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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致誠制造了點噪音,用力揉了揉眼,“那太好了,多謝警察同志對醫院工作的理解,有問題的話可以隨時聯系我?!?/br>老趙把幾人送到門口,神情還是有點恍惚。“所長跟你說什么了?怎么就讓人走了?你不是說至少得再留幾個小時嗎?”傳話的民警問道。“所長說……”老趙夢游似的,“一定要嚴懲醫鬧,絕不能姑息使用暴力手段擾亂醫療秩序,傷害醫護人員的犯罪分子,他還說,丁院長是國家級的專家,是為醫療行業做出巨大貢獻的人才,一定要尊重他,保護他的安全?!?/br>后者被他說得有點愣,老趙苦笑:“這還不明白嗎?人家上面有人!”彭致誠耳提面命要丁穆炎以后不許再亂說話,丁穆炎滿不在乎,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幾人走出派出所大門。“我幫你教訓過他們了?!币粋€突兀地聲音忽然冒出來。丁穆炎停下腳步,看見大門口站著個小警察,正是何越,他一只手插在褲子口袋里,另一只手夾著一根快燒到屁股的香煙,沒有帶帽子,頂著一個精神的寸頭。“這不太好吧?!倍∧卵准倌<贅拥?。“沒事!我偷偷的!沒人知道!”何越笑得露出一口白牙。丁穆炎半真半假道:“那我謝謝你了?!?/br>“不用謝?!焙卧紧鋈坏負狭藫项^,“不過你也別怪老趙,他不是故意為難你,他也難做。鬧事的人不全是死者家屬,他們背后有人在出謀劃策,那種人可狡猾精明了,你是不知道有多難纏,罰輕了沒用,第二天再來鬧得你們沒法工作,罰重了擺出各種無賴相,分分鐘吵得人心惶惶。我們既然入了這行,哪個不希望社會穩定安居樂業,但問題是真要出什么事,背鍋的還不是我們這些小卒子,隨時隨地叫我們脫衣走人?!?/br>丁穆炎覺得這個小警察有點可愛,明明老趙嫌棄得他要死,他還替人說話。丁穆炎走到何越面前,輕輕彈去他沾在衣領上的煙灰:“害怕,當初就不要選擇穿這身衣服,既然穿了心里就要有桿秤,你們是矛也是盾,要是讓老百姓覺得找警察沒用,那你們穿不穿這層皮還有什么意義?是強硬如虎,還是軟弱如羊,都看你們自己?!?/br>社會是現實的,人心是復雜的,何越能看明白,仍保有一往無前的沖勁,很不容易,丁穆炎愿他永葆一顆少年心。“人活著要能讓人指望,那才算活出息了?!?/br>丁穆炎的聲音很低,在這靜夜里格外有力。彭致誠開了車來:“上來吧,我送你們回家?!?/br>丁穆炎坐上副駕駛,蕭進坐后座,彭致誠開車駛向丁穆炎家,沒有人說話,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彭致誠既是圈內人,又與丁穆炎有業務上的聯系,兩人是多年的好友。但是彭致誠有個壞毛病,就是酷愛挑釁丁穆炎,致力于在他面前作死。開了一會兒彭致誠嫌太寂寞,開始沒話找話,賤兮兮地說:“你是不是看上人警察小哥哥了,還摸人家,其實你是想扒了他衣服吧?”丁穆炎翻了個白眼,先是孟秋,再是彭致誠,這兩天帶蕭進見識的都是不太正常的人,事到如今他也懶得去糾正什么,也有點懷疑自己是否真的有點交友不慎?!巴ǔN也粣郯侨艘路?,還是喜歡扒人腦殼,你要試試嗎?”“你的愛好有點危險啊,兄弟,我們剛從警察局出來,矜持點好么?”“聽說你昨晚帶了新朋友?我去晚了沒看見你?!?/br>“像我這樣的衣冠禽獸當然要找個安靜的地方探討一下人生的真諦什么的?!?/br>“你對你的定位還真是非常準確?!?/br>“廢話,我是人生導師??!被我開導過的人都會對生命有新的領悟!”丁穆炎接不上話了,大概在懟人界彭致誠是他的宿敵,取勝的關鍵是看誰更不要臉,通常彭致誠略勝一籌,不過彭致誠認為絕對是因為律師比醫生更能說會道。丁穆炎打了個哈欠,揉了揉臉:“這次的事就交給你了?!?/br>“哎喲,領導說話就是不一樣,什么交給你了。雖然你不是我的領導,但你是我的客戶啊,不過像你這種就屬于劣質客戶,賺不了什么錢還總罵我,給你們醫院打官司的時間我做點什么不好,所以你要感激我,我這是在做善事?!?/br>“你也可以來做我的客戶啊,我不介意的?!?/br>這回輪到彭致誠悶了,丁穆炎扳回一城心滿意足,無意中一抬眼,在后視鏡里對上蕭進的眼睛。蕭進在默默地觀察他,嘴角帶著了然的笑意,明明他什么都沒有做什么都沒有說,丁穆炎卻覺他把整個世界都看在了眼里。丁穆炎知道老警察態度的轉變,必然與蕭進有關系,他出生在羅馬,天然擁有大量的資源,即使什么都不做都能富足的過一生,他也很聰明,輕而易舉就能看透許多事,這個世界上能讓他產生興趣的東西不多了。他看上去總是在微笑,把自己裝扮成彬彬有禮的模樣,但丁穆炎認為這純粹是一種假象。在他精心的偽裝下,他就像上帝一樣俯視眾人,然后發笑。彭致誠還在念著今晚的事:“這回有點麻煩,我得先去查查對方都是些什么人。你以前都不管這種事的,今天是受什么刺激了……”說了半天,沒有聽到丁穆炎的回應,他扭頭一看,丁穆炎靠在椅背上昏昏欲睡。后座蕭進探過身扶住丁穆炎被保險帶勒住的身體:“我跟你換個座位吧,我坐前面,你到后座睡一會兒?!?/br>車停在路邊,兩人換了座位,丁穆炎裹緊衣服縮在后座上,沒幾分鐘就睡著了。彭致誠車速快,在過十字路口時剎車踩得有點急,人慣性往前沖了沖,蕭進回頭看了一眼,見丁穆炎睡得安穩才放下心?!澳汩_慢點?!笔掃M道。彭致誠驚詫:“他是個坐在單杠上,周圍有五百只鴨子都能睡著的男人,不用這么小心翼翼吧?!?/br>“是因為工作太繁重的緣故嗎?”蕭進又回頭看了一眼,脫下外套往后面一丟,剛好丟在丁穆炎身上。彭致誠拿余光瞟他好幾回,然后不可思議地感嘆:“真不敢相信,丁穆炎這種人也能找到男朋友?!?/br>蕭進的表情僵了僵:“我們不是這種關系?!?/br>彭致誠了然似的點頭:“我理解的,要泡他確實有點難度。加油!不要放棄!我支持你!”蕭進懶得跟他解釋了:“你為什么說他這種人也能找到男朋友?他這種人怎么了?”“又不溫柔又不體貼,不但刻薄還兇,沒什么休息時間,約個會動不動就遲到幾個小時,吃飯的時候跟你講豬帶絳蟲,怎么惡心怎么來,這種人……”彭致誠說到一半,發現自己正在當面噴人“男朋友”,連忙改口道,“你是個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