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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沐陽搖頭拒絕,徐桉離開時慌張的神色讓他擔憂,可陳寧不知道的事想必是生活上的事,他還是等徐桉回來再說比較好。陳沐陽準備去乘電梯時,發覺了徐桉的手機還在他手里,他想把手機交給陳寧卻被對方微笑著拒絕了。陳寧說道:“這是徐總的私人手機,他既然交給您一定有他的道理。所以還是由您保管比較好?!?/br>陳沐陽點了點頭,和陳寧告別后回了家。徐桉轉了一次機才到了瑞典。他按著徐慧說的醫院名稱很快找到了徐景和的病房。他到時,醫生正在里面做檢查,徐慧在外面守著。停了一會兒,醫生出來后,徐桉將進病房前,徐慧拽住了他的手囑咐道:“不管你心里愿不愿意原諒她,都按我那天和你講的那樣說?!?/br>徐桉挑眉,徐慧加重了握他手腕的力度,強調道:“讓他安心?!?/br>徐桉眉頭舒展下來些,靜默著看了徐慧幾秒。“我心里有分寸?!?/br>徐慧點點頭,這才松開徐桉的手,看著他進了病房。與此同時,療養院里,陳沐陽猶豫了很久終于問何佩萍道:“媽,如果我喜歡了一個和我一樣的人,你愿意接納他嗎?”第30章徐桉離家的第三天,給陳沐陽打了電話。對方接到電話叫了他一聲“徐先生”,帶著羞澀似的,聲音都比以往綿軟了幾分,讓徐桉在剎那間松懈下來,暗涌的深情把心底原本準備好的說辭都壓住了,開口只剩下一句直白的渴求。“我好想你?!?/br>徐桉沉聲道,他往沙發里沉了沉,閉上了眼睛,只有握著手機的那只手還舉在耳邊,陳沐陽的聲音混合著電流聲傳過來,跨越了七個時區的距離,仿佛就在他身旁一樣。徐桉想起了他走進徐景和病房里的畫面。大學畢業后,他已經將近五年沒有見過徐景和,再見時男人蒼老了許多,眼神也不復往日矍鑠。徐桉還記得徐景和厲聲要他回國時的樣子,態度堅決,眼神犀利,一言一語中不留絲毫商量的余地。那時候他覺得徐景和的做法又傻又天真,可現在想來,他才是那個傻的人,是他一直讀不懂徐景和對徐清無限包容的緣由。這近乎病態的無私背后隱含著的是最單純赤誠的心意,他甚至不奢求有回應。“我也很想你?!标愩尻栃÷暤?,徐桉沒有回答,又停了幾秒,他又試探著繼續問道:“徐先生,你是不是很忙,最近累嗎?”徐桉“嗯”了一聲,回答道:“再過幾天我就回去?!?/br>“好?!标愩尻枒?,又提醒了徐桉幾句注意休息的話,正準備掛電話時,被徐桉叫住了。“那天我和你說,把選擇權都交給你,你還記得嗎?”徐桉重復了一遍,與陳沐陽懵懂記憶中聽到的話語重合,他確實有了些印象,剛想追問時,徐桉又開口道:“接下來我說的話,你可能會無法接受,但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機會,如果不能不怪我,那希望你一定不要恨我?!?/br>徐桉語氣沉重,讓千里之外的陳沐陽一下慌了神,他來不及等徐桉說完就打斷他問道:“徐先生,你是后悔了嗎?”陳沐陽的聲音發顫,徐桉急切地解釋道:“沒沒沒,沒有,我沒有后悔!我不是說那個吻,那天的表白,我很認真,真的,你相信我,我真的很認真!”陳沐陽沒有回答。徐桉一下xiele氣。隱瞞還是坦白,對徐桉來講是折磨。隱瞞或許最好,他不擔憂,陳沐陽也不會畏懼。等真相哪天不再能夠保留,等愛多一些的時候再坦白,給這份愛得以應對風暴的能力。“我是真的喜歡你?!毙扈駠@了氣,“我也不知道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反正發現的時候,我就只想和你在一起了。我不知道這是不是愛情,我沒喜歡過誰,更沒想過會喜歡一個和自己性別一樣的人。這或許很荒唐,但我還是想試試,我想你也喜歡我,你答應我??晌矣趾ε履阌憛捨?,所以只好小心地試探你的反應,從你不討厭男人間的愛情開始,變成你不討厭我,最后我想,你大概會喜歡我?!?/br>“我才知道自己并沒有那么厲害,關于你的每一件事,我都很緊張,想幫你,想保護你??晌摇摇遗履悴幌矚g,怕你想逃走?!?/br>“徐先生,”陳沐陽溫柔地喚他,問他道:“你在哪里?我去找你,好不好?”近十二個小時的路程,徐桉中途轉了一次機,終于回到了陳沐陽的身邊。凌晨四點的深冬,天色暗沉。徐桉打開門回到家時,客廳的窗簾沒拉,隱約能看出一些家具的輪廓。他開了壁燈,把大衣脫下來掛在玄關,小心翼翼地換了鞋后去了客臥。主臥和客臥的房門都沒有關,陳沐陽躺在床上睡著。徐桉站在門口看著他,被子鼓起一個矮矮的小山丘。他不由得笑了笑,倚著門框看著床上的小山丘隨著主人的呼吸微微起落,等摸過身上的衣物散了寒氣之后才往屋里走。陳沐陽睡得安穩,一只手從被子里抓住些許被角,像卡通畫里的小動物一樣,徐桉忍不住伸手輕輕撫了撫他的頭發。這樣好的人,他真的不舍得離開。徐桉想,瞞著吧,瞞到瞞不住的那天,他自有選擇的權利。徐桉幫陳沐陽伸手掖了掖被角,他的動作很輕很小心,陳沐陽卻還是發覺了。他不舒服地動了動,徐桉立刻停了動作,僵在半空里,等陳沐陽安靜下來,徐桉才往回收手,結果手收了一半,陳沐陽突然睜開了眼。徐桉愣了愣,沒緩過神來時就被對方抱住了。他很瘦。徐桉覺得自己能夠感受到他的骨骼。陳沐陽抱他抱得很緊,徐桉也伸開臂膀環住他,右手輕輕拍著他的背脊。兩個人抱了一會兒,陳沐陽才松開徐桉,“徐先生,你離我近一點兒?!?/br>徐桉點頭,聽話地離陳沐陽近了一些,順手打開了床頭的臺燈。他們離得近,呼吸間空氣都變得曖昧起來。徐桉看到陳沐陽放在床尾的義肢,又低下頭去看他的右腿。被子皺地鼓起來一團,倒看不出殘端外的凹陷了。他鼓起勇氣抬起手放在那團鼓起的被子上,手掌精準地落在他的殘肢上,輕輕問道:“會難受嗎?”陳沐陽搖了搖頭,屋里又陷入了一片沉默。兩人之間似乎總是沉默,無論是從前還是現在。但他們都懂得這份沉默與從前如何不同,靜謐的夜晚里,他們在沉默中繾綣,仿佛情意能就此交融。徐桉望向陳沐陽的眼睛。愛的人眼里有什么呢?徐桉想。他像一個行路跋涉后的旅人遇見了一床蓬松柔軟的棉被,他用力撲進去,周身疲憊被如數包裹,溫柔溢出來,勾成一朵朵薔薇,蔓延開來,繁盛可人。徐桉上身向前傾了傾,貼得陳沐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