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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冷宮。他暗罵自己笨,從前古裝劇不知看了多少,凡是皇宮都有冷宮,怎么把這一點給忘了?鳳傾城臉上微微一紅,但還死撐著說:“我們北凌宮中一片祥和,哪里會有冷宮這種不人道的地方?!?/br>另一名內侍笑著說:“只怕縱然是有,侯爺也沒見過?!?/br>說話間門打開了,內宦伸手做了個請姿,道:“請侯爺入內休息?!?/br>鳳傾城進了院子,見里面雜草叢生,角落里有歪斜的石桌石凳,十分破敗凄涼,頗有種“古剎無人風掃地”的意味,這時若有個唐朝詩人在,定能作出一首凄楚動人的詩來。鳳傾城正胡思亂想著,只聽后面“喀喇”一聲響,像是上鎖的聲音,內宦尖利的嗓音緊接著響起:“侯爺安心在里面休息吧,但是卻不可以出這院子。宮中禁衛森嚴,冷宮中也是如此,若侯爺私自外出,被抓住是要受宮規懲處的。奴才們告退了?!?/br>說完腳步聲漸漸遠去,兩人竟自顧走了。鳳傾城忙來到門邊,推了推門,卻推不動,果然是從外面鎖住了。氣得鳳傾城一陣跺腳,罵道:“該死的家伙,鎖什么門?難道我是犯人嗎?”發了一陣脾氣,但院外靜悄悄的,根本沒人理他,他自己也覺得無趣,便賭氣進了屋子。房間里也十分簡陋,只有一張床,床上放著一卷被褥,床邊有一個矮小的柜子,還有一張桌子兩把椅子。鳳傾城撇了撇嘴,自言自語道:“嫁給這皇帝的女人真是到了八輩子霉,失了寵便要住到這里來,皇帝也真小氣,畢竟一日夫妻百日恩,對自己曾經的女人也可以做這么絕?!?/br>然后便草草鋪了被褥,和衣躺下睡了。此時雖然夜已經深了,但這一天的遭遇太特別,因此鳳傾城一時竟睡不著,想著這冷宮中的凄涼,這種委屈他從前何曾受過?鳳傾城自幼便生長在錦繡叢中,溫柔鄉里,身邊的親人全當他寶物一般地寵愛,雖長住在宮中,但義律霄怎肯讓他見識宮廷里的黑暗,給他看到的都是珍奇的寶物,美麗的風景,如花的宮女,忠誠的侍衛,他的生活是用各種美好的東西堆砌起來的,別說見識冷宮,連“冷宮”這個詞都沒人跟他提過。不過義律玄當年因為身體原因,妃子很少,義律霄又至今未曾納妃,所以宮中還算平靜,估計冷宮中也少有人住。想到義律霄,鳳傾城心中又酸又苦,從前表哥總是把自己護在手心里,唯恐自己受了委屈,自己卻總是嫌他管這管那,拘束著不得自由,這次魯莽地跟著南征,又任性地喜歡上華海沙,惹出這么大的禍事來,表哥一定生氣了,覺得自己很沒用。想到這里,鳳傾城又難過又委屈,忍不住流下了眼淚??蘖艘粫?,便迷迷糊糊睡過去了。木然飛回到府中后,按禮節先給母親拜年請安,又給兩位嫂嫂行了禮。回到房中,妻子藍心玉見他一臉疲倦,便吩咐侍女鋪床,自己便幫丈夫脫去袍服,一邊說著:“然飛,累了吧,知道你不喜歡這種應酬,但陛下賜宴,總是要去的?,F在總算應付完了,快點休息吧?!?/br>木然飛默默點頭。藍心玉是個極聰慧的女子,雖然貴為郡主,但卻絲毫沒有架子,待人溫和有禮,對丈夫也極為體貼。她與木然飛成親已有二十年,對丈夫是非常了解的,見丈夫從宮中回來,雖然表面上很平靜,但眼中卻流露出一絲憂慮,就知道他有心事,于是問道:“然飛,怎么了?今天御筵上有什么事讓你不痛快了嗎?”木然飛看了看妻子,他本來不想說,但妻子十分聰慧,又對自己了解甚深,想瞞是瞞不過的,便說:“鳳傾城在御筵上闖了禍,被陛下關到清心齋了?!?/br>然后便將事情詳細說了。藍心玉聽了深覺不妥,如果說要治鳳傾城不敬之罪,輕則可以罰他回府閉門思過,重則可以關入牢中,但為什么要送到冷宮中?那時皇帝懲罰犯錯妃子的地方。早聽說鳳傾城極為美貌,莫非…藍心玉不敢再想下去,只聽木然飛嘆了一口氣,道:“鳳傾城那孩子相貌長得太好,他孤身在這里,很容易讓人產生不該有的心思。今天大宴上,好多文武大臣都被他所迷,這可不是件好事?!?/br>話說到這里,藍心玉哪里還會不明白,她沉思了一下,果斷地說:“圣心難測,咱們且先等幾日,看看動靜,若陛下不肯赦免鳳傾城,我便去找我父王,求他出面請陛下寬恕了鳳傾城,無論如何,看在那孩子父親的份上,也不能讓他太受委屈?!?/br>木然飛聽了妻子的話,心理放松了一些。藍心玉的父親景王藍懷深德高望重,在宗室中頗受推重,藍星蔚也很尊敬這位伯父,若是景王出面勸解,藍星蔚總要給他幾分面子的。于是木然飛誠懇地說:“心玉,謝謝你!”藍心玉微微一笑,道:“夫妻之間還謝什么?!?/br>興京城中公主府內此時遠沒有從前節慶時那么熱鬧,府里的人都強打精神做著自己的事。自從鳳公子被月國擄走的消息傳回來,大家就全都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樣,失去了往日的笑容,因為那個精靈美麗,給他們帶來無數歡笑的公子已經遠在月國了。再加上駙馬的身體和精神都很差,公主既擔心兒子又掛心丈夫,整日費心,主子這個樣子,下人們當然更加小心翼翼。好在軫將軍常常過來照顧駙馬,否則府中就更壓抑了。臥房之中,義律軫抱著鳳然靜靜地坐著,幾個月下來,鳳然已經瘦得皮包骨頭,現在用厚厚的棉袍和被子裹了躺在義律軫懷里,更顯得瘦骨伶仃,脆弱得可憐。義律軫因為這些日子的cao心勞累,人也瘦了一圈,但一雙眼睛卻仍然炯炯有神。他小心地抱著鳳然,生怕愛人躺得不舒服。義律軫一只手輕輕環著鳳然,另一只手溫柔地撫摸著他的臉,他的唇,他的頭發。鳳然眼神迷茫地任他愛撫,過了一會兒癡癡地說:“軫,城兒在月國會不會受人欺負?寒華節家家團圓,他是不是也很想家?”義律軫心中一陣難過,連忙安慰:“別擔心,城兒是他們抵御北凌的重要籌碼,他們不會為難城兒的。成說城兒還被封為‘順平侯’,我征戰沙場這么多年,還沒封侯呢,他可真有出息呢。再說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