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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太子站起身,對昭氏說∶“您忙,孤和太子妃四處走走?!?/br> 李明江丁憂之后就和徐氏回了老家,李明林上個月剛隨換防的上軍去渭地,現在家里只有昭氏、黃氏、剛嫁進門不久的徐容清,還有病得半死不活的李明秀。 加上前不久麗姬的死,對李家打擊非常大。 曾經熱鬧至極的將軍府,竟然出現了衰敗的跡象。 昭氏只能同意,道∶“好,殿下自便?!?/br> 太子牽著明稷的手走出李明秀的小院子,院里的花匠、丫鬟們有條不紊地忙碌著,仿佛將軍府還是楚王朝數一數二的簪纓世族。 明稷扶著荷花池邊的欄桿,池子里的荷葉已經舒展了身姿,荷花苞藏在水底,想來不久就會探出身姿綻放了。 “您沒有頭緒的時候,一般怎么辦???”明稷問道,轉頭看向太子。 微風拂起她的長發,甚至有幾縷貼到了太子身上,殷遇戈將她的頭發歸置回去∶“先想想對手都有誰,后想想若是他們做的,那他們是如何做的?!?/br> 用人話解釋就是,不論是不是你做的,我先按頭懷疑一頓。 明稷覺得好像也有道理??!轉過頭盯著湖里的葉子∶“可是……證據呢?” 她不是沒有懷疑對象,王后、謝瓊林、或者獻夫人、宓甜、宓家人、姜家人、謝家人……這些都有可能,可是證據呢? 她派人盯著中宮,中宮沒有任何動靜,謝瓊林打麗姬死了后也深居簡出,一個個仿佛約好了洗白似的。 “學會了守株待兔,那么打草驚蛇呢?” 那一溜兒長發終于說著風拂到了他臉上,帶來的全是她的味道,香香的,甜甜的。 太子暗戳戳深吸了一口,又裝作若無其事。 “嗯?”打草驚蛇?明稷瞇了瞇眼∶“這樣啊……” 此時竹嬤嬤剛好帶兩個護院正要出府,上前行禮道∶“奴婢拜見殿下、娘娘?!?/br> 明稷回頭,隨口一問道∶“竹嬤嬤啊,嬤嬤做什么去?” 竹嬤嬤示意了一下身后的人,笑道∶“這會兒該去琵婆山請曹神醫了,奴婢正要帶人去請?!?/br> 曹神醫不習慣住在李家,故而昭氏每天都要派竹嬤嬤去琵婆山請他。 “是這樣啊,”明稷點點頭∶“那嬤嬤快去罷?!?/br> “奴婢告退?!敝駤邒吒嫱穗x去。 殷遇戈忽然道∶“去過琵婆山嗎?” 琵婆山?那不是曹神醫住的地方嗎? “……你問我?”明稷指了指自己,有些摸不到頭腦∶“沒去過?!?/br> “明日帶你去走走?!?/br> ☆、125 清晨, 琵婆山, 青草尖上掛著將落不落的露珠, 山中的一切都籠罩在薄霧里。 琵婆山的路不好走, 謝瓊林也爬到了這里, 掃地的藥童聽見動靜抬頭, 回頭沖屋里大喊∶“師傅,來病人了!” 曹神醫正在梳理他的白胡子, 聞言不高興道∶“咋咋呼呼像什么樣子?……誒, 這位姑娘, 你是?” 曹神醫的草廬里到處擺滿了草藥, 干的半干的混做一堆。 謝瓊林一邊跟著往里走,一邊在心里懷疑這個瘋老頭是不是真的能治她的傷。 “把面紗拿下來,老夫瞧瞧?!辈苌襻t從成堆的醫書典籍、青草藥材里拔出一把小馬扎,示意她坐。 謝瓊林猶豫再三, 慢慢解下面紗——臉上的傷口相較昨日更嚴重,皮rou已經外翻發白, 嚴重的地方甚至開始化膿。 “這……” 這慘烈的傷口, 繞是行醫幾十年的曹神醫都嚇了一跳,謝瓊林連忙將面紗戴上∶“神醫若是無法, 我們再尋名醫就是?!?/br> “胡說!誰說老夫沒辦法?”曹神醫最討厭別人質疑他的醫術, 一時燃起了好勝心, 細細檢查了謝瓊林的傷口,眉頭緊皺。 “你這是中毒了啊?!倍舅幨顾膫跓o法愈合,加之天氣潮濕, 才會一爛再爛,若不及時救,只怕這張如花似玉的臉就保不住了。 “算你祖上積德,遇上老夫,否則就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你!”曹神醫哼唧道,高聲∶“童兒,燒水,給這位夫人準備藥浴?!?/br> “藥???”謝瓊林問道,她可不是想來琵婆山洗澡的,更何況她是偷溜出來的,萬一被人發現了就是殺頭得罪過。 “不僅如此,你還得住在我這,泡上七七四十九天的藥浴,方可把你體內的毒蕩清~”曹神醫邊說邊做了個胸有成竹的手勢。 “四十九日?”謝瓊林一聽還了得,連忙說∶“四十九日不行,您給我想想法子,我沒有這么多時間了!” 曹神醫捻了捻胡子,讓步道∶“最起碼也得三天,不過……”那藥性烈,沒準還有別的副作用。 “就三天!”謝瓊林滿口答應。 曹神醫一挑眉∶“好,就如你的意,三天?!?/br> “童兒,在水里再加十四味藥!” . 柴火燒得旺盛,藥童坐在小馬扎上拼命扇火,鍋里的水不滾不沸。 謝瓊林泡在澡桶里,耳朵卻時刻注意外面的動靜,她聽見藥童稚嫩的聲音驅逐著來客∶“你們是什么人???哎!那是師傅的藥簍——” “你是曹神醫的徒弟?”一個年輕的女聲傲慢地問∶“叫曹神醫出來見我!” 水里的謝瓊林猛地睜開眼睛! “誰???”曹神醫的聲音從隔壁間傳出來。 “大膽!見到王妃還不下跪!”隨行的護衛大喝道。 是宓甜。 謝瓊林正在關鍵時刻,一點都動彈不得,只能豎起耳朵聽外面的動靜。 “你就是曹神醫???”宓甜走進了隔壁的屋子,環顧一周∶“您這屋子該收拾收拾了,又臟又亂!” 曹神醫吹胡子瞪眼∶“你到底有什么事!” “王妃娘娘是來求藥的!”宓甜的丫頭說道,都說有什么樣的主子就有什么樣的奴婢,宓甜跋扈,她身邊的人一個比一個囂張,分明是來求藥的,弄得像施舍一般。 曹神醫差點沒被氣笑,問道∶“求什么藥???” 宓甜制止住下人多嘴,把多余的人都趕出去∶“本王妃求兩種藥——一種是求子藥,另一種,是令人再也無法有孕的藥?!?/br> 謝瓊林慢慢闔上眼睛——宓甜不是沖著她來的。 求子藥是為她自己,至于那讓女人再無法有孕的藥,是要下給謝瓊珠的吧? 可憐公子沉本來就不很機靈,宓甜和謝瓊珠還一個比一個擅長拖后腿。 “老夫懸壺濟世多年,還未聽過甚么令人不孕的藥,這不是草菅人命嗎,會被雷劈死的!” “放肆!你怎么敢這么跟王妃說話!” 宓甜笑瞇瞇地取出一匣子黃金∶“小小心意,不成敬意?!?/br> 曹神醫覺得自己的人格受到了莫大的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