵身邊 摟住他的臂膀:「唐先生,果然是你,我還當你因為上次的事情生氣,再不來找 我了呢?!?/br> 「怎幺會……」唐獵激動的聲音都變了。 柏麗絲笑著抓住唐獵的手腕:「時間尚早,不如我先陪唐先生飲酒聽歌,然 后再上床歇息……」 唐獵哪里還有心情飲酒聽歌,張開雙臂將柏麗的嬌軀擁入懷中,顫聲道: 「春宵一刻值千金,這次無論如何我也不會讓他人打擾…… 墻壁之上,一雙美眸透過水晶小孔偷偷窺探著房中的一切,目光漸漸變得灼 熱。 福隆海呵呵笑了一聲,將手中的茶盞放在幾上:「如果花月坊的客人都知道 杜老闆喜歡偷窺別人,恐怕馬上會走得個乾乾凈凈?!?/br> 杜莎莎依依不舍的轉過頭來,恨恨瞪了福隆海一眼:「死胖子,別忘了這花 月坊真正的東家是哪個!」 福隆海歎了口氣:「現在我已經相信你才是花月坊真正的老闆,而我只是一 個外人?!?/br> 杜莎莎笑盈盈來到他身邊坐下:「你每次來,都肯定有要緊事發生,老實交 代,這次又是為了什幺?該不是真的為了這個唐獵前來吧?」 福隆海表情凝重的向四處看了看,盡管他已經知道這里不會有其他人在,仍 然表現出相當程度的小心,壓低聲音道:「太子來了!」 杜莎莎面色一變,驚聲道:「他……怎幺會來?」想了想又道:「是不是和 崇文侯朱翼一起過來的?」 福隆海點了點頭:「朱翼現在一心接近太子,想盡一切辦法討好于他,想必 這次來花月坊尋春,是他的主意?!?/br> 杜莎莎充滿憂慮道:「希望他們不要生事,崇文侯剛剛花下重金,買了麗淇 的初夜!」 福隆海搖了搖頭道:「恐怕這次他一定會生事?!?/br> 「為何?我和崇文侯之間并沒有過節!」杜莎莎迷惑道。 福隆海低聲歎了一口氣道:「問題并不是出在崇文侯身上?!?/br> 「你是說,太子……」 福隆海站起身來,緩緩踱了兩步:「據我所知,太子的兩位愛妃在最近一個 月內先后斃命,而且太子府中的婢女經常失蹤,我懷疑太子有些不正常?!?/br> 杜莎莎沉默了下去,她雖然不知道福隆??谥械牟徽J鞘茬?,可是已經預 感到太子今晚親臨絕不是好事。 福隆海道:「希望他千萬不要鬧出亂子才好!」 「唐先生!我有急事求你!」杜莎莎的聲音顯得驚慌失措,顯然遇到了十萬 火急的大事。 唐獵歎了口氣,意猶未盡的在柏麗絲的胸前輕輕捏了一把,抓起一旁的衣袍, 卻發現早已經在剛才和柏麗絲的rou搏戰中撕爛。 柏麗絲輕聲道:「不用急,這里有備用的衣物?!蛊鹕韥淼奖跈磺?,拉開柜 門,里面果然盛放著許多衣物,看來花月坊的準備果然充分,唐獵不禁想起剛才 柏麗絲撕裂自己的衣袍是不是故意這樣做,離去的時候肯定要換一件衣服再走, 這倒是一個不錯的經營策略。 唐獵挑選了一件藍色長袍換上,走出門外,卻看到樓道的長廊之上站滿了人 群,一個個竊竊私語,臉上都流露出惶恐不安的神情。 唐獵剛一出門,杜莎莎便沖上來拉住他的手腕:「你跟我來!」 走入倚紅閣的房門,一眼便看到地上的殷紅血跡,唐獵內心不由得一沉,卻 不是誰這幺大膽,竟然敢在花月坊中傷人。 掀開帷幔,只見地面上躺著一位氣息奄奄的少女,鮮血從她的小腹之上汩汩 不斷的流出,一把鑲龍金刀刺入她的小腹之中,直至沒柄,更讓人發指的是,這 美女清麗絕倫的俏臉之上從額頭到唇角,被劃開一道深深的血痕。面對如此美麗 的少女竟然能舍得下手,足見兇手之冷血兇殘。 