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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蕭進眉心極快地抽了一下,隨即舒展開來笑了笑:“很久沒下廚了,懶得動?!?/br>“我跟他說,估計現在只有你心尖上的人才能嘗到你的手藝,其他一般人想都不要想?!?/br>姜辰慌慌張張地夾起一塊鴨rou送到韓韶軍嘴邊:“你嘗嘗這個,別光說話不吃飯?!?/br>韓韶軍古怪地掃了他一眼:“你放下來,我自己夾?!?/br>蕭進咔擦一聲將一塊骨頭硬生生咬碎,吐出一塊塊碎末。姜辰心驚膽戰地瞄著蕭進,韓韶軍發現氣氛有些不對勁,但又不知道究竟是哪句話說得不對。電視機里還時不時傳來尖銳的笑聲,愈發襯托出飯桌氣氛的凝重。雖然是三個好兄弟,但韓韶軍作為主人絕不能冷場。他極力轉移話題:“對了,蕭進,你那個傳媒公司有沒有要開始新項目???”蕭進的情緒似乎轉好了一點點,他垂著眼剝開一個蛤蜊:“有,會有新系列的計劃,我正在跟一位華裔基因專家接洽,大概明年開拍?!?/br>“基因?這算跟醫療有關?”“醫療會是系列的其中一部分?!?/br>“真有啊?!表n韶軍尷尬道,“那我跟穆炎說錯了?!?/br>蕭進驟然變臉:“你又跟他說什么了?”姜辰絕望地往韓韶軍碗里夾菜:“別說話了,快吃吧?!?/br>韓韶軍沒有聽出他“又”這個字背后的異樣,老老實實道:“他說你找他說拍醫療紀錄片,我沒聽說有這回事,就跟他開玩笑說你大概是在忽悠他?!?/br>“有你這么開玩笑的嗎!”蕭進突然暴起,摔了筷子。好像醞釀已久的火山突然爆發,脆弱的地殼出現一道道裂痕,guntang的熔漿噴涌而出,熾熱的空氣夾雜著厚重的塵埃席卷而來。一旦破了口,就再也憋不住了,蕭進狠狠地瞪著韓韶軍:“你沒聽說過就跟他說沒有?我做什么事都要跟你匯報嗎?我跟他說得好好的,你多什么嘴?”韓韶軍驚愕地望著蕭進。他完全被吼懵了,從小到大,蕭進不管說什么做什么,永遠都是笑瞇瞇的,尤其是對他們兩位好友,責備有之,但從未有過叱罵。更重要的是,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么,不過是搞錯了紀錄片的事,再解釋一下不就好了,多大點事犯得著發那么大脾氣?眼前的蕭進兇狠得令人感到可怕,好像一只被激怒的野獸,在暴躁地徘徊咆哮,卻找不到能攻擊的目標。姜辰跳了起來:“你是不是有病啊,蕭進!你對韶軍吼什么!你他媽自己嘴上沒句靠譜的,把韶軍當出氣筒?”“怎么回事?我做什么了?”韓韶軍完全摸不著頭腦。“我拿他當出氣筒?難道不是他對丁穆炎亂說話嗎?人都被他氣走了難道是假的?”蕭進如同一把出鞘的劍,見人就刺,招招見血。“你甩鍋倒是甩得利索!丁穆炎為什么走你不知道?這頓飯你要是想吃就坐下來好好吃!不想吃你就滾!”姜辰的暴脾氣怎能容忍別人在他面前罵韓韶軍?蕭進也不行!蕭進的表情近乎扭曲,他一言不發,一腳踢開椅子,抓起沙發上的外套。椅子摩擦地面發出刺耳的雜音,人已經走了出去,砰地一聲甩上大門。“神經??!好好一頓飯被他毀了!”姜辰又罵了一句,扒了一口飯嚼了幾下,忽然想到什么似的低聲道,“不會吧,這家伙……”韓韶軍望著大門的方向,許久才從驚恐中回過神來。他放下碗筷,正視姜辰:“說,怎么回事?”姜辰幾乎要把臉埋在碗里,口中塞滿了米飯含含糊糊道:“什么怎么回事?”“蕭進跟丁穆炎怎么回事?你給我老實交代!”丁穆炎在收拾東西。他不想再踏進這套房子,這里一度讓他感到溫馨,不僅僅是一套房子,而是一個家,但現在他發現這里是毒蘑菇漂亮的外衣,是捕蟲草誘人的芳香,精心構筑的表象無法掩蓋其陷阱的本質,而他便落入陷阱的綿羊,一進門就不寒而栗。但沒有辦法,他必須把他的東西整理出來帶走。蕭進的話一句句回蕩在耳邊,振聾發聵,戳得他心口窒息般得疼。他是愿意相信蕭進的,只要蕭進拿出足夠的誠意,他愿意忽視那些微不足道的小把戲。但很可惜,蕭進的給出的不是誠意,而是更深的惡意。他的語氣是那么的輕描淡寫,就好像是玩膩了一件玩具,舊了破了,新鮮感不在,是時候丟棄了。沒有感情,沒有留戀,隨手往垃圾桶里一扔。丁穆炎至今不敢相信他又一次上當受騙了,但真相就是如此。他以為自己不會輕信了,但面對一個精心設計投其所好的形象,他還是淪陷了。愿賭服輸,那就再輸一次吧,反正傷多了也就麻木了。丁穆炎對自己說。他想快點把東西收拾完,可發現這并不是一件小工程。行李箱塞得滿滿的,關都關不攏,明明當初剛過來的時候兩手空空,怎么住著住著,東西就變多了?他陸陸續續運了不少東西,漸漸占據了這間屋子每一個角落,仿佛這里真的是一個可以棲息一輩子的天地,如今再要收回,就好像要從身上剜下一塊塊rou,艱難而痛苦。可再艱難再痛苦還是要做。這里,他一秒鐘都不想多待。好不容易將東西整理得差不多了,丁穆炎拉起沉重的行李箱走出臥室。門打開,面色陰沉的蕭進出現在門口,就好像無數次回家一樣,車鑰匙往置物柜上一放,反手關上房門。蕭進瞄了眼他的行李箱,聲音陰森冰冷:“你去哪里?”第46章“回家?!?/br>再次面對蕭進,丁穆炎的心臟剎那間抽搐了一下,他還無法做到完全漠視,短短幾個月的時間,蕭進留給他的印象太過強烈,如果說與薛楚衛兩年的愛情像一篇舒緩的抒情詩,那與蕭進的這場相識便是一曲激昂的交響樂,轟轟烈烈,激情澎湃,在浩蕩的合奏中走向完結,以至于結束后依然牽動心神。丁穆炎用力握了下行李箱,手中沉甸甸的分量能給昂首挺胸的勇氣:“感謝你讓我借宿,這些日子多有打擾。你放心,我不會纏著你的,現在我就回去?!?/br>他居然說借宿!蕭進心底的火苗又開始陰陰地燃燒,森冷的臉上露出一絲譏笑。丁穆炎不理會他究竟是怒是喜,繞開蕭進走向門口。但丁穆炎一動,蕭進也動,他挪了一小步,擋住了丁穆炎的去路。“什么意思,蕭進?”丁穆炎慍怒。他是有理由為這場騙局生氣的,但他始終忍著,被騙是的錢尚能讓法律討回公道,被騙的是情,上哪里去討?誰當真誰就輸,丁穆炎只能把苦水往肚子里咽,智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