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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打開的那一刻,暖融融的氣息伴著燈光,如水泄似自門內淌出,還有單引笙的聲音,夾雜其中,為這些暖光再添三分熱鬧氣息。杜宴禮進了門,向客廳的方向看去。隔斷虛遮客廳,一老一少兩個身影沙發對坐,他們面前,一人一杯茶放在茶幾上,遠遠看去,非常和諧。杜宴禮在玄關位置駐足片刻。這片刻的時間里,單引笙的聲音就沒有停下來過,而他始終沒有聽見自己爺爺發出一丁點聲音。杜宴禮對身旁的燕尾服說:“爺爺趕在我不在家的時候來了我家里,居然沒有在我回家之前離開?”燕尾服眼觀鼻鼻觀心,沉默是金。杜宴禮又說:“引笙話太多了,開了腔就沒停下,讓我爺爺沒找準說離開的時間?”燕尾服輕輕咳嗽了一聲。杜宴禮再看前方客廳,眼中和諧的畫面就變成了無奈的畫面。那個蒼老的背影,看起來非常無奈了……他笑了一下,走上前去。這一次,越來越近的腳步聲終于引起了沙發上的兩人的主意。兩人一同轉臉,單引笙看見杜宴禮的時候,眉飛色舞;杜爺爺看見杜宴禮的時候,臉黑了一半。杜宴禮將這兩人的反應看在眼里。他壞心作祟,腳步一轉,原本正向著中間的步伐就偏向了爺爺那邊,他故意對爺爺說:“爺爺,您之前才去了公司,怎么又來了家里,是有什么事情忘記交代我了嗎?”然后他就看見爺爺的臉黑了另外一半。真是毫不意外。他在心里含蓄地笑了一下。客廳一時沉默。尷尬的沉默之中,杜爺爺開了腔:“誰說我是來找你的?我是來找他的!”說話間,老爺子帶著淡淡的惱怒,手一抬,指向了單引笙。單引笙很驚奇:“爺爺您是來找我的?我還以為您是來等杜宴禮回家的?!?/br>客廳再次沉默。尷尬又尷尬,尷尬得讓杜宴禮都覺得自己應該給爺爺打一個圓場了。但這時候,單引笙又說話了,他問:“爺爺您來找我有什么事?”不等爺爺說話,杜宴禮已經體貼給了一個選項:“是來找你聊天的吧?!?/br>單引笙:“是這樣?那爺爺您和我們一起吃飯,吃完了飯我們繼續聊天——”杜爺爺心中陰影突然擴大。他疾聲打斷單引笙的話:“不是聊天!”單引笙:“那?”杜爺爺:“我只是來見見我孫子的好朋友,再送他一個禮物而已?!?/br>單引笙:“爺爺您太客氣了,我都這么大了,怎么好意思像小孩子一樣要見面禮……”杜宴禮:“哦,居然還有禮物?是什么樣的禮物?是您管家手里拿著的黑盒子嗎?”這句話落下,其余兩個人一同看向杜宴禮。杜宴禮暫且不管單引笙,只保持微笑,和爺爺對視。片刻,杜爺爺嘴角抽了一下,掙扎道:“不是那個,那個是別的東西,我要給他的是一個……”這個瞬間,因為真的毫無準備而又太多選擇了,杜爺爺可疑地沉默著,沒有馬上接上話。杜宴禮貼心地替單引笙追問:“是什么?”旁邊的單引笙也看出端倪了,他趕忙再拒絕:“爺爺您真不用多費心,我跟杜宴禮是什么關系?您想見我隨時叫我,真的不需要什么禮物?!?/br>杜宴禮瞟了單引笙一眼。這大實話說得好,補刀補得非常準。完全站不住腳的理由被人在孫子面前重復了一遍又一遍……就好像他真實意圖被人重復了一遍又一遍。杜爺爺生氣之中更藏無窮尷尬。他實在呆不下去了,一門心思只想速戰速決。他招來燕尾服,從燕尾服手中拿過黑盒子,匆忙倉促地塞在單引笙手中:“好了,給你的?!彼倩⒅樠a充,“沒有任何意思,不要多想!”單引笙有點蒙:“可是不是說……”他的聲音在杜爺爺的怒目之中消失了。他乖巧說:“好的爺爺,謝謝爺爺,我現在就打開盒子……”怎么這家伙就不能讓人省點心!簡直跟他爺爺一模一樣!杜爺爺趕緊阻止:“別打開!”他對單引笙說,“我走了你再打開?!?/br>說完,他盯著單引笙,直至單引笙停了動作之后,再不肯放過這個逃離的機會,堅定帶著燕尾服轉身離去,步履匆匆。杜宴禮悠閑告別:“爺爺慢走?!?/br>杜爺爺走得更快了。門開啟,門合上,一分鐘后,外頭傳來車子啟動的聲音,杜爺爺帶著燕尾服一起走了。旁邊,拿著盒子的單引笙非常納悶地看著窗外離去的車子:“所以你爺爺是來干什么的?”杜宴禮笑道:“剛才不是說了嗎,給你帶禮物來了?!?/br>單引笙總覺得有點不對勁,他沉吟地看了杜宴禮一會:“那我開盒子了?”杜宴禮:“開吧,本來就是給你的東西?!?/br>單引笙打開了盒子。其貌不揚的黑色盒子之中,一塊色澤濃艷,深綠欲滴的玉佛靜靜躺在黑絲絨上,于照耀的燈光之下,閃爍驚人的美麗。單引笙一時驚訝:“這塊玉水頭很好啊,你爺爺對你的朋友這么大方?”杜宴禮瞟了盒子中玉佛一眼,意料之中的東西:“他一般也不是這么大方了,這次大概特殊了點吧?!?/br>單引笙想想也是,得意道:“照我們情比金堅的關系,那是應該送一點貴的?!?/br>這家伙……總覺得又要走上錯著錯著就對了的路線。杜宴禮盯了單引笙一眼,沒有將話說破。他從單引笙手中拿起這條屬于杜氏女主人的項鏈。他說:“我給你戴上吧,玉要有人戴,才養得起來?!?/br>單引笙:“我一般不戴項鏈……”杜宴禮沒有理會單引笙的拒絕。他上前一步,替單引笙戴上項鏈。兩人越來越近,單引笙注視著杜宴禮,從對方沉靜的眉眼之中窺出了那一份謹慎和認真。對方專注得像是在做什么無比嚴肅的事情一樣……緊接著,玉佛貼上他的皮膚,沁涼的感覺一下沖上腦海,也沖淡了單引笙心中晃過的感覺。杜宴禮扣好了項鏈。他再往后退一步,看著單引笙及其脖子上的玉佛。燈光之下,他的眼里,人閃閃發亮,玉也閃閃發亮。剛剛完成一個嚴肅儀式的杜宴禮放松下來。他和單引笙又完成了一份合同,這一份合同沒有白紙黑字,但比白紙黑字更加堅牢;這一份合同也沒有法律效力,但比法律效力更具約束。它用感情書寫文字,用心落筆簽名。如果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