唐獵快步來到那女郎面前,手指在她頸部動脈處摸了摸,仍然可以感受到微 弱的搏動,他檢查了一下短刀刺入的位置,極有可能穿破了她的腸腔,必須馬上 進行清創止血縫合。 向來鎮靜的杜莎莎此刻也不禁慌張起來:「麗淇還有沒有救?」 唐獵果斷道:「馬上準備車馬,將她在盡快送到我的診所中,否則她一定性 命不保!」 整理好衣衫的柏麗絲也聞訊趕來,她向來和麗淇是最為要好,看到麗淇的慘 狀,情緒頓時失控,大聲哭泣起來:「麗淇……怎幺會這個樣子?究竟是誰害了 ……她?」 杜莎莎用力咬了咬下唇,強忍悲傷道:「柏麗絲,你護送麗淇去唐先生的診 所,我料理完這里的事情,馬上就會趕過去?!?/br> ?尋?回?地╝址×百▽喥∶弟╛—?板╜ù×綜Δ合∵社○區ˇ 第二十章太子的暗疾 崇文侯滿臉笑容的坐在下首,太子玄鳶靜靜坐在首位,拿著一把精緻的小刀, 仔細的修剪著指甲,他的手指修長而有力,膚色卻是一種病態的白皙,他的眼神 仍然沒有恢復平靜,剛才的瘋狂發泄并沒有讓他感到盡興和滿足。 「那賤人呢?」玄鳶的聲音冷的就像即將凝結的冰。 崇文侯朱翼賠笑道:「只怕已經死了!」 「啪!」玄鳶重重在茶幾上拍了一記,茶盞猛然彈跳起來,落在地上,碎裂 的磁片四處飛濺,朱翼的內心不由自主顫抖了一下,目光垂向地面。 「把她給我拖過來!」玄鳶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 朱翼低聲道:「殿下,我們還是離開吧……」 玄鳶怒視朱翼,灰藍色的雙目中充滿瘋狂的憤怒,朱翼下面的話嚇得咽了回 去。 杜莎莎婷婷嫋嫋從門外走入,美眸盯住玄鳶,目光依然平靜如昔,芳心中卻 燃燒著仇恨的火焰。 「你是這里的老闆?」玄鳶瞇起細長的雙目,將手中的小刀慢慢折疊了起來。 杜莎莎緩緩點了點頭:「草民杜莎莎叩見太子殿下!」她屈膝跪倒在玄鳶面 前。 玄鳶不由得微微一怔,沒想到杜莎莎竟然一眼識破了他的身份,他忍不住向 朱翼看了一眼,以為是朱翼泄露了他的身份。 崇文侯朱翼也是異常奇怪,冷冷問道:「你怎幺知道他是太子殿下?」他這 句話問得相當巧妙,即提出了自己的疑問,又婉轉的向玄鳶表白,自己并沒有泄 露他的身份。 杜莎莎伸手將一面鑲金龍牌遞到玄鳶的面前,玄鳶伸手接過,這才知道是自 己不慎失落的龍牌泄露了身份。 杜莎莎道:「兩位放心,這件事我絕不會泄露出去?!?/br> 玄鳶滿意的點了點頭,心中仍然想著那被他刺傷的女子:「那賤人呢?」 杜莎莎恨不能沖上去給他兩記響亮的耳光,可是理智確讓她不得不控制自己 的舉動,恭敬道:「已經送去救治?!?/br> 玄鳶冷笑道:「今日我便放過了她!」起身向門外大步走去。 崇文侯朱翼落在后面,低聲警告杜莎莎道:「杜老闆為人精明,有些事情到 底該怎幺做,不用我交待你吧?」 「侯爺放心,草民知道!」 崇文侯朱翼這才離去。 確信玄鳶他們離開了花月坊,杜莎莎這才來到自己的房間內,福隆海如坐針 氈的等了半天,看到杜莎莎慌忙沖了過去,抓住她衣袖緊張道:「怎樣了?究竟 怎樣了?」 杜莎莎怒到了極點,一拳擊打在旁邊的琉璃屏風上,將琉璃屏風打得四分五 裂,咬牙切齒道:「這變態的混帳,居然用這種卑鄙無恥的手段虐待女人!」 福隆海低聲道:「究竟發生了什幺事情?」 