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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不敢告訴我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燕不離崩潰的揉著太陽xue道,“你師父到底是不是瘋子?你們把我抓來究竟想做什么?!”“我原本也不清楚他想對你做什么,不過現在知道了?!背厝照旅婢叩?,“師父自十年前初到東瀛,開始研究喚魂控魂之術,那些僵尸是賞金盟已經死去的手下,也是喚魂之后的失敗品。起初還沒有那么多,后來尸毒慢慢擴散,傳染了很多活人,便轉移到鹿良這里單獨看管?!?/br>“我的血可以驅散僵尸,所以池月和他兒子的血液也該有同樣的效果,這就是師父抓你兒子的原因?!?/br>“可他要黑狗血,啊不,要你們的血做什么?”“也許是為了改良僵尸的品種,直到他們再也無所畏懼,無法戰勝......師父要對付朝廷,也要對付江湖,沒有一支威震天下的軍隊是不行的?!背厝湛聪蛩?,目光薄涼,“燕家是皇帝的爪牙,師父沒殺你是看在池月的面子上,當然,這并不代表他會就此放過你?!?/br>燕不離背上冷汗直流,從那瘋子方才的舉動來看,自己八成不是什么好下場。“他不會......是想通過控制我來對付池月吧?”池日點了點頭:“放眼整個江湖,武林盟已經勢微,而池月身為鬼門宗主,絕不會認同賞金盟的手段,所以他就成了師父唯一一個不可控的因素。既然鬼門宗拉攏不成,便唯有靠威脅了,只要我那個弟弟不插手,我們大計終成?!?/br>“你們的大計是什么?造反朝廷?稱霸江湖?”池日忽然笑了:“都不是,師父他是想......換了整個人間?!?/br>燕不離當即退開兩步,眼珠在他和棺材之間轉了轉:“這瘋病還會傳染?”“你不知道師父經歷過什么,所以不會明白他為何想要創造一個新的世界?!睂Ψ酱瓜卵?,“當然,我也不懂,也不需要懂。我們的命都是他給的,哪怕是當一塊他走過火坑的墊腳石,該跳也得跳?!?/br>“可就算翻天覆地也是你們的事,就算我勾結朝廷也是我燕不離的事,與池月有何干系?!他絕不會受任何人脅迫的,你殺了我也沒用?!?/br>“身在江湖,活于濁世,哪個人能逃離塵網,誰又敢說自己無辜?”池日抬起頭,臉上露出復雜的笑容,“我當然不會殺你,你活著比死了有用多了?!?/br>“對不起,燕不離?!蹦阏娴牟辉搧磉@里,或許讓你死在魔淵海才是最好的歸宿。腕間一陣刺痛,燕不離錯愕的垂下頭,看到自己的兩只手被纏上了兩條細到透明卻又格外堅韌的蛛絲。緊接著是五指、雙腿、各處關節......紛紛被快速的打入數不清的細線。身體的控制權被漸漸剝離,每一處感官的神經都在慢慢麻痹,直到淪為對方手中的傀儡。一牽一動,或笑或哭,盡在別人股掌之中。這一刻,他才終于明白了池日的那句話:“燕不離,你會希望他一輩子都不要來找你?!?/br>☆、100|96.95.冬雨淺寒,絲絲入骨。濕涼的海風從領口吹了進來,激得皮膚上起了一片微小的顆粒。柳驚風縮了縮脖子,問向徐真卿:“師父,這么大的地方,咱們怎么找???”徐真卿掐了掐手指:“容為師算算?!?/br>四人從“屯部號”一下船便急匆匆的登了岸,沿著碼頭一路前行,終于來到了一座流水長墻的城府。鹿良城建立在東瀛最大的港口之上,是海陸通商的要塞,繁華程度和中原的城郭不相上下。街衢兩側店舍林立,城門內外人潮如織,幾人頓時不知該從何處尋起。燕紅星踮著腳尖,用一只手給他的大表嫂舉著油紙傘。池月抱著粑粑站在傘下,目光飛快的掃過人群,眉梢染著一絲隱憂。屯部居央告訴他“步川號”是在這里靠岸的,但船上的客商早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連船夫都不見了蹤影,那個女人和手下的行跡根本無從知曉。這偌大一座城府,該要尋到何時?徐真卿掐算一陣,暗自皺了眉頭。他是根據燕不離的生辰八字占得吉兇和方位,可怎么算都預示著日主魂往豐都,不在人世了......他心中一沉,瞅了瞅某人的臉色,覺得還是先隨口扯個方向吧,不然池月又該發瘋的揪著每個路人問是不是燕不離了。“往東?!睅兹水敿粗北紪|去。一路行至東門,徐真卿還是那句:“往東?!?/br>于是又走過了城郊的一排排竹籬茅舍,仍是那兩個字:“往東?!?/br>最后,池月站在一片濕漉漉的灘涂上問道:“還往哪里走?”徐真卿合著眼答:“往東?!?/br>望著眼前無邊無際的大海,池月忽然很想打人。柳驚風悄悄拽了拽某人的袖子:“師父,前面沒路了?!?/br>“咦?哦......那個,剛才算錯了,應該是往西......”“臭道士,別以為你是他師父我就不敢打你!”池月扭過頭,冷下臉道。徐真卿一陣牙疼,媽的,還挺不好忽悠。他清咳了一聲道:“這占算要講求天時地利人和,貧道又不是神仙,難免會出錯......先找地方吃飯吧,餓著肚子可算不準?!?/br>燕紅星眼神尖,指著遠處一角隱于山坳樹杪的屋檐道:“誒,那邊好像有人家......”待走近了一瞧,才發現不是民居,而是一處神社。社門外蹲著一對狛犬石雕,走過黃竹為頂黑木為柱的鳥居,便見一棟灰頂黃墻、裝飾素樸的拜殿。此時雨勢漸稀,殿檐下積著幾點亮盈盈的水洼。一個身著黑色僧袍的僧侶站在庭中,手中撒著谷粒,正在給一群灰白羽毛的鴿子喂食。四人面面相覷,都在琢磨著怎么溝通,對方卻在看到他們的衣著后,率先開口了。和尚眉開眼笑的喊道:“誒媽呀,幾位從哪嘎兒來的?”四人:“......”原來這和尚是來東瀛傳法的,結果來了兩年一直沒突破語言關,到現在還靠手勢和人交流。他現在最大的心愿就是化緣到足夠的路費,然后卷一卷鋪蓋,麻利的滾回中原去。“道爺我跟你說哈,”這廂三人用著齋飯,那廂和尚就拽著徐真卿的手嘮開了,“貧僧當初是想做道士的,尋思著還能吃rou喝酒留頭發,你瞅我現在轉業還趕得上趟兒不?”徐真卿:“......”“對了,你們道教咋不來東瀛這嘎兒搶地盤啊不......傳道捏?”徐真卿苦著臉咳嗽了一聲道:“海外經費不夠啊?!?/br>和尚樂了:“那還是我們寺待遇好,這次公差整了不少盤纏,就是一不留神全掉海里了......我跟你說哈,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