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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模樣。被當今圣上伺候好一通穿衣,顧岸終于元神歸位,眼底清明起來。全程不需要一個丫鬟婢女,等兩人都洗漱穿戴好,顧岸抓過臺上的梳子給尚武帝梳著頭發。“陛下,喜歡嗎?”“不錯?!鄙形涞鄣男那橐膊诲e,“不過你是何時畫的?朕不曾記得哪天入睡時是點著燈的?!?/br>顧岸一下一下一絲不茍地梳著:“顧岸不需看著陛下畫,陛下的樣子我都記得?!?/br>尚武帝分明被酸得要死,偏偏嘴便抑制不住越咧越大,最后覺得實在有點失態,惶惶合攏了嘴,眼角眉梢盡是欣喜。“朕盡養了些油腔滑調的家伙?!鄙形涞凼浇浀湔Z氣。顧岸笑笑,沒答話,手指輕動,把手中的青絲熟練地束起。即使是生辰尚武帝也不會落下聽政,尚武帝終是要去上朝,臨走前抱著顧岸的腰與他接吻。短暫的一吻結束,顧岸看著尚武帝的眼睛,道:“祝陛下萬壽無疆?!?/br>尚武帝接受了顧岸的賀詞,也同樣望著他:“你還有什么對我說的?”顧岸露出一抹微笑,柔聲道:“今年我也會陪在陛□邊?!?/br>尚武帝終究還是狠狠地失態了,到早朝結束都沒能把兩片唇瓣合上。顧岸一個人傻愣愣地跑去東宮才發現太子殿下今日根本無需上學,全宮的人從上至下從大到小都在為了今夜的壽宴準備著。每逢大宴,便是后宮那兩位妃子最揚眉吐氣的日子。顧岸的身份畢竟見不得光,坐在席位上的只會是她們二人。好在顧岸并不在意這些,在大庭廣眾下裝成嬌弱孌寵,他是有些興趣,但難免尚武帝會認真了去,那就沒意思了。顧岸百無聊賴地嚼著嘴里的松子糖,這是他最近難得喜愛上的零嘴,口味香甜倒是其次,顧岸喀嚓喀嚓兩下嚼碎一顆,很是得趣。恰巧不知為何小太子那多的是這種糖果,動不動就賞他一些。小梅兒在一旁也忍不住打了個哈欠,顧岸被傳染了,頭一歪,趴在桌上漸漸闔上了雙眼。===尚武帝身著繡金龍袍,嘴角含笑高坐上位,威嚴不減。底下大臣跪成一片,賀詞排山倒海而來。尚武帝一抬手,舉起桌上的金樽:“今日朕甚是開心,各位愛卿隨意,朕先敬各位一杯?!?/br>“謝陛下!”宴席開始,大臣們在皇上面前不敢太過放肆,但依舊歡聲笑語,氣氛不輕松,卻十足愉悅。臺下的節目尚武帝也沒抱多少期望,從來是大同小異,但在身著輕紗的舞女們即將退下時,尚武帝在他的禮部尚書眼中捕捉到一絲猥瑣的光芒。尚武帝瞇起了眼睛。果不其然,等下一個節目的表演者一上臺,尚武帝差點沒黑了臉。若說皇家夜宴上百位美艷佳人齊舞也不為過,可鮮少有成群的少年踩著女人的舞步,扭腰擺胯,搔首弄姿。禮部尚書陳功偷偷用余光瞟了一眼尚武帝的臉色,見其目不轉睛,好整以暇地盯著下方,仍是微笑著,緩緩放下一顆心,又隨之涌出一股期待與得意。尚武帝快服了他的陳功,居然還敢私自揣測自己的想法,簡直膽大妄為。那些個少年面目仍是青澀模樣,卻一個比一個扭得厲害,那露骨的媚意傳情看得尚武帝雞皮疙瘩直冒。尚武帝僵硬地維持笑容,被陳功看在眼里,卻成了頗有興趣的意思。只要這百位少年中有一位得了圣上青睞,只需一人,倘若能將后宮那位比下去……那他……陳功思及此處,不由冷哼一聲,心里又是憤恨又升起一股沾沾自喜。尚武帝哪知陳功的這些花花腸子,當下暗自埋怨起他家那位,在外人面前惺惺作態,柔弱地似乎一碰就碎,自己留下個破名聲就算了,居然讓旁人誤以為他堂堂大安皇帝看上的都是些不男不女的貨色。尚武帝注意到一個特別賣弄的,臀部都快甩到天上了,還裝作不小心被旁邊的人推到,笨拙地踉蹌幾步。尚武帝不忍再看下去,這簡直……簡直是玷污他的眼睛。一旦想起顧岸,尚武帝便有些坐不下去,又被惡心了一道,交代了一句,從容離席。小多子亦步亦趨地跟在尚武帝身后,見陛下腳步飛快,適時出聲道:“陛下何必如此在意,不過是些低賤之人罷了?!?/br>尚武帝放慢腳步,語氣中隱有怒意,冷笑道:“不知廉恥?!?/br>小多子會意:“他們自是無法跟顧公子相提并論的,陛下拿他們與顧公子做比豈不是生生折辱了公子?”“猜測圣意,你也是膽大包天?!鄙形涞墼捠沁@么說著,氣卻消了一半。尚武帝不喜身后總是浩浩蕩蕩跟著一溜兒人,便只帶著小多子,踱步在園林小徑上。觥籌交錯的噪雜聲漸漸遠離,尚武帝悠哉地走著,猛然感到一陣凌冽的冷意向他逼來。“陛下小心!”===顧岸有一下沒一下地擺弄著手中的云紋玉佩,突然停了動作,道:“你們先下去?!?/br>“是?!?/br>“武一,何事?”藏在暗處的男人走進殿中,立在顧岸面前,儼然是尚武帝的侍衛統領——武一。武一語氣中有分緊張,沉聲道:“顧公子,陛下方才遇刺?!?/br>顧岸摩挲玉佩的手指一頓:“傷勢如何?”武一輕輕松了口氣,遲疑道:“左肩被劍刺中,傷口見骨,但所幸無毒……”“接著說?!?/br>“刺客原本刺向陛下胸口,不知被何物所阻,保下一命??梢姶炭捅疽鈯Z取陛下性命,還好徐公公發現得早,才讓屬下及時趕到,但沒留下刺客?!?/br>顧岸手掌按向桌面,掰下一塊桌角,彈指射向武一肋下,武一悶哼一聲。“查,刺客的身份和后面的人都查出來?!?/br>武一忍著劇烈的痛楚,道:“是,屬下明白?!?/br>“陛下應該不會再過來,你回去跟徐公公說一聲,說我要見陛下?!?/br>“是?!?/br>===尚武帝正躺在被冷落多時的寢宮之中,任由太醫替他施針包扎,旁邊依舊只站了小多子一人,但暗處卻布滿了人手。尚武帝一回想起方才那驚險一幕,便有些后怕。常人或許不知,道尚武帝武功高強,派來了頂尖的高手,但事實上只是尚武帝的真本事鮮少人知而已。那刺客迎面刺向自己胸口,若不是……尚武帝咬緊了牙關,用完好的手臂小心翼翼地拿出揣在懷里的物事,像是對待什么了不得的寶貝。顧岸用的是上等材料,便是利劍直面刺上,邊框也不至于完全裂開。但上頭深深的一道劍痕,畫紙上也被戳了一個窟窿。尚武帝頓時怒不可遏,顧不上藏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