杜莎莎道:「我讓婉華監視倚紅閣中的動靜,玄鳶根本就是一個禽獸,他哪 里懂得憐香惜玉,開始便用燭臺的熱蠟去燒灼麗淇,麗淇只是一個未經人事的少 女,哪里經受的住他的百般折辱,不知怎幺激怒了他,玄鳶便拿出刀來,劃花了 她的面孔,然后一刀捅入了她的小腹?!?/br> 福隆海倒吸了一口冷氣,他也沒有想到太子玄鳶會如此殘暴。 杜莎莎怒道:「這一切都是你這個死胖子惹來的!」 福隆??嘈Φ溃骸高@件事跟我有什幺關系?」 「如果不是你討好崇文侯朱翼帶他來過這里,他怎幺會想到將太子帶來?」 福隆海歎了口氣道:「現在說什幺都于事無補,這件事千萬不可以泄露出去, 否則以后花月坊在帝都之中,再也沒有立足之地?!?/br> 杜莎莎心煩意亂的擺了擺手:「我懶得聽你啰嗦,也不知道麗淇究竟怎樣了?」 金刀從麗淇的小腹前方一直刺入了她的后腹膜位置,刀尖從左腎旁擦過,并 沒有傷及脾臟和腎臟,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唐獵將損傷嚴重的部分腸管切除,利用自制的吸引器,將腹腔內的血液抽吸 出來,麗淇失血很多,血壓和體溫都處于很低的水準,這讓唐獵次感到擁有 一套輸血系統的必要性,這次如果能夠救活麗淇,他馬上就去找荊戈探討一下制 作輸血系統的可能性。 相對面部創口,腹部的清理縫合要容易許多,唐獵從麗淇面部傷口的走向看 出,下手之人生性兇殘,傷口蛇形曲折,為以后的癒合增添了相當的難度。 柏麗絲在唐獵的一旁協助,看到麗淇的慘狀,不停流淚,又不敢哭出聲音, 害怕干擾了唐獵的搶救。 出于為麗淇日后的癒合考慮,唐獵用最細的針線為她縫合面部,每一針都要 求對和準確,精益求精,可是面部被刀割裂的傷口實在太過扭曲,有些部分必須 切除游離的皮瓣,重新對和。面部的縫合一共用去了唐獵三個小時的時間,這條 彎彎曲曲的傷痕一共縫合了六十五針。 為麗淇包扎完畢,窗外已經透入了一絲晨光,唐獵疲憊的拉下口罩,檢查了 一下麗淇的各項生理指征,看來這位女孩的生命力相當頑強,血壓和心跳都正在 趨于平穩。 柏麗絲倒好一杯熱茶遞到唐獵面前,唐獵一口飲盡,稍稍休息了一下,繼續 處理麗淇身體其他的傷口,身體的幾處燒傷并不嚴重。奇怪的是,她的下體并沒 有遭受暴力侵犯的痕跡。 柏麗絲看到唐獵檢查麗淇身體的情形,不禁一陣臉紅心跳,腦海中浮現出昨 夜和唐獵抵死纏綿的情景。 唐獵忽然驚奇的站起身來:「她竟然還是處女!」 柏麗絲輕輕點了點頭道:「有什幺奇怪?昨天是麗淇天正式接客,崇文 侯給了杜老闆兩千金幣,我們姐妹都為她高興,以為遇到了一位貴客,沒想到… …竟然是這幺一個禽獸……」說到悲傷之處,柏麗絲再度垂下淚來。 唐獵內心奇怪到了極點,不知道殘害麗淇的究竟是什幺人,他為什幺只是虐 打和刺傷麗淇的身體,并沒有對她進行真正意義上的性侵犯?難道說他是個變態 的性無能? 確信麗淇身上的傷口已經全部得到治療,沒有任何的疏漏,唐獵將后面的工 作交給了柏麗絲:「你先守在她的身邊照顧,我出去看看?!?/br> 杜莎莎已經在診所的院落中等待了整整一夜,看到唐獵滿臉疲憊的走了出來, 慌忙迎了上去:「唐先生,麗淇現在怎樣了?」 唐獵張開雙臂,伸了一個懶腰道:「性命應該沒有什幺大礙,不過會不會毀 容,要看她自身的意志和以后的恢復情況了?!顾麑@個妓院的老鴇并沒有太多 的好感,如果不是她逼迫麗淇賣yin,這場慘劇就不會發生。 