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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君見他說的頗為真摯,金建也確實是了解自己的,臉色語氣也有了緩和:“接著說?!?/br> 金建說道:“我今天來,只不過把最近知道的一切情況給你說來聽聽。我這幾日一直調查這件事情,關于這些打火石的情況,關于中秋之宴的情況,我想我了解的這些你應該想要知道?!?/br> 霍成君點頭,繼續聽他說著。 金建接著說道:“這些打火石,我已經找人打聽了,全城只在兩處有賣的。另外少府也有提供打火石,其中很多大家庭也有常年使用打火石的習慣,包括霍家。而那兩處賣打火石的小戶,我去調查了他們的記錄,買這些打火石的大多都不是???,買的人也從來不多。最近這半年有買過的,只有帶昌邑口音的一次而已?!?/br> ☆、處高臨深,動而近危(下) 霍成君有些驚奇:“只有一次?還是帶昌邑口音的?” “就是咱們在茶樓見過的昌邑王的手下四個,現在他們已經離開長安城了。其實中秋之后沒過多久便有探子跟上他們了,現在昌邑王已經知道整件事情了,也和他們通過信兒了,也知道放火的并不是自己的手下。所以說,現在劉賀知道你在中秋之宴上是在故弄玄虛,嫮兒,你要小心劉賀他報復你??!” 霍成君點點頭:“這倒沒什么。昌邑王中秋夜確實也本來打算教訓我一頓的,沒想到竟真的是縱火燒我的閨房。竟然和真正的縱火一方想到一塊兒去了?!?/br> 金建皺眉:“可能不是,也可能是縱火方一直觀察著你們,借了昌邑王的由頭,出了些力罷了?!?/br> 霍成君點點頭:“關于劉賀當時到底是怎么想的,我們也不可能知道了。只不過現在我們和劉賀掌握的情況也是一樣的,我們知道的,劉賀也知道?!?/br> 金建接著說道:“再者,關于縱火的一方,能拿到那種打火石的人家并不多,可以說幾乎沒有,所以成君,你要做好家里有內鬼的心理準備?!?/br> 霍成君深深地看了金建一眼,確認他并沒有說假話,雖然這個消息有些讓人震驚,但也不是沒有可能。在樹林里找到的打火石并不是普通的打火石,普通人家不可能有,加上火燒的地方太過蹊蹺,要不是出于對璧漱閣的極度熟悉,外人是不可能正好把火放起來的,因為時間太短,綠冰的面積也并不大。 霍成君望了望窗外,現在從窗外依舊能看到未央宮的華麗威嚴,卻再也看不到璧漱閣的精巧別致了。成君看了眼金建,仿佛是在認證什么,露出一個微笑,輕聲說道:“謝謝你?!?/br> 金建看著霍成君的笑容,也說道:“嫮兒,我是真心把你當朋友的。這件事情查不下去,拖下去對你們霍家沒有好處,只能這樣處理?!?/br> 霍成君笑了笑:“我知道,這樣明面上還是陛下賣給昌邑王的一個人情,陛下自然高興地很?!?/br> 金建看著霍成君有些難過,擔心的安慰道:“陛下這樣,也是為了霍府好?!?/br> 霍成君點點頭,一個字一個字的說著,好像在告訴自己:“是的,陛下怎么會待霍家不好呢?!?/br> 霍成君自顧自的輕笑一聲,扭頭看著金建,用極輕極輕的聲音,透過秦先生說書的聲音,透過周圍觀眾叫好的掌聲,說道:“齡昀,我也把你當做朋友,所以我告訴你一件事情。少府里,也許有異心人?!?/br> 金建因為觀眾的掌聲而沒有聽仔細,低頭問道:“什么?” 霍成君卻不再說話,淡淡笑著搖搖頭。 此后,霍成君與金建再也沒多說一句話。兩人認真聽著秦先生說書的聲音,聽著周幽王烽火戲諸侯,聽著諸侯王受騙時的憤懣,聽著周王朝亡國的前奏。 原本在史詩中已經看過的歷史,原本在印本里已經讀過的野史,現在似乎從來沒聽過一樣,兩人出奇的專注,想要忘記剛剛發生的一切的不愉快。 到了太陽落山,秦先生終于把這段講完。金建問道:“要不要一起去吃點東西?” 成君搖搖頭:“不了,我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br> 金建點頭,還是不死心問道:“要不我送你回去吧?” 霍成君一看他這樣懇切,也不忍心拒絕,便應下了。 沒想到,金建并沒有找馬車,而是和她一同并肩而行。 這條路并不很遙遠,中秋那日因著官兵封路,兩人火急火燎的從茶館回霍府,感覺每一分鐘都在煎熬,而此時沒有封路也沒有火險,兩人優哉游哉,竟發現這條道路除了幾家小店鋪,還有不少的美景。 旁邊小樹林開著木樨花,照理說現在應該不到木樨花期,東邊霍府附近的木樨花都沒開,不知為何,偏偏這邊開的茂盛?;幹?,還有幾個書生席地而坐,攜酒吟句,好生熱鬧。 霍成君見著如此,也暗生歆羨:“那幾個人我是認得的,我以前便常常見他們在這邊飲酒作對,我穿上男裝,本想要和他們一起的,結果他們卻嫌棄我沒有書童,而玉芷總是不愿陪我這么鬧的,我就叫上小五陪我,結果他們又嘲笑小五沒念過書,我一氣之下,接對時罵了他們,也便不與他們往來了?!?/br> 金建在旁邊一邊聽著,一邊露出笑容。也不多說什么,在旁邊聽著霍成君絮絮叨叨的說著以前的事情。 “所以啊,我就讓劉賀落入水里,你瞧瞧,分明不知我推得,誰知道這堂堂昌邑王這么好騙,竟真相信水中假山可以擔起一個壯漢來,你說好不好笑?”霍成君笑顏盈盈。 金建笑著搖搖頭,說道:“所以這就是長安城盛傳的昌邑王英雄救美的故事?” “正是!為了擋住這件事情,也讓劉賀別把事情鬧僵,我阿翁可是費了不少的心思。因為這件事情,我阿母罰我在房間面壁三天,不讓我出門!” “后來便是賽馬會了?” 霍成君眼珠一轉:“對!后來我便遇見你了!從此我便倒霉了!你快說,對不對?” 金建輕笑道:“對對對,都怪我!” 見著霍成君笑的合不攏嘴,瞇了瞇眼睛:“我想,那天你在賽馬會上不見蹤跡,該不僅僅是逃出去玩這么簡單吧?” 霍成君一下子噎住了,想起那日賽馬會上原本想躲劉賀,結果卻陰差陽錯碰見了劉病已,之后倒是多虧了金建幫自己打掩護。這樣看來,倒是自從遇見了劉病已,便倒霉事不斷。這樣說也不對,應該是,自己的倒霉事,都是劉病已帶來的! 正想著,卻感覺臉上涼涼的,抬頭一看,原是下雨了。兩人連忙跑到附近的亭子里,成君胡亂著理著自己的發髻,卻看到亭子連接的長廊盡頭似乎有兩個人影。在那邊的木樨樹下,那兩人人影似乎有些熟悉。 成君看了幾眼,努力的回想,但那兩人都不轉頭,她也認不出來——說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