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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祥云,卻已經濕透了。 宮人斜眼:“這又是什么?” 只見這小孩笑笑,卻轉眼正色道:“這是皇后娘娘給陛下繡的香囊,差我拿給蘇瑾長御,轉交給陛下的物什,而現在卻被這兩個人弄得濕透了,想必這香囊也不必用了,皇后娘娘一番苦心,豈容你們這幫頑童糟蹋?” 霍成君見狀,倒是微微吃驚,便讓車夫在旁邊等一等。 這宮人原本是不在意的,但轉眼想了想面前這小孩子的身份,倒是覺得有些可信,登時就害怕了,轉眼便看向另外一方,沖著那幾個小孩子怒斥道:“你們看看你們做的好事!竟然如此荒唐,你們阿母是怎么教你們的!現下將皇后給陛下的香囊給打濕了,你們這可是要送出宮的罪過!看看誰還能幫你們……” 霍成君輕輕拉了拉車簾,略微伸出頭往那個小男孩看去,之間這小男孩白齒青眉,說不出的朝氣蓬發,身著打扮倒也平平常常,氣勢卻強的很,剛剛寥寥數語便將情況逆轉,當真是因為這香囊的底氣嗎? 霍成君剛垂眼,便看到了這小孩腰帶上帶的玉墜,再定睛打量這孩子,便什么都明白了——沒想到又見面了,不知蹴鞠可練得更好? 霍成君笑笑,關上了車簾,沖著馬夫說道:“走吧,現在趕緊去未央宮那邊?!?/br> 原來是你啊。 霍成君笑了笑,皇后娘娘素來喜歡繡香囊,但給陛下的偏偏都是二龍戲珠圖,而剛剛那個孩子拿的祥云圖香囊,大抵是他自己的拿來充數,亂編一氣罷了。 這個孩子,便是她之前一同蹴鞠的孩子。因著某些人的費心,他自小便在周圍人“遺腹子”的謾罵聲中長大,在周圍宮人不公平待遇下長大,在被宮人孩子欺負中長大,沒想到即便是這樣的環境下,他還是通透又機智,能善于觀察初次見面便發現霍成君的身份,能不慌不忙同別的小孩爭辯,能善用自己身份之特殊急中生智逆轉形式。 霍成君笑笑,果然是他! 沒過多久便到了未央宮,正趕上他們辭別陛下出來,昌邑王一見著霍成君,便快步上前,過來笑笑道:“喲,霍小姐,再怎么說也相識一場,借一步話個別吧?!?/br> 霍成君淡漠一笑,也跟上:“所以昌邑王有何指教?” 劉賀挑眉看了看周圍,正值秋高氣爽之時,心情舒暢的很,便看著面前的霍成君也較之前順眼多了:“喂,霍成君,今兒個趕上了爺心情好,便給你指教指教?!?/br> 霍成君倒是來了興趣,撇撇嘴意旨他如今什么也沒撈到好處被遣返回封地:“如今在你的這種情況下還有心思指教我?” 劉賀擺擺頭:“非也,你是當局者迷,我是旁觀者清?!?/br> 霍成君笑了:“那請昌邑王指教?!?/br> “我從小頑皮,身邊有好多老東西一個勁的說我?!?/br> 霍成君搶白:“莫不是說的郎中令龔遂大人?” 劉賀狠狠得說道:“就是那個老頭子!整天在我耳邊煩我,說些老掉牙的故事,不過霍成君,你知道這個龔遂在我耳邊說的最常的故事是什么嗎?” 霍成君搖搖頭。 “是膠西國滅國的故事?!眲①R答道。 霍成君皺皺眉,努力回憶從史書中看過的關于膠西國滅國的只言片語:“現在的膠西郡倒是離昌邑近,龔大人倒也是個明白人,舉的例子近在眼前才有說服力?!?/br> 劉賀輕哼一聲:“他倒是明白!老是給我說什么膠西國的事情,煩的我想直接把他嘴堵上?!?/br> 霍成君撇撇嘴:“早就聽說膠西國落魄是因膠西王有臣子名侯得,專擅諂媚,奉承膠西王如堯舜般鮮明,實則膠西王平庸無能。還同膠西王一同起居,致使膠西王專信他妖言邪說,以致弄到身死國亡的結局。呵呵,定是因為你素日太過荒唐,總與奴仆們吃喝玩樂,郎中令這才拿膠西王的例子讓你居安思危?!?/br> 劉賀竟哈哈大笑,惹得旁人紛紛好奇:“非也。不過霍成君若是你來做昌邑王,定會讓龔老頭滿意,因為你同那老頭的話簡直一模一樣?;舫删?,你真的是個未及笄的姑娘?你該不會是個男人吧?” 霍成君瞪了他一眼,微微蹙眉:“你要說便說,不說我就走了,本沒有什么時間同你來這邊聽你鬼扯的!” 劉賀才笑道:“好好,我說,我說便是了。你瞧你,一句話不得你心意了,便要走人,定是你哥哥把你給慣壞了?!?/br> 霍成君一聽劉賀這話,倒覺得有點似曾相識,好像之前也有人同她這樣講過。 劉賀這才說道:“之后我還是依舊我行我素,不過已經開始看點史書,開始自己琢磨東西了,你猜我發現了什么?” “什么?” “我發現膠西國國除的真相,”劉賀嘿嘿的笑了笑,滿臉橫rou也跟著發顫,“你猜怎么著,雖然膠西王荒唐,但這都不是膠西國國除的原因,真正的原因是,膠西王劉端,無子,國除?!?/br> 霍成君一愣,滿腦子便是劉賀同她講的話。 膠西王劉端,無子,國除…… 無子,國除…… 無子…… 待到她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劉賀已經從她面前走開了,她往周圍看了看,果然在漂亮宮人扎堆的地方看到了劉。 霍成君深深地看了眼劉賀,而劉賀卻并沒有同她對視,剛剛那個講話含沙射影卻一針見血的散發著睿智的光環的人瞬間又變成面前這個滿臉油光又齷齪好色的肥豬。 霍成君輕笑,果然是孝武皇帝的孫子。 霍成君并不多想逗留,她知道劉賀在扮豬吃老虎,而她霍成君偏偏不許。 現在在她去東海之前還有許多事情要做。劉賀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她首先要做的就是皇后娘娘的事情,她要現在就著手準備。 而第二件事情,便是解決掉長安城里另一個禍根。 ☆、白齒青眉吐肺肝(中) 深夜里, 就連鳥聲都少有了, 只剩下蕭瑟秋風的聲音。 已經打了三更了, 夜里的太常府上寂靜的很,顧太常與夫人也入了睡,然而長安城的夜晚從來都不是這么寧靜的。 一陣風聲, 似乎什么都沒有發生, 然而顧太常家里養的金絲雀卻突然亂叫起來,隨之而來的, 便是顧太常房里傳來的一聲慘叫。 “啊——”這聲慘叫徹底的打破了太常府上的寧靜, 帶著恐懼與震驚, 連同著金絲雀的悅人的啼叫聲,將太常府上所有人的命運都帶向另一條線。 “老爺, 老爺,這怎么回事啊……”顧夫人從旁邊過來,本是聽見了顧太常的聲響過來看看的。 顧太常卻還心有余悸, 呆愣的看了看墻上, 竟插著一把銀色的鑲著紅寶石的飛刀,而飛刀之下掛著的竟是他的一小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