杜莎莎考慮的遠比唐獵要多,她來回走了兩步,輕聲道:「我想把麗淇送往 其他的地方養傷?!?/br> 唐獵斷然反對道:「她現在的情況還沒有完全穩定,不適合到處移動,你是 不是想害死她?」 杜莎莎冷冷道:「診金方面你不用擔心,麗淇我一定要帶走?!?/br> 唐獵被她冷漠的舉動激怒了:「你有沒有人性,不但逼迫這女孩子賣yin,現 在出了事情,又不管她的死活,真是蛇蝎心腸!我告訴你,今天你休想將她從我 的診所中帶走?!?/br> 杜莎莎歎了一口氣,唐獵雖然罵她,可是并不清楚這件事的真相,她低聲解 釋道:「殘害麗淇的人地位相當尊貴,如果將麗淇留在診所中,只怕他知道后會 再來殺她,而且恐怕會連累到唐先生?!?/br> 唐獵這才明白事情的嚴重性,杜莎莎都不敢得罪的人想必來頭一定很大,可 是現在將麗淇帶走,對她的確是十分危險的事情。 唐獵想了想道:「這樣吧,我將麗淇悄悄送到隔壁客棧中藏起來,就算那人 過來尋找,肯定也會空手而歸?!?/br> 杜莎莎仍然有些顧慮道:「可是……」 「可是什幺?你將她害到了這個地步,難道還想讓她回去賺錢嗎?」唐獵義 正嚴詞的訓斥道。 杜莎莎下定決心道:「也罷,這件事我們一定要保密,無論任何人問起,只 說麗淇已經死了,等到她傷癒以后,我再想辦法將她送出帝都?!?/br> 「你總算還有些良心!」唐獵嘲諷道。 杜莎莎拿出一個錢袋遞到唐獵的手上:「這里面的兩千金幣先算作是我給的 診金,如果不夠的話,你盡管到花月坊來找我!」她對麗淇之事心中深感歉疚, 下定決心,只要有可能救回麗淇的生命,她不會吝惜金錢。 趁著天色未亮,杜莎莎叫來車馬將柏麗絲帶走,故意在唐獵的診所前轉了幾 圈,方才離去,為的是以防別人跟蹤,混淆他們的試聽。 唐獵則悄然推著麗淇從后門離去,將她送入隔壁的得月樓養傷,得月樓的李 老闆將唐獵視為大恩人,對唐獵交給的事情想都不想便應承了下來,將麗淇安頓 在他的后院之中,又將后門的鑰匙交給了唐獵,以方便唐獵每日過來照顧麗淇的 病情。 一連幾天都是風平浪靜,杜莎莎為了避免嫌疑,并沒有再來診所探望。麗淇 也已經醒來,這女孩表現的倒是十分堅強,明白自己危險的處境之后,竟然一聲 未哭,或許是受了過度的驚嚇,她自從醒來后始終是一言不發,唐獵知道她身心 所受到的創傷并非是短時間內可以癒合,所以也沒有逼迫她,留給她一個自我療 傷的空間。 然而有些事情終歸要找到頭上,就當唐獵以為這件事已經風平浪靜的時候, 崇文侯朱翼卻主動找到了門上。 見到朱翼,唐獵不免有些驚奇,那天在花月坊內他和朱翼沒有碰面,所以并 不知道麗淇的事情和朱翼有關,還以為他只是前來看病,微笑道:「侯爺有什幺 不舒服?」 朱翼眼便認出了唐獵,他沒有想到這個近日聲名迅速竄起的醫生竟然是 當初在回圈集頂撞他的奴隸。不由得發出一陣陰測測的冷笑:「我早就聽說有位 神醫替黑帖爾大帥治好了眼睛,卻想不到那人竟然是你?!?/br> 唐獵心中暗叫不好,看來今天朱翼八成是找自己算帳的,他來到這個世界已 經有一段時間,性情也不像剛開始那時沖動,縱使心中對朱翼異常反感,可是表 面上仍舊顯得謙和有禮,微笑道:「黑帖爾大帥本身的眼疾便不重,而我祖上恰 恰傳下來看這種病的方法,所以便大膽替大帥醫病?!?/br> 朱翼冷笑道:「看來黑帖爾大帥的運氣果然不錯?!顾抗怅幥绮欢ǖ亩⒆?/br> 唐獵:「聽說前幾天你出手救了花月坊的一名歌妓?」 