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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他過不去,全天下都執意要拆散他們,那么這一次,他就讓眾人,讓天下蒼生看看,他尚武帝究竟把顧岸放在何等位置。===“陛下……”“陛下……”尚武帝只聽得見外頭淅淅瀝瀝下起了雨,對此起彼伏的苦喊聲旁若無聞,一心一意摩挲著桌上的畫像。這是他千辛萬苦請來的最好的畫師,縱然那畫卷里的人不及顧岸本身的五分神韻,但依舊讓他癡迷不已。他迷戀地用指尖劃過畫中人的每一個細節,從眉眼到發梢,嘴角勾起了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那些人不是看不慣顧岸嗎?那他就讓他們天天看見,日日膜拜。尚武帝沒有什么做不出的,他就想親眼看看那些把他倆送上絕路的“忠臣”們對著顧岸的畫像下跪請安。這種詭異的快感渲染出他滿臉的笑意。歷朝歷代幾十任帝王,再過昏庸,再過荒唐,也無一人將祖上里的立在大殿的“正大光明”匾取下換做他物。何況這他物還并非尋常玩意,是一副男寵的畫像。皇上不要臉了,大臣們還想留著顏面,一個個掏心掏肺,冒死進諫,尚武帝不以為然,全當飄零的雨滴,砸在堅固的殿墻上,激不起一絲漣漪。“陛下……”外面的呼喊實在是撕心裂肺,聽得在殿內伺候的下人們都豎起了汗毛,“雨已經下了一天了?!?/br>“讓他們跪著吧,看他們能跪到何時?!鄙形涞劾渎暤?,當初這些人就沒想放過他和顧岸,那他何必再對這些臣子心軟。“陛下,已經……”那小太監唯唯諾諾道。尚武帝打斷他,眉頭都不皺:“想求情就出去一起跪著吧,跪不到死別起來?!?/br>“陛下!”小太監嚇得發抖,壯著膽子破罐破摔道,“陛下情根深種,與大臣們置氣,可顧,顧公子并不知曉啊……”尚武帝心頭猛地一涼,他原本想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即便顧岸躲在任何角落,就算找一輩子,他總能將他挖出來。他一時得意忘形卻忽略了最令人心驚的可能,他現在為顧岸所做的事,為顧岸所傷的心,顧岸統統都不知道。他簡直不敢想象,若有一天顧岸移情別戀,在他不在的這段時光中愛上他人。光是做了個假設,暴虐殘忍的念頭全都涌了上來。他必須在盡快找到顧岸,他不能忍受任何一個人碰他的寶寶,除他以外誰都不可以。“得了,你不用跪了。傳令下去,全國搜捕顧岸,發現者重重有賞。不許動他一根汗毛,朕親自去尋他。顧岸若有個三長兩短,殺?!?/br>===許久未見,尚武帝瘦了一大圈,黃袍加身顯得略微松垮。臉色蒼白,可眉目間的陰狠與冰冷卻變本加厲。清蓮見后,心里也是一片清冷。他的確是個怕死的人,但并不懦弱,為了心中那一兩個重要的人,傾盡所有也面不改色。他讓武一跪在了稻草略厚的地方,自己同獄中其他人一樣屈膝跪地,神色坦然。尚武帝慢慢踱步到清蓮面前,直至清蓮眼底只能印進一雙龍靴。他這么俯視著這個與顧岸交好的戲子,絕美,聰明。尚武帝突然起了騰騰的殺心,他發覺自己竟然已不能像往前那樣對其視若無睹,靠近顧岸的人,他一個一個都恨不得除之而后快。武一在一旁繃緊了全身的神經,清蓮沒有武功,感受不到尚武帝蓄勢待發的殺氣,但他卻無法忽略。“清蓮?!?/br>尚武帝一開口,清蓮便聽出他聲音中隱忍的陰戾,雖然不明所以,但也戒備了幾分。“參見陛下?!?/br>尚武帝并不拐彎抹角:“顧岸在哪里?”清蓮從善如流:“臣不知?!?/br>尚武帝將這三字咀嚼了一番,慢悠悠地說道:“你說若是朕放出消息,半月后將你和武一午門抄斬,你說寶寶他會不會回來?”清蓮冷笑出聲,簡直覺得這個皇帝又可憐又可笑,“陛下若是想讓顧岸徹底死心,清蓮任憑陛下處置?!?/br>尚武帝渾身的戾氣滯在空中,眼中閃過一抹頹然,道:“你知道朕想處置武一就是動動手指的事?!?/br>聞言,清蓮對尚武帝粲然一笑:“陛下也不想讓顧岸失望吧?!?/br>“你威脅朕?”“臣不敢?!?/br>“你!”尚武帝氣結,一個兩個都同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清蓮見差不多了,將語氣放軟了些:“陛下,并非臣刻意隱瞞,只是顧岸逃去何處,臣的確沒有消息?!?/br>他故意將“逃”字吐得重重的,不怕刺激當今圣上,只嫌不夠解氣。尚武帝是從天牢中“逃”出來的,清蓮說的每一個字都跟針扎似的往他本來就殘缺的地方又添一筆,他捂著那顆千瘡百孔的心,無所適從。===“蓮兒,公子不是給你留過暗號嗎?”“膝蓋痛不痛?這牢房里陰冷,下次別跟著我一起跪?!鼻迳彽淖⒁饬Ψ旁谒砩?。“見到陛下怎么能不跪?!蔽湟晃⑿?,按住他揉捏自己雙膝的手,“傷早就好了?!?/br>清蓮抬起腦袋親了親武一的嘴唇,還是有些不忿,冷哼道:“我偏不告訴他,讓他傷心去吧,叫他打你,哼,也不看看你是誰的人!”清蓮見武一還是有些擔憂,柔聲安慰道:“別擔心了,他們的事我們管不了,你家公子神通廣大,皇上拿他沒辦法的?!?/br>話畢,清蓮朝四周使了個眼色,立即有一群鬧鬧嚷嚷的獄友們涌上來,勾肩搭背地攬住武一。清蓮見武一被轉移了注意力,沖大家拉開一個大大的笑容,先起個熱鬧的頭:“來來來,接著來,王三你這出得什么臭牌,誒!不許悔牌!”短短一月時間,憑借超人的手段,清蓮在大安獨一無二的天牢里混得如魚得水。作者有話要說:不要問我為什么有“正大光明”匾亂入==☆、伍拾吃碗長壽面即使放出了消息近兩個月,若是真正昏迷不醒的人早都死了,尚武帝還是沒等到顧岸的任何消息。“陛下,太子殿下求見?!?/br>尚武帝愣了一下,急忙道:“讓他進來?!?/br>尚武帝懊惱地閉了閉眼,真是傷心到糊涂了,怎么把自己兒子忽略了呢。顧岸可以狠下心對自己,小太子卻是他的徒兒,沒做錯任何事,那個心軟的男寵必定放不下這唯一一個徒弟。“兒臣給父皇請安?!?/br>尚武帝一見站在下面的兒子,心頭絞痛,顧岸恭敬地跪在他面前的畫面如夢靨一般,怎么都忘懷不了,令他受盡折磨。小太子從不知何時起舉手投足間都有了幾分顧岸的氣質,尚武帝看著兒子垂眸頷首,猶如親見顧岸對著自己的冷淡生疏,頓時被剜心般難受。他起身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