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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也是丁穆炎的老師,退休十多年了,剛退休時閑不住到處講學,現在身體大不如前只能在家養生。他夫人早故,女兒定居國外,一個人獨居難免有諸多不便,于是丁穆炎常來探望,把他當成自己長輩孝敬。今天原本約了吃晚飯,沒想到一遲到就是幾個小時。蕭進在一旁聽得有趣,視線又在丁穆炎身上轉了幾圈,好不容易找到機會插嘴:“陸老,不如我們進屋聊,他應該還沒有吃飯呢?!?/br>“哎喲,瞧我這腦子!是真糊涂了!”陸老心疼地拍了下腦袋,“快進屋,我給你留了菜?!?/br>拉著丁穆炎進了屋,端出熱好的飯菜,丁穆炎也不管兩個人看著他有多尷尬,鎮定自若地吃了起來。他實在是餓壞了,中午為了趕時間就沒吃多少東西,晚上又被耽擱了一下,來的路上胃就一抽一抽地疼。蕭進陪坐一邊,即使不說話也無法忽視他的存在,就像一只伺機而動的野獸在觀察它的獵物。他發現丁穆炎吃飯很有趣,每一筷子下去總能精準地夾住正正好好一口菜,不挑不撿,不會有任何多余的動作,再配合一口飯,精準得就好像計算過。丁穆炎察覺到蕭進的視線,吃飯的動作停頓了一下。他不太喜歡蕭進看他的眼神,總帶著探究的意味,好像珍藏的什么東西會被他輕而易舉地看去,雖然自己坦坦蕩蕩根本無懼旁人目光。四目相對,蕭進微微一笑,目光又朝丁穆炎腰上瞥了一眼,于是丁穆炎也低下頭。陸老看他們眼神來來去去,好奇他們在看什么,剛才在屋外光線暗,這回他一眼就看見了丁穆炎襯衫腰部的血漬,頓時擔心道:“怎么流血了?”丁穆炎指尖輕掃,血已干涸,觸感堅硬:“沒事,來的路上發生了一起車禍,大概是急救的時候沾上的?!斌@險一幕在他口中輕描淡寫,仿佛已是過往云煙,無須再提。陸老感嘆幾句安全駕駛,又忽然想起了什么:“我還沒介紹你們認識!小蕭,這位是……”“丁穆炎丁醫生嘛,陸老,我們認識?!笔掃M露出人畜無害的笑容。“呀,你們認識?那么巧?”陸老意外。“不但認識,還是好朋友,是不是,穆炎?”一句話將兩人的關系拉到極近,丁穆炎神情古怪地掃了他一眼,在陸老面前沒有直接揭穿他。他們認識,但也僅僅是認識,關系往近里說,也只是朋友的朋友,而且初次見面不過是三天前。那天他剛回到家沒多久,連澡都沒來得及洗就聽到了門鈴聲。門一開,外面站著三個高高大大的男人,其中一個是他的好朋友韓韶軍,站在他身邊急赤白臉的是韓韶軍的男朋友姜辰。說是男朋友,恐怕并不準確,兩人的關系處于極度僵硬狀態,哪天韓韶軍跑來對他說跟姜辰崩了,丁穆炎絲毫不會奇怪。丁穆炎的性取向為男,在國外進修的時候結識了同樣性取向為男的韓韶軍并且成為好友。韓韶軍和姜辰都是干部大院里出來的人,父輩均是高級干部,兩人都有自己的個性,這條情路走得艱難無比。但這回丁穆炎關注的,并不是這對冤家,而是與他們同行的第三人。他的長相有種俊朗的精致,五官好像經過完美的計算精心雕琢而成,多一分嫌粗糙,少一分嫌媚氣,不過引起丁穆炎注意的并不是他的外貌,而是他的眼神,好像原野上的一只正在散步的獵豹,看上去漫不經心勝似閑庭信步,可一旦有人侵入他的領地,他就會毫不留情地將入侵者撕碎。這個人就是蕭進,韓韶軍和姜辰共同的好友,同樣是權貴之后。“進來坐吧?!?/br>丁穆炎的家不大,一室一廳小戶型,他自由時間少,又是孤家寡人一個,自己住剛剛好,但三個人高馬大的男人一進屋就有點擁擠。韓韶軍看上去很憔悴,這讓丁穆炎很心痛,也很不解,他一向秉持著兩個人在一起合則聚不合則散,這個世界上人雖多,要找一個我愛你你也愛我各方面條件都相配的人本就不易,更何況兩個都是男人。很多人一輩子都沒這個運氣,不也都是平平淡淡地過,為了一份感情把自己傷到身心俱疲,實在是沒有這個必要。耐著性子把韓韶軍留下安睡一晚,再把另外兩人打發了,丁穆炎舒舒服服沖了個澡,抱著書看了一會兒,剛想睡覺,門鈴又響了。開門一看,是去而復返的蕭進。“你怎么又來了?”丁穆炎道。蕭進斜斜地倚靠在門框上,修長的身材折成好看的弧度:“路過附近時受了點傷,想來找醫生看看?!?/br>看他悠然自得的模樣,丁穆炎有種被戲弄的感覺:“傷在哪了?”蕭進抬起左臂,卷起衣袖,他的肌膚是健康的小麥色,經過鍛煉又在太陽下曬過散發著雄性氣息,平滑的皮膚上有一塊不起眼的擦傷,好像是在什么粗糙的表面上蹭了一下。丁穆炎抬眼,冷冷與他對視,下一秒甩上房門。“哎,等等!”蕭進及時用腳卡住門縫,“在寒冷的夜里,無情地把傷病員拒之門外,可不是白衣天使應該做的?!?/br>丁穆炎冷漠道:“這個點你可以去掛個急診,運氣好遇到年輕的小護士,也許會給你個創可貼,要是運氣不好遇到個年長的護士,大概可以收獲一個白眼?!?/br>蕭進樂了:“你講笑話的時候總是板著臉嗎?”這人還真是沒臉沒皮的,丁穆炎心想,愣神之際,蕭進已推開門,強行擠進了屋。“賞個創可貼吧,丁大醫生?!笔掃M的言語是低姿態的,可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神情依然是驕傲的,似乎天生有一種優越感,認為沒有人可以拒絕他。丁穆炎當然不至于為了這點小事與他爭執,從置物柜里翻出一個創可貼。當丁穆炎把創可貼遞過去時,發現蕭進正盯著置物柜上的照片看。置物柜上放了一排合影,與父母的,與同學的,與同僚的,還有老師學生。“給你?!倍∧卵壮雎?,蕭進適時地移開視線,仿佛只是對陌生人的好奇。“謝謝?!笔掃M接過創可貼,撕開包裝,又遞了回來,“幫我貼一下?!?/br>蕭進擦傷的位置靠近手肘,一只手的確不方便貼,可他這副理所當然的態度讓丁穆炎皺了一下眉頭。丁穆炎不喜歡與人有太多的肢體接觸,一旦有人越過了安全距離,他就會警惕得像一只刺猬,他曾無數次慶幸他面對的病人都安安靜靜躺在床上,不會說話不會動彈。蕭進笑著又把創可貼往前送了送。丁穆炎冷冷掃了他傷口一眼,一言不發地離開。蕭進摸了摸下巴,難道就這么被無視了?可過了一分鐘,丁穆炎又回來了,手里拿著一塊清洗過的毛巾和酒精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