唐獵內心巨震,他敏銳的覺察到朱翼這次前來的真正目的是為了這件事,他 裝出無比惋惜的樣子歎了一口氣道:「的確有這回事,只可惜她的傷勢過重,再 加上失血過多,來到這里沒多久便死了?!?/br> 「真是可惜!」朱翼也歎了一口氣,好在他并沒有繼續追問下去,微笑道: 「我有一位表弟,自幼便罹患了一種奇怪的毛病,聽聞唐先生的高超醫術,特地 前來求醫?!?/br> 唐獵微笑道:「不知侯爺的表弟現在何處?」 「就在門外!」 朱翼走出門外,沒多久便帶著一位身穿黑色斗篷的男子走了進來。他們走入 診所大門之后,兩名武士便將大門從里面插上,六名武士在外面守住大門,氣氛 顯得異常緊張。 朱翼將那名神秘男子送入診室,然后向唐獵笑道:「我還是不留在這里打擾 了?!罐D身走出診室大門,反手將大門掩上。 那名神秘男子面孔多半藏在斗篷之中,只有一雙灰藍色的雙目暴露在外,目 光陰森寒冷,唐獵和他目光相遇,只覺得此人的眼神竟然有幾分熟悉,不過一時 間想不起在哪里見過。 「公子哪里不舒服?」唐獵微笑問道。 那男子緩緩站起身來,解開長褲,露出下體。 唐獵借著燈光望去,只見他下體生得十分奇怪,包皮極長,前端包裹萎縮, 將整個下體牽拉成弓形,根部可看到一條瘢痕,想必很久前受過創傷,包皮前方 有些紅腫,眼前的一切只能用一個丑字來描繪。 唐獵帶上手套,為他檢查了一下,發現他的大腿根部和下體處有幾道指甲劃 過的爪痕,低聲道:「你最近是不是受過傷?」 「你只需要給我醫病,其他的事情跟你無關!」男子的聲音冰冷而乾燥,顯 得異常的刺耳。 唐獵隱約猜出此人的身份一定非同尋常,肯定不是朱翼的表弟那幺簡單,想 起當日在黑帖爾軍營之中發生的事情,他忽然一驚,難怪覺得這男子的眼神如此 熟悉,他和那名金甲武士的目光分明是一模一樣,他就是太子玄鳶。這驚人的發 現讓唐獵如臨深淵,內心忐忑不已,玄鳶竟然有這種毛病,如果他害怕自己張揚 他的隱私,豈不是要殺他滅口。 唐獵回到座椅上坐下,竭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他是太子又怎樣?既然命運讓 他來到了自己門前,自己唯有接受,他低聲道:「公子平日和女性歡好是不是正 常?」 玄鳶冷笑道:「如果正常我何必前來找你?」心中對眼前的名醫已經產生了 不屑之意,看來這個最近名滿帝都的神醫也不過是個浪得虛名的庸碌之輩。 唐獵微笑道:「公子是不是能夠正常勃起?」 玄鳶雙目之中忽然籠上了一層殺氣,看的唐獵內心一顫,這直白的一句話該 不會讓他產生殺心吧? 過了許久玄鳶方才慢慢點了點頭,這才是他真正的痛苦所在,擁有男人正常 的反應卻無法和女性歡好,別人都看到了他表面的尊隆與光鮮,有誰了解他內心 的痛苦? 唐獵對玄鳶的病情已經完全了解,他的病并不是十分嚴重,至少他的男性功 能正常,只需要為他切除過長的包皮,下體局部整形,便可以讓他重新成為正常 的男人。 玄鳶看到唐獵久久沒有說話,不耐煩道:「你究竟治不治的好?」 唐獵胸有成竹的點了點頭道:「公子的病,我有十二分的把握可以醫治,不 過在我為你治病以前,你必須徹底戒除女色?!顾忉尩溃骸钙咛熘畠?,你不但 不可以和女人接觸,甚至腦海中都不可以想到女人?!瓜胍獮樾S手術,必須先 將他下體的炎癥消除,唐獵所以才會給他這樣的建議。 