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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武帝扯出一個笑容,和藹可親道:“去吧?!?/br>劉春來對尚武帝的假模假樣嗤之以鼻,不拿正眼瞧他。“你找朕什么事?”顧岸不在,尚武帝毫不顧忌這粗莽的馬賊。劉春來即使心下不爽尚武帝的態度,還是強壓了下來,單刀直入道:“你還要在這呆多久?”尚武帝似乎覺得他這個問題很可笑,語氣變得施舍一般:“寶寶想走時朕自然不會留下?!?/br>劉春來簡直想揍人,狠聲厲色道:“本來老子與你無話可說,但也看不得你這么囂張下去,今日顧岸不在,老子就跟你仔細說說!”===好些日子的死纏爛打,尚武帝已經明顯感覺到顧岸對他態度的軟化。他太了解顧岸了,這家伙生氣超不過半日,難過不往心里走,想讓他記恨這么久也不是件容易的事,總有一天顧岸會乖乖跟他回去。但前提是沒有人橫加阻攔,惡意破壞。小不忍則亂大謀,尚武帝沒想過登基之后還會要做這種事,但做皇子時已經熟能生巧,重新撿起來也不難。尚武帝瞄了瞄顧岸的神色,平和安靜的樣子,便壯了膽子小心翼翼地將手探過去,先是觸碰上那人的指尖,接觸上的那一小點肌膚,星點的熱流從末梢流至心底。微風輕過,帶動尚武帝“妄為”的手掌,握住了那片溫熱。尚武帝的心猛烈地跳著,打破兩人之間的寧靜,他想用力又用不上力,用力了怕把那人握得疼了,不用力又怕被那人輕巧甩開。一整顆心系在那一小片相貼之處,似乎一旦分開連帶著心也會隨之撕裂。待到他緩緩平穩了氣息,那只手也沒有縮退半分。尚武帝眼眶澀然,這一刻等了太久,他幾乎不敢想象重現的滋味。“陛下怎么了?”顧岸的話冷冷淡淡,說著關心的話語卻放佛只是無心問出,然而今日這幾個字聽進尚武帝耳中與前幾日變了幾分味道。這人最喜歡牽自己的手,從以前到現在始終如此,他知道的,顧岸會對他心冷但絕不可能對他心硬。“寶寶,今天劉春來找朕說了幾句?!?/br>顧岸被引起了好奇:“他跟陛下說什么?”尚武帝自嘲地一笑:“說朕配不上你,說你根本不喜歡皇宮,只會束縛住你,朕應放你自由,該孤獨終老?!?/br>這話有些過了,顧岸道:“春春說話不過腦子,陛下不要同他計較?!?/br>朕看他過腦子得很!尚武帝心火難息,掌心用力,狠狠抓住顧岸的手,熾熱的眼神凝視著他:“他這么說朕都認了,朕不管,你想做工朕劃出一片地給你建,你想帶顧顧朕還怕養不起一個孩子?總之朕這次說什么都要帶你走!”顧岸小小地蹙眉,對于尚武帝的話沒有應承,卻也不似在思酌躊躇,更像是句無聲的拒絕。尚武帝也是被逼得急了,瞬間覺得那什么小不忍什么的都是胡扯。顧岸拒絕他一次就如同被刀尖狠狠劃出一道,反反復復這么第二次第三次,他那一小顆心便再也沒有了一塊完整的地方。“顧岸寶寶,你的家人呢?”顧岸有些驚訝地掃了尚武帝一眼。尚武帝用了十二分的力氣也壓不住苦楚:“你家人被你安排去什么地方了?朕來了這么多天怎么從來沒見到過?”顧岸臉色一凜:“陛下想做什么?”尚武帝不喜歡他懷疑探究的眼神,急火上涌,口不擇言道:“你跟朕回去,朕可饒了顧譽的造反之罪?!?/br>顧岸終于瞪大眼睛望住他。“你真以為朕什么都不知道?是,你做了許多事朕之前確實并不知曉。瞞著朕殺了那么多西項人,幫朕清除逆黨,為什么都不告訴朕,朕什么都能為你做的,你怎么就不明白?!?/br>顧岸仿佛沒有聽見最后一句,渾身散發著寒冷:“那是我為宗淮做的,不是為你?!?/br>尚武帝的臉扭曲了一下:“你什么意思?”顧岸終是甩開了他的手,冷聲道:“陛下想怎么樣?再把爹娘抓起來?陛下究竟明不明白我的底線在哪里?以前爹爹是叛黨,陛下抓他天經地義,我只能求情,我認了??墒堑镞€有小譽不是陛下牽制我的條件,我喜歡陛下就會想與陛下在一起,爹娘反對我也不會離開陛下半步,我心里若是沒有陛下,就是如何相逼我也不會跟你走的?!?/br>顧岸回望著尚武帝,深深地大吸了口氣,接著道:“就算陛下失憶了,你有蕓妃有別人我都舍不得離開你。陛下問我怎么不明白你能為我做的,我能為陛下做過的陛下又何曾明白過?”重逢后尚武帝第一次聽見顧岸說這么多話,也是第一次聽見顧岸用如此語氣講話。與其說顧岸是在生他的氣,不如歸結于顧岸已經對他失望到漠然。他是對的,顧岸對他硬不起心,但冷到極致,外層結上厚厚的冰,再軟的心也無法挨近了。尚武帝終于明白自己錯在哪里,他曾以為顧岸是他心中一片凈土,是他賴以生存的依靠,卻不知自己同樣是顧岸的歸宿。他這么一次次的用顧岸最親的人威脅他,就是一次次將顧岸推得越來越越遠,最終落下那人孑然一身,再無歸處。作者有話要說:老夫老妻也是要吵架的--☆、伍拾陸酒后露真心此后顧岸與尚武帝似乎陷入了冷戰,誰也不同誰多說一句,依舊是同進同出,但氣氛冰至極點。尚武帝幾番想與他說話,想低頭,但總是被顧岸被若有似無地忽略過去。比起當初獨自在宮中追悔莫及,與顧岸僵持更令尚武帝難過。他作為一個皇帝,人生沒有事物讓他如此難求過,唯有顧岸,他追不到時欲罷不能,追到時患得患失。他想劉春來的話雖然愚蠢,但畢竟是有些效果。使他失去理智,口不擇言,終究又把兩人之間的鴻溝擴大一分。到這個時候他才覺得旁人諸如劉春來、顧顧、韋寧都不該被放在心上膈應著,就像顧岸所說,他若喜歡他,是連最親的爹娘都無法阻止的。尚武帝讓自己冷靜下來,將前一頁掀過,去變成顧岸曾經最喜歡的尚武帝。“皇叔叔,你在做什么?”清脆的童音打斷尚武帝的思緒。“顧顧有事找皇叔叔?”想通了的尚武帝連帶著看顧顧也順眼了起來,伸手去摸了摸小家伙的頭。“嗯!顧顧看皇叔叔晚飯時沒來,偷偷帶了飯給皇叔叔哦?!鳖欘欉@么說著,從背后拿出一個食盒,兩只rou團兒似的小手抓著上面的提手,顯得那盒子格外沉重。尚武帝接過來,對他感激地點點頭,顧岸養的果然是懂事的小孩,之前都是自己太過偏頗了。他想起來中午用飯時也沒看到顧岸的身影,忙問道:“你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