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冶鹽的地方,難民偷取鹽塊拿去販賣已成風氣,按照律法都應當斬?!?/br> 霍成君輕哼一聲:“到底是公事還是私心呢?劉長史嘴上說的頭頭是道,實則荒地無非便是許家中飽私囊的地方,劉長史此舉當真大丈夫?” “大丈夫?”劉病已嗤笑一聲,“次卿請問七小姐何為‘大丈夫’?七小姐自小在令尊身邊,難道見識到什么叫‘大丈夫’了嗎?” 霍成君正色道:“家父所作皆為國為民,時有不慎,也在所難免,情理之中。而劉長史明明……” “夠了夠了,”劉病已笑著說道,“七小姐不必站在道德的角度來說劉某的不是,相信小姐沒做到劉某的程度只是因為沒有機會罷了?;舸笏抉R不也如此嗎?只不過小姐還沒有見識到利欲熏心之下人心險惡罷了?!?/br> 霍成君矢口否認:“說事便說事,少拿我阿翁開脫?!?/br> 劉病已看著霍成君這般神態,也確信她確實對一些事情不知情,只是內心輕嘆一聲,這樣聰明的人被父親拿來利用,確實是一把好刀,只不過看來是一把有隱患的刀?;舫删厍橹亓x,有勇有謀,只要善加誘導,未嘗不可以為自己所用。 劉病已笑了笑:“成君啊,你果然還是被你阿翁蒙在鼓里?!?/br> 霍成君不想聽下去了,明明兩人互為彼此知己,因一些朝堂的小事卻落得如此,霍成君有些想走,卻被劉病已拉住。 劉病已只拉著霍成君,卻并不說話,也無別的動作,霍成君有些不耐煩:“喂,劉次卿,你有什么話直說行嗎?我現在很忙?!?/br> 劉病已看了看霍成君,以一種憐憫與同情的表情看著她,叫霍成君有些怯,仿佛他下了重重的決心之后,才輕嘆一聲,張了嘴::“我的意思是你現在應該有更重要的事情做,切不可在我這里浪費了時間,這樣日后后悔?!?/br> 霍成君挑眉:“什么事?” 劉病已慢悠悠的喝了口茶,抬頭看了看微蹙柳眉的霍成君,慢吞吞的說道:“陛下,快不行了?!?/br> 霍成君拿茶杯的手一顫,重重的把杯子放在桌上,按捺住性子:“劉病已!你胡說什么!” 劉病已抬頭看她,眼睛出奇的平靜:“你當真不知道?你爹這件事也不同你講嗎?你現在還不知道自己到底為什么去蘭陵找復中翁?你現在也不知道復中翁進宮是治誰的病嗎?霍光封鎖消息大臣不知陛下病情之嚴重,你也不知嗎?” 霍成君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來的,只是覺得腦中一片茫然。 霍成君一聽劉病已的話,登時愣住,不知道說什么,也不知道要做什么,看著面前的劉病已帶有同情和安慰的眼神望來,才回過神來,瞬間怫然大怒,瞪了劉病已一眼,便起身,一句話也都不想跟他說,只是頭也不回的下樓了。 但是下來樓來,霍成君卻不知道該往哪里走,叫了輛馬車,卻又愣在那里,不知道應該怎么辦,好像自己在放空。 剛剛劉病已說什么來著,說陛下快不行了? 撒謊! 絕對是撒謊! 弗陵哥哥從小便身強體壯,小時候自己和弗陵哥哥還有哥哥一起蹴鞠,哥哥從來沒有贏過他的時候,怎么會不行了呢!上次見到他,即便是偶感風寒,臉色有些蒼白,也不至于到那種地步! 剛剛劉病已還說什么,說父親把事情瞞著自己? 又是撒謊! 父親從小便是最寵愛自己了,僅僅因為說了一句“喜歡珊瑚樹”,父親便在自己閨房門前造了珊瑚樹林。長大之后,父親更加器重自己,比哥哥們還要器重,什么事情都要商量,經常聽自己的建議,還給了自己霍府最大的權力。這難道不是信任嗎?會有什么事情瞞著自己! 霍成君這樣想著,便安慰自己道,這個劉次卿滿口胡言亂語,一定是他…… “小姐,您去哪啊,小的送您!”馬夫的話打斷了霍成君的思緒,卻又將霍成君帶入了一個更加令人心傷難過的境地。 聽著馬夫督促的聲音,霍成君心亂如麻,腦中一片空白。 是啊,自己現在是要去哪啊。 ☆、何不于君指上聽?(中) 霍成君正想著, 吧嗒吧嗒的眼淚便往下流著, 面前的小馬夫哪里見過這樣的女孩子流淚啊, 急的手忙腳亂的,卻不敢碰她一下,只好眼巴巴的看著, 嘴上不住的說著:“姑娘, 姑娘,這, 你別哭啊, 你哭什么啊, 讓我們掌柜的看到還以為我欺負你呢,姑娘……” 霍成君也不是個矯情的人, 看著面前的小馬夫為難的很,也顧不得心里多么難受,只是一抹淚, 對著馬夫說道:“去霍大將軍府, 要快,快一點?!?/br> 而樓上的翩翩公子,卻將樓下佳人梨花帶雨的場面瞧了個仔細, 一面哼著曲子, 一面扭頭看著樓下的情景。眼看著馬車往東邊走了, 想想便知道霍成君應該是回霍府了。 劉病已扭回頭,輕嘖一聲,便伸手拿了放在桌上的茶, 一嘗,噯,這茶早就涼透了,變得苦澀無比。 劉病已又想了想,剛剛成君落淚的樣子,他很想裝作無所謂的樣子,但卻還是覺得好像自己做的有些過分了。不過隨即又自我安慰自己,劉病已啊劉病已,你可別看女孩子一哭就心軟,霍成君這種姑娘,硬氣得很,哪有半分女孩子的模樣? 況且,她哭是因為和那個皇帝情誼深厚,又不是因為自己,這也不算是自己把她弄哭的,對吧? 這樣想著,劉病已感覺心情好了點,又覺得有些莫名的煩躁,劉病已勾勾唇角,喊著小二:“小二,上一壺熱茶,要好茶!” 話分兩頭,再說一路啜泣著回到霍府的霍成君,一回府便找了奉賢,讓他去打聽著陛下的身體究竟怎么樣了,但這件事情,雖然朝堂之中早有傳聞,宮廷的醫工卻都稱陛下身體無恙。 待到晚上,奉賢回來說查了太醫院的記錄,只是未央宮多了些滋補食材而已,霍成君聽了,卻怎么也不能放下心來。待到第二天一早,便實在忍不住了,便進宮去見上官皇后娘娘。 霍成君已經許久沒進后宮了,自從上官云霓設計讓上官期跟著霍成君,成君便知道了自己同云霓終究是長大了,小時候也沒多親密,只不過因為常走動,便以為是朋友,長大后的算計倒讓小時的情誼失了真。 霍成君進椒房殿之前,因昨日哭的有些神情恍惚,仿佛回到了幾年前,仿佛看到了霍成君同上官云霓的對話。 云霓壓低了聲音:“你不知道,這新換的這批長御可難搞得很,總是要求我這個要求我那個的,弄得我快無聊死了?!?/br> 成君挑眉:“那以前伺候你的長御呢?記得吳淳很好啊?!?/br> 上官云霓撇撇嘴:“出宮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