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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 莊曉蝶看著在一旁的張彭祖獨個兒一人喝酒,過來嬉笑道:“金齡昀成親了也不會忘記你的,你可別太難過了?!?/br> 張彭祖剛沖莊曉蝶念叨“走走走”,莊曉蝶便舉手討饒:“錯了錯了,我說真的,你干嘛悶悶不樂的,今兒成君出宮也不來同我們一起聊聊天?!?/br> 張彭祖喝了杯酒,沖莊曉蝶挑挑眉:“我已經不是從前總是混日子的我了,我現在思考的事情很多,懂嗎?齡昀也一樣,他這次成親也不是自己想要的,我們都太苦了,太苦了……” 莊曉蝶干笑兩聲,晃了晃他面前空空的酒壺。 洞房花燭,丫頭婆婆們紛紛離開之后,翾飛把黑紗取下,沖著金齡昀緊張的說道:“今天你是不是看見我了,是不是成親前見面不吉利呀?” 金齡昀聞言,竟真的被逗笑出了聲:“沒有沒有,我看見了你,你沒見著我,不算見面的。不過,今天你去找劉詢,他有沒有刁難你?你沒什么事吧?” 翾飛搖搖頭,沖著他淡淡一笑,曾經的冷清在新妝之下艷麗奪目:“他是懷疑過我再回到長安有什么事情,不過在他眼里我也不算什么厲害角色,他只是不耐煩想早點走而已?!?/br> 說著有些失落,金齡昀安撫著按著她的胳膊,說道:“霍成君那邊也沒懷疑什么,現在她對劉詢徹底失去信任了,放心吧,你失去的,我都幫你討回來的?!?/br> 翾飛甜甜一笑,知道自己現在握住的,正是曾經在流云坊十多年沒有過的安心。 而這頭的劉詢回了宮,卻越來越窩火,從袖口取出一只祖母綠琉璃耳珰,扔給周照,一甩袖子:“你去給霍成君,讓她好好斟酌怎么做個婕妤!” 周照見了,有些不知所措,細細回想確實金府的丫頭在書房發現一只落單的耳珰,還在尋著主人是誰。 還沒來得及反應什么,劉詢又過來拿回,狠狠地仍到墻角,聽著清脆的聲響,才幽幽的說道:“她那么不識好歹,也未必懂我?!?/br> 作者有話要說: 估計再不更新就太不是個人了。 盡量一周兩更。 ☆、螳螂捕蟬,黃雀在后(上) 新年加上新婚, 自從金日磾逝世之后, 金府鮮有的有這么長足的喜慶時刻, 持續到正月十五,金齡昀也沒有絲毫出門辦差事的意思。 金齡昀自十歲起便陪著各位卸任后調去各地的京兆尹學習地方治理方略,十五六歲便開始自個兒獨自一人出差事, 這些年更是不著家, 恐怕連長安城的口音都沒有了。而現在他在長安竟老老實實地呆滿了兩個月,真是讓靳斯年一群人多了好多聊資, 而莊曉蝶聽得卻喜上眉梢, 連連道正巧可以一同去猜燈謎。 上元節當晚, 長安城張燈結彩,或有家中長兄帶著姑娘出來逛逛燈會, 或有小孩邊走著邊手上拉著兔子燈。靳斯年招來周牙子莊曉蝶等人連同著金齡昀也在其中,想著逛完燈會,邊去桃林苑吃點什么。 金齡昀今晚考慮的卻比靳斯年多了些。 前一日, 金齡昀便趁著進宮的功夫同霍成君見面, 希望她能打聽出陛下對于匈奴五個單于扶持何人,而自己便也希望上元節宮中女眷或有出宮的時機得到霍成君的情報。 “霍成君她真的會把消息給你嗎?她會愿意冒著這么大的風險出宮?年前你出事,霍成君明面不也沒幫多少嗎?”翾飛一邊給金齡昀系著中衣扣子, 對于霍成君這條線, 她是舊傷未愈。 “放心吧, ”金齡昀拍拍她的手,“年前霍成君還一心撲在劉詢身上,現在這幾次事情一多, 她對劉詢也懷疑不少,她肯定是把消息帶出來的。對于現在的她來說,劉詢霍家她都自己鬧得堵死了,現在無路可走,勢力混亂才是她的出路?!?/br> “可是,她真的會相信我們之前的把戲嗎?她不是很聰明嗎?不會識破嗎?” 金齡昀看著她,半是認真的說:“也沒那么聰明?!?/br> 翾飛明白他的意思,知她對霍成君唯一的了解渠道就是劉詢,自然對于霍成君的看法都源于劉詢。而金齡昀這句,既是他本身想法也是對翾飛的安慰。 金齡昀接著說道:“正是要把她的想法納入考慮才能達到我們的目的。年前那件事情確實是劉詢也想試探我,看看我在獄中到底有多少人暗中打點,劉詢這小子,從小混到大。記得以前我跟著趙廣漢在潁州的時候,見著這趙大人手段低劣,回來之后,沒想到再見到這樣的下作招式竟是劉詢和霍成君。劉詢我倒是能理解,從小到大混在市井,結果見著霍成君也是如此。他們兩個啊,倒真是相互看著彼此的厲害,真是般配極了?!?/br> 見翾飛拿過外衣來,金齡昀便抬起手,接著說著:“年前那件事事前霍成君不知道,恰好霍成君其人也比旁人多些沒用的控制欲,遇到這種事焉有不管的道理,私下為我打點正好被劉詢抓個正著,幸好我此前對好友心腹打過招呼,劉詢揪住的便只有一個霍成君罷了?!?/br> 翾飛一笑:“這才叫技高一籌呢?!?/br> 金齡昀接著說道:“昏禮上,霍成君落下了一只耳珰在書房,我讓繡英拿著去宴會上宣揚,想著霍成君在劉詢身旁,躲得了旁人必躲不了他,被劉詢發現必定不會信任她了。誰知道,霍成君另一只耳珰也不知所蹤,可能是她喝過酒也機警?!?/br> “不過若劉詢不再信任霍成君,那我們豈不是不能利用霍成君在宮中的信息?” “霍成君本就把南書房拱手讓出,為的就是讓劉詢無后顧之憂的接納她,若是劉詢也放棄她了,那她就是霍家的棄子了,那對我不是更有利?”金齡昀同翾飛心照不宣的笑了笑。 接著說道:“現在也好,即便她還占著霍氏女和霍婕妤雙重位子,能把她發展成我們在宮中的耳目也不錯?!?/br> 翾飛輕輕撫順金齡昀的衣襟,又猛地將撫平的衣襟拉過來,問道:“所以你現在對霍成君真的沒有別的想法?” 金齡昀哈哈一笑,順著她的雙手捧上她的臉頰:“沒有,一點都沒有,你知道我這么多年一直幫她的原因,但從許皇后去世她的反應到她入宮,我對她失望透頂,至于其他想法更是再沒有了。翾飛,你放心?!?/br> 翾飛輕輕地嗯的一聲,似有若無,轉身理順他后背衣領。從前街邊乞討時??吹浇诌呅》蚱尴嗷フ眙W發,小時候的她總想著若是長大以后能嫁給街邊小販就好了,到時候自己只需要時時給丈夫整整衣領便能頓頓吃上飽飯了。誰承想會遇見公子,被他帶到清夫人那里悉心□□,也才知道原來吃上口飽飯還需要日日夜夜磨破腳趾的練習,原來流云坊情報流轉也換不得公子的心意。 那樣的生活還好些,公平些,也能給她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