玄鳶雖然對唐獵的醫術半信半疑,可是看到唐獵說得充滿把握,心中也不禁 多出了一些希望,點了點頭道:「七日之后,我再來找你?!闺S手將一個錢袋扔 到桌上:「這些是我預付的診金,有件事你必須給我記住,我來找你看病之事, 無論任何人都不可泄露,否則你性命難保!」 唐獵微笑道:「公子放心,身為一個醫生,絕不會將病人的情況泄露出去, 這件事只有你知我知,唐獵再也不會告訴其他人?!?/br> 送走了玄鳶之后,唐獵想起還要給麗淇換藥,悄悄鎖上診所大門,確信無人 跟蹤,悄悄從后門溜到得月樓的后院。 他輕輕在房門上敲了三下,推門走了進去。 麗淇正靠在窗前呆呆出神,聽到唐獵的腳步聲,美目仍然古井不波,宛如早 已忘記這人世間的一切。 唐獵將藥箱放在一旁,輕聲道:「該換藥了!」他已經習慣麗淇的沉默,伸 手想要為麗淇解開臉上的紗布。 麗淇向一旁縮了縮,躲開唐獵的大手:「為什幺不讓我死去……」明澈的黑 色美眸中閃耀著凄美的淚光。 唐獵露出一個溫暖的笑容:「活著永遠要比死去快樂的多?!顾p輕抓住了 紗布的尾端:「你的生命并不僅僅屬于你自己,我救活了你,就不會讓你輕易死 去?!辜啿家稽c點從麗淇的臉上解開。 麗淇緩緩閉上了雙目。 當麗淇的俏臉完全展現于唐獵面前時,他的內心忍不住抽搐了一下,這曾經 是一張怎樣美麗的面孔,只可惜一道扭曲的疤痕完全破壞了這美好的容貌,惋惜 之余,唐獵卻發現麗淇的傷口癒合的速度超乎出他的想像,僅僅三天,傷口已經 癒合,唐獵仔細檢查之后決定,馬上就將她面部的縫線拆除,看來麗淇的體質和 唐獵認識中的人類完全不同。 腹部的創口雖然不如面部癒合迅速,可是根據眼前的情況推測,明天就應該 可以將傷口的縫線切除。 最可惜的是她臉部的傷口處出現了紫紅色的增生瘢痕,如果就這樣任由瘢痕 生長,麗淇的容貌等于徹底被毀。 唐獵捧起麗淇的下頜,仔細端詳著她的面孔,一個大膽的想法在他的內心中 形成,他不會讓這些瘢痕成為折磨麗淇的終生痛苦,他要幫助她將瘢痕切除,重 塑她的相貌。 麗淇自始至終雙目緊閉,唐獵長時間的沉默終于讓她忍不住開口:「我現在 的樣子,是不是很可怕?」 唐獵搖了搖頭:「在我看來,善良遠遠比美貌更加重要?!?/br> 一顆晶瑩的淚水從麗淇黑長的睫毛下緩緩流淌下來:「我并不善良……」 唐獵握住她的雙肩道:「麗淇,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永遠這個樣子,我會盡 一切努力恢復你的容貌?!?/br> 麗淇淡然一笑,微笑讓她的面孔顯得有些扭曲:「謝謝你,容貌對我來說早 已經無關緊要了?!?/br> 或許是麗淇的那顆淚水打動了唐獵的內心,他決定要為麗淇做一個徹底的面 部改造,只有這樣才能讓麗淇成為一個煥然一新的女人,重新找回自信,找到活 下去的勇氣。 想在現在的環境下開展一臺美容手術,花費的代價相當高昂,不過對唐獵來 說資金方面沒有任何的問題,守著太子玄鳶這座金山,如果不好好的加以開發利 用豈不是一個天大的傻子。 玄鳶依照唐獵的吩咐,在戒色七日之后再次來到唐獵的診所之中。 他本身的毛病并不算大,唐獵只不過是借機讓他多吃一些苦頭罷了。 雖然已經找到竹煋草木蘿葉之類具有麻醉效用的藥材,唐獵卻故意 沒有給他使用,事先提醒玄鳶道:「我為公子治病之時,恐怕會很痛,公子要做 好心理準備?!?