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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密道。 霍成君驚訝:“你們這里, 怎么到處是密道???” 會琴無奈一笑:“都是我找人挖的, 一個是讓我能順利去長安,一個是讓我夜里來冰室町取沙冰?,F在想想,不過是為了我一時的任性, 沒想到現在倒成了活命的通道?!?/br> 霍成君驚喜道:“這么說, 這便是通向你房間的密道了?” 會琴點點頭, 同霍成君手拉手走向這個密道。密道里漆黑一片,卻意外的敞亮,夠兩人并肩而行, 霍成君緊緊地握著會琴的手,仿佛感受著另一個少女一夜長大?;舫删鋈幌肫鹱约涸浀蔫凳w,其巧奪天工都是為著自己的喜好,同會琴這兩個密道挖掘之用意何其相似,沒想到到頭來卻成了自己的奪命冢。 霍成君緊緊地握住會琴的手,仿佛握住中秋夜時無足無措的自己,當時的自己還好有金齡昀在旁相助,可如今的會琴呢?身邊又有誰呢? 會琴有些怯怯的問:“霍jiejie,你剛剛為了復中翁連自己安危都不顧……” 霍成君沉默半響:“當時緊急,哪里顧的全,倒是讓你委屈了?!?/br> 會琴微笑著搖搖頭:“我不是怨霍jiejie,不過這次見識到權力相爭的嚴峻,原本就知道霍jiejie來蘭陵的目的何在,只是不知道原來霍jiejie冒如此大的危險也要完成目的……” 霍成君道:“是我的一個好朋友身子需要復中翁來調理,她身子不好,你應該懂得,需要調理一下?!?/br> 會琴將信將疑:“僅僅是為了調理身子?為了產子嗎?可你付出那么大代價來蘭陵?!?/br> 霍成君輕嘆一聲:“她是我的朋友,也是我另一個好朋友的夫人,我當然要盡心……” 會琴還是有些不信:“霍jiejie,你這一路多波折,即便是情意再深厚的好友,即便是再需要生子,真的值當?” 霍成君輕嘆一聲,攥緊會琴的手:“會琴,你為了高侍衛,敢只身前往長安,而他,也是我的‘高侍衛’啊,曾經我任性驕縱,總是受他庇護,現在我自然也愿意為他的地位穩妥多做一點事情?!?/br> 會琴雖小,聽到這里加之霍成君身份地位,自己也大略猜出事情緣由,也大略猜出霍jiejie的‘高侍衛’或許便是那個世間上最位高權重的人。想到這里,竟有些晃神,當她愿意有自己性命保住復中翁性命之時,是在為了自己心愛的人和他的皇后能有子嗣啊,雖讓人心生佩服,卻難以被會琴理解。怎么就愿意讓自己心愛的人同別人生孩子呢?權力地位竟如此重要? 想著想著,霍成君便同會琴走到了會琴的房間,幾個時辰之前她們還在這個房間里為著一些小事爭吵,仿佛重點還在那道翡翠魚子露。 霍成君調笑:“也不知那道翡翠魚子露是否真的倒給狗了?!?/br> 會琴也苦笑:“若是真倒了,但凡狗沒吃,我都會搶來吃的?!?/br> 看看時辰,天應該快明了,卻因為王宮的火漫天,不分晝夜。 霍成君輕聲道:“走吧會琴,跟我去長安,若是你我有幸活著到長安,我發誓我會讓劉賀付出代價的?!?/br> 會琴卻含笑,打開著機關,看著房間里的腳印道:“看樣子復中翁已經從密道里出去了,霍jiejie放心好了。走吧?!?/br> 霍成君最后望了一眼蘭陵宮,只在心里輕嘆一聲,進了密道。 誰知會琴卻在外面踟躕著關上了密道的門,霍成君這才意識到不對勁,連忙猛地敲門:“會琴!會琴!你別犯傻!你快開門跟我一起走!” 只聽到會琴在密道那頭的細弱的聲音:“霍jiejie,我現在不是犯傻,我是現在終于想明白了。我不能只享受別人對我的恩寵,卻永遠任性下去了……” “你現在才是任性!你不能這樣!你不出來我不會走的會琴!” “不,霍jiejie你會走的。終究你我不過萍水相逢,霍jiejie你再將我當做曾經的你,咱們兩個也終究有不同的生命軌道?;鬸iejie,你要為了你想保護的人著想?!?/br> 霍成君竟如鯁在喉,說不出話來。 “霍jiejie,你現在聽我說,我剛剛撒的藥粉是長安的一個神仙jiejie給我的,就是她幫助我變美的。這個藥粉來自西域,叫藿郁粉,可以讓人變得更漂亮,但卻是慢性的□□?;鬸iejie你看,我從一開始的命運就注定了的……” 霍成君抹了抹淚:“不會的,你我身上的毒素我都會找人醫治好的?!?/br> 會琴又道:“霍jiejie,你聽我說,藿郁粉無藥可醫,且它與白香草相遇會產生劇毒,所以霍jiejie要當心白香草?!?/br> 霍成君已經淚流滿面。 “霍jiejie,剛剛劉賀那個雜碎竟然說我父王母后要拿我做交易……我要去找我父王母后……我要當面問清楚……” “會琴!會琴!”霍成君用力砸著密道的門,急的拳打腳踢,感覺自己的嗓子快喊啞了,卻再也沒有回音了。 霍成君知道,正如當年在中秋夜后得知小五死后的霍成君進入南書房一樣,會琴也去了她的“南書房”。 世間萬事都有因有果,而在年輕的少女眼中,她們未必看的明白自己歸屬之因。正如霍成君認為的小五是玉芷所害,但究竟是否如此呢?正如會琴認為劉賀是一切霍亂始源,但真的是劉賀一人所為嗎?不管如何,盡管看不清楚“因”,她們都走向了自己的“南書房”。 天亮之后,蘭陵的百姓終于陸陸續續的出來,人人都在討論昨晚的那漫天的火光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從外面看來,王宮似乎依舊冒著黑色的煙,昭示著昨晚的火光不是蘭陵百姓的一場集體的夢。 而灰頭土臉的霍成君已經用自己上好緞料的斗篷同一個布料行換了一套灰色質樸的襖裙和一些零星錢幣。正打算去首飾鋪看看自己的頭上的一只珠花簪子會值多少錢,卻發現自己的畫像已經張貼在首飾鋪旁邊的墻上了。 “瞧瞧,聽說這是昨晚王宮里逃出來的丫頭,偷了宮里不少寶貝呢!” “快看,提供線索可有不少賞金呢!” “長得倒是挺俊俏的,忒心狠,這可真是趁火打劫啊?!?/br> “不過說道趁火打劫,昨晚王宮究竟是怎么了,莫不會是王惹怒上天,才天降大火……” …… 霍成君默默地低頭離開,掂量著手頭上剩下的錢幣,恐怕自己只能拿這點錢幣撐到找到宋刺史他們了?,F在也不知道期兒怎么樣了,若是劉賀都已經貼出自己的畫像,想必是發現自己和會琴逃走,又發現了會琴的尸首了吧。 霍成君哀嘆一聲卻又打起精神,拿著自己的一些錢幣買了一匹老弱的馬,出了城門,往西邊騎去。巨大的沖擊讓霍成君不愿去回憶在蘭陵的往事,只想著自己要快一點到膠西,快一點去膠西拿簪子換一點錢幣好買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