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24
霍成君點點頭:“我一會去送太皇太后回永樂宮吧?!?/br> 劉詢微不可見的蹙眉,隨后笑著擺擺手:“不用了,長樂宮太遠。我答應你,以后什么事情會告訴你的,你要是生氣,那你打我兩拳好了?!?/br> 霍成君撲哧一笑:“你真以為我不敢打你呀!” 正說著,霍成君從斗篷里伸出小拳,倒不客氣錘在劉詢的大氅上,大氅上不薄的積雪脫落,紛紛揚揚,霍成君看著這雪出神。 劉詢哈哈大笑:“你倒真是不客氣,走吧,在外面帶著太冷了,今晚初一,我們一起過?!闭f著要摟著霍成君離開。 霍成君卻不動,眼神突然變了,直勾勾的盯著劉詢看著。 他的大氅上積了一層雪。 是她獨坐蓮池時下的雪。 霍成君看著劉詢的眼睛,似乎想要找到答案,剛剛他目睹了一切,是不是?剛剛他讓自己獨自受著風雪,是不是? 他這是在懲罰嗎?在報復嗎? 劉詢回頭一看霍成君盯著自己大氅的眼神,再一看自己大氅上殘留的積雪,頓時明白霍成君在想些什么,是啊,霍成君何其聰明,瞞不住她的。 “次卿,今晚我和金齡昀碰面,是你安排的,是嗎?”霍成君看著結冰的池面,聲音低沉。 是你嗎? 完成了對霍家的首次出擊之后,開始清理自己的后院。讓金齡昀過來,聽聽看兩人最后的告別是否稱他心意,然后看著她因為愧疚而獨立風雪,將她的愧疚與凍僵的雙手當做懲罰,最后裝作沒事人一樣過來,施以溫柔。 而聰慧如霍成君,也在寒冬里差點因貪戀一點溫暖而錯過整個事情的真相。 “有什么關系嗎?”劉詢興致缺缺的看著黑夜中空曠的蓮池,“過年了,不該見見故人說句吉祥話嘛?!?/br> 霍成君道:“那你聽了,我的吉祥話說的如何?” 劉詢嘴角一扯:“不錯?!?/br> “如果說的不好,會怎樣?” 劉詢深深地看著霍成君一眼,溫柔的握住她的肩頭:“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私下打點救他嗎?” 霍成君一驚,下意識掙扎,卻被他死死箍住,聽著他湊近在耳邊說道:“你該不會以為做金絲雀只需要在床上好好表現吧?嗯?” 這個局,從來不只為了名正言順廢霍云。 霍成君心頭一凜,僵硬著身子,再也掙扎不得。 劉詢理著她旁邊的碎發,輕聲說道:“成君,你現在可能怨我,但我是真的喜歡你,一直都是。你我之間,來日方長?!?/br> 霍成君輕輕地點點頭。 劉詢滿意的笑了笑:“你能想通就最好了。今年一切都會更好的,我們也是。你別回宴會了,回清涼殿喝點參湯暖暖身子,宴會一過我就去找你,新年第一天呢,我們一起過?!?/br> 霍成君僵硬的笑了笑,允道:“諾?!?/br> 剛要離開,便聽見劉詢幽幽的一句:“前朝興起的往袖口上繡閨名,如今也甚少人繡了,讓阿容拆了罷?!?/br> 入夜,霍成君穿著月白中衣,立于清涼殿前,霍成君看著那牌匾,只覺得厭惡又困頓,想著剛剛睡在她身側的男人,也是如此。 至此,霍成君可能還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這么不開心。 從入宮前到現在,她永遠皺著眉、壓著氣,想要萬事順遂,想要世事太平,而卻總是受人所制,所托非人。 為了父親進入南書房,她不快樂。 為了劉詢成為金絲雀,她不快樂。 霍成君在院中轉著圈,思考著一切。很快,很快,她會找到出路的。 今年一切會更好的。 ☆、人間重晚晴(上) 自那日初一劉詢夜宿清涼殿后便再沒夜里來過, 正月里事情頗多, 無論是劉詢還是霍成君都瑣事煩身, 倒似乎對于此不甚在意。還沒出正月,劉詢下了旨讓霍婕妤照顧許皇后之子劉奭,隔了一日便親自領著劉奭來了。 霍成君倒是冷不防劉詢來這一手, 毫無準備的看著他帶著還在牙牙學語的劉奭。阿容倒是喜形于色, 張羅著這些天為小皇子準備的物什,細致的叫人挑不出毛病。 劉奭是這兩年剛起好的名, 同當年在宮外的小名是兒同音, 原是剛賜了名字母親便故去了, 頗為可憐?;舫删龥_著那雙明亮的眼睛望去,想看到那位逝去的女人的影子, 想看到他的影子,卻只見這小孩毫不認生的沖她笑。 “喲,他倒是挺喜歡你?!眲⒃冊谝慌院谜韵究粗?。 霍成君一聽這話, 心里倒不防有一陣奇異的暖流涌上心頭, 竟是她過去二十年從未有過的滋味。 劉詢的聲音再次在耳邊響起:“我說的話是認真的,我一直想和你好好過?!?/br> 這次的話比上次見面順耳多了,只可惜現在的霍成君只看見面前那個瞪著圓溜溜眼睛說不清楚話的小孩子, 想著這種奇異的感覺是不是當母親的感覺, 想著是兒將是她撫養的第一個孩子, 此時的她還不知道,是兒也是唯一一個。 有了是兒在劉詢同霍成君之間,兩人之間關系竟也莫名其妙的緩和許多, 甚至可能是兩人相識以來最為和諧的時刻。此時的霍成君不再記得新年月下她的疑問,此時的劉詢也似乎比蓮花池旁的君王更有人情味。 剛過了正月沒幾天,便是金齡昀成親的日子了。雖則霍成君也很想見見那個即將同金齡昀攜手一生的女人是什么樣子,但鑒于此前劉詢的疑心,她還是覺得同此事離得越遠越好。來日方長,以后宴會相見也無不可。 可偏偏猜不透劉詢的心思,金齡昀昏禮前一日,便叫她陪著自己去金府觀禮。 霍成君笑得坦然:“陛下不會是又想聽聽我對故人說道吉祥話吧?正月里說了一個月的吉祥話,還不完,還要接著說?” 劉詢哈哈大笑:“不是聽你說吉祥話,是聽我說吉祥話?!?/br> 霍成君本能的認為他意有所指,卻到底參不透他的意思。 或者說也是霍成君不想參透,這些天劉詢不來,自己也沒有閑著,陪著是兒說話睡覺,每每看著他,便想起因自己而死的女人,再一細想,怕是自己鳩占鵲巢,每念于此,便更是心驚不已。 金二公子娶親作為開年以來頭一樁喜事,加之這些年金二在朝堂上平步青云,喜事辦的極其熱鬧風光。算算看,長安城所有權貴幾乎全在,就連陛下也觀禮主持,正是給足了金府的面子。 新娘子是西南姑娘,同金二公子相識后一同回了長安,細一打聽新娘子的家里,卻是再問不出來,權貴之間流言蜚語的勁兒過去了,便也只當是金二公子風流罷了。 莊曉蝶沖著靳斯年嘿嘿一笑:“我道是金二公子多上進呢,整日的往外跑,還哪里艱苦往哪兒跑,哪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