/br> 玄鳶被下體的病痛折磨多年,早已經是苦不堪言,如果不是做足了心理準備, 他也不會到唐獵的診所中求醫,緩緩點了點頭道:「你放手治療便是,我忍得??!」 有了他的這句話,唐獵自然敢下手,先用剃刀將玄鳶旺盛的體毛刮了個乾乾 凈凈,鋒利的刀鋒在玄鳶的身體上來回游動,即便是他膽子再大,現在也不禁內 心狂跳,如果唐獵稍有加害之心,一刀下去,自己豈不是成了一個貨真價實的太 監? 唐獵為他仔細消毒之后道:「公子,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想要體會溫 柔滋味,現在這些疼痛您一定要挺住?!?/br> 玄鳶額頭冒出冷汗,卻見唐獵拿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剪刀,駭然道:「你…… 想干什幺?「 唐獵道:「公子如果這樣干擾我的工作,我恐怕沒辦法為你治??!」 玄鳶內心一橫,料想唐獵不敢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雙目緊緊閉上道:「來 吧!」 唐獵唇角泛起一絲得意的微笑,太子又怎幺樣?現在躺在手術臺上,也就是 自己普通病人中的一個,還不是由著自己擺布? 伴隨著玄鳶的一聲慘叫,唐獵為太子環切包皮的手術正式開始,一臺簡簡單 單的手術,唐獵足足做了兩個小時,玄鳶在沒有任何麻藥的前提下,咬牙忍受了 兩個小時的疼痛,渾身的冷汗將床上的被褥全都沾濕,鮮血流了小半盆。唐獵也 不禁暗暗佩服,這位太子的忍耐力果然非同一般,換作一般的病人恐怕早就幾度 昏厥過去。 唐獵也說不清自己為什幺那幺恨玄鳶,他其實和玄鳶并沒有太多的過節,反 正看到玄鳶那雙陰冷歹毒的眼睛,他便渾身不自在。 折磨歸折磨,治病還是不敢含糊,如果不達到玄鳶的滿意,恐怕這條小命一 定是保不住的。 玄鳶看了看下身,好像比原來順眼了許多,疼痛也不像初始時劇烈。 唐獵遞給他一條毛巾道:「后天過來換藥,我順便幫你檢查一下傷口,七日 之后應該可以恢復如常?!?/br> 玄鳶點了點頭,臉色都變得蒼白,唐獵攙扶著他從床上下來,看到玄鳶走路 的架勢內心不禁暗笑,沒想到這混蛋羅圈腿走得還滿標準。 玄鳶仍然不忘交待唐獵道:「你為我治療之事千萬不可以讓……」 唐獵笑道:「公子盡管放心,這件事我連你的表兄也不會告訴?!?/br> 玄鳶欣賞拍了拍唐獵的肩頭:「若是我這次能夠恢復,日后絕不會忘記你的 好處?!?/br> 唐獵心中暗道:「你不殺我滅口,我就謝天謝地了?!箍谥袇s道:「治病救 人乃是行醫者的本份,公子無需記在心上?!?/br> 就在唐獵將所有一切都準備妥當,即將為麗淇開展整容手術的時候,麗淇卻 突然失蹤了,一切都全無徵兆,甚至連得月樓的李老闆都不知道她究竟在何時離 去。 唐獵聞訊趕到的時候,早已經人去樓空。李老闆指了指幾上,唐獵來到幾前 望去,卻見上面寫著活著永遠要比死去快樂的多……唐獵欣慰的舒了一口氣, 從這句話可以推測出麗淇應該不會自尋短見。 潔白的被褥之上一根潔白的羽毛靜靜躺在那里,或許是麗淇所留下,唐獵拿 起羽毛小心的收入懷中,他要作為一個永久的紀念保留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