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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整桌人道:“都飽了沒?飽了就走?!?/br>四人聞言利落的站起身,拉開窗戶運起輕功飛了出去。柳驚風最后一個離開,揚著笑臉對坐在椅子上的人道:“多謝請客啊?!?/br>燕紅星:=口=江湖混久了,霸王餐的經驗也就豐富了。四人幾個縱躍起落,很快便消失在小二的叫罵聲中。他們跳下一排房頂,路過一條暗巷時,燕不離眼尾掃到一抹白色。轉臉一看,立即將身后三人引到了巷口的墻角,壓低聲音道:“你們看,那是誰?”四個腦袋齊刷刷探出墻根兒,各自倒吸一口冷氣。暗巷里約莫有十來個人,全是丹皇派的弟子,被他們團團圍住的白衣人正是岳憐鶴。燕不離嘖嘖道:“這是了私仇的節奏啊,咱們要不要幫忙?”林正玄搖搖頭:“看看再說,最好讓他們斗得兩敗俱傷,你又能少幾個對手?!?/br>殷梅雪:“附議?!?/br>柳驚風:“隨意?!?/br>因為相隔較遠,所以他們聽不到雙方的對話。其實聽到了也沒用,因為岳憐鶴自始至終未發一言,都是丹皇派弟子在單方面口水戰。在聲討完幾波后,這群人已經從最開始的悲憤惱火到懷疑某人是不是啞巴了......池月深感郁悶。他堂堂鬼門宗主,糊著丑臉跑到武林大會打架已經夠掉價了,居然還要聽這么一群小崽子噴糞......他忍不住活動了一下手腕。這里沒人看到吧?好想把這群丹皇派的碾成蛋黃醬啊。見對方突然動作,丹皇弟子忽的一下退開了一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敢沖上去。這時,一聲爽朗的大笑自頭頂上方傳來:“以多欺少,可絕非正派作為啊?!?/br>池月仰頭一望,看到墻頭上坐著個乞丐。那乞丐四十多歲的模樣,一身補丁連補丁的老頭布衫。面盤微黑,卻方正干凈,雙目聚睛如電,看起來倒有些不像乞兒。袁兒方輕躍下墻,對丹皇派的弟子們道:“要打架就打架,一群爺們用口水欺負個啞巴有意思嗎?”池月:“......”“袁長老?”為首的丹皇弟子站出來道,“這是我們和岳憐鶴的事,你們丐幫什么時候開始狗拿耗子了?”“剛開始的?!痹瑑悍竭殖鲆蛔彀籽?,站在池月身邊抱著雙臂道,“日頭這么大,你們到底打不打?不打老子回去睡覺了?!?/br>袁兒方是何人?那是吃人不吐銀子的丐中丐!這貨之所以能在兩年之內晉階到八袋長老,就是因為會打架,有門路,懂得圈地斂財。他將幾大都城的土地炒到了天價,為丐幫迅速積累下驚人的財富,從而深得幫主愛護,也深為同道唾棄。丹皇派的人還真不敢得罪他。最近正道都不好混,普遍要靠丐幫接濟。上個月丹皇派還將師門的兩座山頭抵給了這群叫花子,那里面還埋著他們祖師爺的棺材板呢。這要動起手來,搞不好姓袁的明天就能敢挖墳掘墓去!一群人憋屈得像吞了滿肚子屎,最后只得按照江湖慣例撂下幾句狠話,便不了了之的滾了。看到丹皇派的人撤了出來,燕不離四人紛紛上墻避開了他們。畢竟這幫瘋狗走在街上都逮誰咬誰,他可不想觸霉頭。“真是怪了?!绷终е豢么笙惆氐?,“丐幫一向無利不起早,沒道理幫岳憐鶴這個素不相識的人啊?!?/br>殷梅雪蹲在墻頭招了招手,低聲道:“誒,你們看,他們好像認識......都斗勾肩搭背上了?!?/br>池月此時內心爬滿了王八。他從未見過這么自來熟的人,袁兒方親切的攬著他的肩,口口聲聲叫著兄弟,一副遇見親人的激動神情。這一切只因他一語道破了對方朝廷暗樁的身份。袁兒方額上有一條不易辨識的曬痕,那是長期戴鐵盔壓出來的,還有右手虎口的老繭,以及微彎的羅圈腿,池月才猜測此人是行伍中人。誰料對方就憑這一句話,加上燕不離在姚尚闐死時和自己站在一起,將他誤會成了同僚,緊接著就毫不見外的大吐臥底丐幫的苦水......池月覺得這貨臥底兩年沒被發現真特么是個奇跡。不過對他來說,將朝廷的水攪渾也是好事,所以含含糊糊的編了個身份。“大內侍衛?!”袁兒方也曾在御前行走,但從未聽過池月的聲音,便問道,“兄弟聽著耳生,是不是混后宮那塊的?”池月點了點頭。“記得圣上即位后,內苑侍衛都換成太監了啊。怪不得你內功如此深厚,練的葵花寶典吧?”池月:“......”袁兒方嘿嘿笑道:“放心,我不歧視內監。你也是為燕少俠保駕護航的吧?咱們哥倆努努力,爭取拱那小子順利上位......”池月輕笑一聲:“其實他不弱,靠自己(下瀉藥)也行的?!?/br>“唉,還是差點事兒。若非初選時你手疾眼快拽了他們一把,這小子肯定就沒戲了?!痹瑑悍絿@了口氣,“他要是做了武林盟主,可就真成脫褲子上位咯?!?/br>“......”“嘖,你說這幾個臭小子到底要瞧到什么時候???”袁兒方托著腮幫子問道。“那四個蠢貨?”池月也早就覺察到身后的動靜,便摘下了面罩,猛地一回頭。某人一回頭,嚇死一頭牛。殷梅雪和林正玄當即栽進了院墻,柳驚風也嚇得腿軟的跌了下去,順便還把燕不離給扯下去了。“誰他媽又拽老子褲子?!”“尼瑪,壓死我了,你們快起來!”“臥槽,有狗!”“汪汪汪汪汪......”聽著墻里狗吠人跳一陣鬧騰,池月無聲的笑了笑,慢悠悠的和袁兒方走出了巷口。度過了一個亂哄哄的晌午,燕不離被人從睡夢中拖到了賽場。他原本就困覺,加上午休沒睡夠,是以抽完簽后還像一只半睡不醒的瘟雞。林正玄沒轍,只好抄起一大壺涼茶迎頭潑了上去......岑海望著眼前年輕英俊又濕漉漉的劍客,一雙深褐色的濃眉擰在了一起。這位燕少俠的光輝事跡他也略有耳聞,能和江莫愁決戰三天三夜的絕非泛泛之徒。只是眼看著對方從光腚俠變成了濕身俠,站在場中還不停的擰衣角的水,總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就像慕名買到一壇陳釀,打開卻發現餿了一樣。乾坤閣是九大門派中墊底兒的一家,門中弟子大多熟習機關暗器,所以在這種正統比武中較為失利。閣主方容奇挑來選去了三個月,才甄選出岑海這個武功底子最扎實的人,只不過放到這個擂臺上還是有些不夠看。燕不離擦了擦臉,把自己捯飭得不太狼狽后,拔劍出鞘拉開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