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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得挨他爹打手心的。可是他坐在浴桶中支使江澍做這做那,逗他露出慌慌張張的樣子,他才知道自己原也有些惡劣的小性子。江澍給他洗干凈里頭,白皙的臉龐脹得通紅,“真是該死,下、下回我一定不弄臟公子……”南絮笑起來,心想這道貌岸然的家伙,心里還惦記著下次。“天色不早了,我們早些休息罷?!?/br>南絮故意問道,“你不必回去嗎?”江澍果真以為他在趕人,露出些許受傷的表情,“我怕公子方才著涼,要是夜里身子不舒服……”這話好似在咒南絮似的,他又趕緊住嘴。南絮輕笑道,“那便睡罷,又不是擠不下?!?/br>江澍聞言難掩喜色,待南絮窩進被褥給他壓好被角,又自己躺進去,雙手端端正正收于胸前,一絲不茍。南絮后頭酸疼,又怕背對著人太不禮貌,于是面朝江澍側過身去,便看見他的臉上一點一點紅起來,當真有趣。“公子……”江澍被他看得心癢,“我可否……可否抓著你的手?”“怎么?”南絮故意訝道,“你怕黑?”江澍內心掙扎許久,最后淡淡地應了一聲。老實人竟然也會說謊!南絮壓住嘴角那點弧度,大大方方伸出手去。江澍有些激動,大手輕輕按在南絮的手背上。不愧是習武之人,掌心很熱,暖暖地熨著,不一會兒南絮便沉沉睡去。“公子……?”***“……嗯?”——進入青玉線,至二十五“……放開我……”——至十八***第十八章、“……放開我……”意識漸漸模糊,南絮方才愉悅的心一點點沉下去,慢慢滑入一片波濤洶涌的水域,狂風大浪拍打著他的軀體,身上guntang而黏膩……直到一聲粗喘炸響在耳邊,南絮才慌忙睜開眼。搖晃的視野中一片昏暗,天地都在劇顫。南絮害怕地嗚咽出聲,伸手去摸自己的武器,才發現一身華服宛若破布掛在身上,掌心被砂礫刮出擦痕,只能無力地攥住一些殘葉草根。他奮力掙扎起來,破口大罵,忽地身體被狠狠一顛,痛得好像被劈開一般,他狠狠抓住一根樹枝,眼前忽地映入一片胸膛——密室的門被慌忙打開,江澍沖出書房,差點撞倒一個路過的婢女。婢女一驚,“……這位公子,請問……?”江澍連忙整理衣冠,“在下靈門山江澍,請問可曾見過你家少爺?”婢女反應過來,此人相貌出眾、器宇軒昂,一定是少爺的朋友,來不及細想,她答道,“方才聽門房提到,少爺出門了?!?/br>江澍臉色難看起來。南絮此人向來克己守禮,決計不會丟下客人獨自離去,除非……除非他不再敬他為“客”,除非他已無暇他顧了!“怪了,今日這么多貴客都在,少爺還出門去。江公子可是與白二爺、嚴少爺是一起的?”江澍此刻也無暇他顧,匆匆向婢女告罪便向南絮院中找去。怎料還未踏進院門,一把紅纓槍宛如滾雷迎面襲來,江澍側身一躲,衣袍刺啦撕裂被狠狠釘在地上。嚴明冷笑道,“江小結巴,你可真是好膽?!?/br>江澍神色不變,“公子自己選的我?!?/br>“選你個屁!他不過是死腦筋,可憐你無辜受累,待到此事了結,你當他會真的嫁你?!”江澍怒極反笑,“即便不是我,那也不會是你?!?/br>白術聽出他話外之音,“南絮人呢?”“白公子,南公子不見了……門房說他出門去了,恐怕……”“恐怕又來一個債主!”***——至十九***第十九章、(1)黑水沉沉東極門,黃沙漫漫小西關。江湖上兩個尋死的好去處。小西關并非一道關,而是一支軍,在西境神出鬼沒,無論現身于何地,俱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來者何人?”哨兵懶洋洋地發問,對上來人一雙美目后輕浮地吹了一聲口哨。“我找你們將軍?!?/br>聽嗓音兜帽下的是個男子,哨兵登時興致缺缺,“將軍正忙,不見外人?!?/br>“他必須見?!蹦闲跻а狼旋X,“煩請通報?!?/br>哨兵聽他口氣不小,想來也該是個人物,登時恭敬些許,“請問這位爺尊姓大名?”南絮沉默許久,嘆道,“罷了?!崩^而轉身離去。明月中升,大漠之中夜色如水,星空遼闊。茫茫軍帳宛如草芥,中間幾點篝火。燕雄撩起帳子進門,還未點燈,忽地脖頸一涼。他大吃一驚,登時虬結肌rou暴起去抓那人手臂,來人身姿卻翩若游龍繞至他身后,一肘將他壓在矮幾上。“得罪,你師兄何在?”“南絮?!”燕雄大駭。南絮亦是一驚,手上扣得更緊,“燕孤城和你提過我?!”燕雄回過神來低低一笑,“呵,怎么沒提過,南家外頭光鮮,誰能想到竟然是個婊子窩?!?/br>當下南絮手上一緊,一道寒鋒閃出,直將燕雄脖頸割出一道血痕。燕雄剎那間被那殺氣震懾亦是雙腿發軟,隱隱有些后悔撂下方才那句狠話。南家病歪歪的白發美人近年來修為竟然長進至此,若不是親身經歷,他是如何也料不到的。“……這是我與燕孤城的恩怨,不容他人置喙?!蹦闲鯕獾檬稚衔⑽l抖,吁出一口氣,“你們將軍何在?!?/br>“燕雄,你這么大個漢子給人這么按在桌上,嘖,真是難看?!?/br>燕雄側臉看去,“……將軍?!?/br>話音剛落,南絮便松開了燕雄。他背對著帳簾,先向燕雄行禮致歉,“出門在外不便張揚,是以闖入軍營,方才出手乃是一時氣急,煩請見諒?!?/br>燕雄捂住傷口嗤笑道,“何必惺惺作態!你們南家下作至極,壞我將軍童子之身……”“閉嘴?!毖喙鲁遣荒偷厣锨皟刹?,一把抓住燕雄的衣領,“你少摻和,可以滾了?!?/br>燕雄自知失言,恨恨地剜了南絮一眼離開。黑暗中南絮慢慢吐出一口氣,“蓮花印,果然是你?!?/br>夢中那片精壯胸膛之上赫然烙著一朵猙獰的蓮花印。若只是蓮花印也就罷了,還得從蓮花教教徒中海底撈針。然而那印跡被從中一劃為二,即是說明此人已叛教,而江湖上叛出蓮花教還有命在的,南絮只知道燕孤城一人。燕孤城不屑地摳了摳耳朵,“裝什么裝?還玩欲擒故縱呢?!?/br>南絮訝然,“你們到底有何誤解?”“誤解?”燕孤城好似聽到一個天大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