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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抖,手里的喜餅頃刻掉落,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爹的爹我的爺爺!花大爺您真是作的一手好死?。?!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微虐。☆、兄弟“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發齊眉,三梳梳到兒孫滿堂......”紅木梳在烏黑的長發上直順而下,如同滑過一匹光亮的錦緞,喜娘的手卻還是忍不住抖了抖。她做紅事十年有余,也算見多識廣了,可從來沒給男人梳過喜頭。池月也有點不耐煩了,坐在妝鏡前敲著指尖道:“女人出嫁這么麻煩?”“宗主見諒,這女兒家一生當中最重要的便是成親。馬上便要嫁到夫家,見到終生所托的相公,自然要打扮得細致鮮亮,規矩難免繁瑣了些?!彼D了頓道,“是奴婢口誤了,宗主是男人,當然能簡則簡?!?/br>“該怎么來就怎么來吧,不用簡?!彪m然他覺得自己已經夠帥了,但一輩子也就這么一天,既是終生所托,為了對方再帥一點也是應該的。“宗主如此寵愛夫人,連大婚也由著夫人的性子來,奴婢看著都覺羨慕呢?!?/br>“不由著她就不陪我玩了......”池月有些牙疼的道,“本宗總不能把她綁上花轎吧?!惫饨壎疾恍?,還得把嘴堵上,不然滿堂賓客就有耳福了。這新娘敢把新郎祖宗十八代問候一天不帶重樣的。“奴婢是過來人,斗膽多句嘴。您口上說是不情愿,可心里頭其實也挺樂意陪她玩的不是?”池月琢磨了一番,發現好像還真是這么回事兒。他久居高位,性格陰冷,喜怒無常,從來無人敢觸逆分毫。冷不丁碰上這么個不知死活愛刮逆鱗的主兒......還真他媽有點上癮。==嘖,難不成自己還有點兒受虐傾向?池月眉毛一抖,喜娘一筆就畫歪了。******“這鏡子里是誰???”燕不離對著面前的銅鏡,狂咽口水。白雪凝瓊貌,明珠點絳唇。眸似秋水映漆星,笑若春風驚翩鴻。眉稍細柳,額間紅豆,皆半遮半掩在細碎的劉海下??阢晼|珠的金鳳在發頂的花冠上振翅欲翔,鮮紅如火的嫁衣在美人身上襯得滿室華光。“是您啊夫人......怎么樣?妝容還滿意吧?”寒煙咧著嘴道。“相當滿意?!睗M意得他想上了他自己......“夫人可是打扮好了?”立在旁邊的喜娘扭著腰肢走過來。水煙看著這女人有些眼生,便道:“您是王村家的喜娘么?”“王家喜娘在宗主那邊伺候呢,我是她堂弟的表姑的大侄的閨女的三嬸兒,昨兒個聽說宗主和夫人換了,這才臨時拉了我來幫襯!”對方笑了笑,“二位姑娘,今日大婚規矩多,奴婢有些話得和夫人單獨交代,煩請二位回避一下?!?/br>燕不離也擺了擺手:“你們先下去歇會兒吧,正好我有事請教喜娘?!?/br>“是?!彼疅熀秃疅煄е槐娛膛肆顺鋈?,屋中便只剩下兩個大眼瞪小眼的人。“美人......”花無信舔著臉蹭過來,“多日不見,有沒有想我想得對月吐血、對花流淚?燕不離聞到那股濃郁的脂粉味就一陣惡心,登時干嘔一口,差點吐了出來。花無信激靈的跳出三步遠,捂著心口道:“你傷害了我,還一吐而過......”“呸,都怪你那破喜餅,做得什么玩意兒?!”燕少爺雖然自小錦衣玉食,但生來一條狗舌頭,出門在外從不挑食,好的賴的都能合著眼吃,沒想到這點日子竟然讓池月把嘴給喂刁了。花無信不好意思的眨了眨眼:“可能是......餡兒陳了點?!?/br>“放了多久?”“去年還是前年的來著?”對方抬起頭努力回憶著。“......”燕不離頓時后悔沒吐丫一身,翻了個白眼道,“你來干嘛?找死???”“嘖,燕弟弟你也太無情了?!被o信裝模作樣的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淚,“咱倆兄弟一場,本樓主費盡心機潛入魔門,就為了來送你最后一程,居然如此不領情?!?/br>“我謝你全家啊?!毖嗖浑x沒好氣道,“現在人也見到了,你可以滾了?!?/br>“再嘮五個子兒的,不然我路費都賺不回來?!被o信從腰間抽出把小扇子搖了搖,“你不會真要和池老魔殉情吧?”“那叫殉仇好不好?”燕不離無奈道,“我沒拿到萬鬼陣圖,所以只能刺殺池月,否則正道的人攻進來也是送死?!?/br>“你有多少把握殺得了他?”“七成?!?/br>“那我就更不能滾了?!睂Ψ绞掌鹕茸拥?,“我就是剩下的那三成?!?/br>“什么?!”“我是百通樓主,也是武林盟的客卿。小林子更是顧盟主安排在松山派的人,至于殷梅雪......現在也算加入陣營了?!被o信垂下眼,“當初勸你來臥底,的確是存了私心,利用了你的仇恨,但這并不代表我能眼看著你拿命去填鬼門宗的坑?!?/br>“花花你說什么?你們都是......武林盟的人?”燕不離皺起眉,忽然覺得眼前人有些陌生。他一直以為他們四個人雖然出身各派,但志同道合,意氣(臭味)相投。聚在一起就是緣分,就是兄弟,就是無人可擋的江湖四狼。結果你他媽現在說是在玩我?!“對,但我一直都把你當兄弟?!被o信苦笑道。自己原本可以一直瞞著他的,瞞到他死后入了土,瞞到他墳頭草丈五,然后再到墓前撒一把紙錢哭上一鼻子,告訴這個傻逼被騙了好久。沒準還能把某人氣詐尸,從里面跳出來揍得自己媽都不認識......可在看到對方認出自己的偽裝,眼中如流星般一閃而過的光芒時,花無信忽然感到胸腔里一陣刺痛。那個地方自方迭死后已經荒蕪得太久了,久到讓他以為再也長不出一種叫良心的東西。原來是錯了。人生在世,有很多東西會被時光孕育,也會被時光埋沒。而有些東西,卻從來都不是光陰所能剝奪的。正如當年那個站在原地沖自己微笑的人,容顏如舊,絲毫未改......“兄弟?呵呵?!毖嗖浑x涼涼一笑,“我高攀不起你這樣的兄弟?!?/br>花無信嘆了口氣:“你若是氣不過,就打我一頓好了,絕不還手?!?/br>“滾你大爺的二皮臉!老子現在他媽沒武功,打你也是我疼!”燕不離攥緊了拳頭,顫抖幾下又松開,只覺得渾身疲憊,無力呼吸。“老燕......”“什么都不必說了,這事兒就算沒有你們推波助瀾,我早晚也會來鬼門宗的,命這東西誰也逃不了?!闭f白了都是身不由己,只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