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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愿意先低頭,今天是誰都不想低頭,又誰也不肯出去。 連生氣都得在對方面前生,還得想方設法讓對方知道自己生氣了。 把妝匣收好,明稷放下隔斷的珠簾準備睡一會兒,太子下一刻就把那面珠簾撩了起來,動作十分挑釁。 明稷:“……” 二人隔著薄薄的紗帳對視了一眼,明稷沒忍住先開了口,生氣地問:“你干嘛呀?” 太子俯視她,一雙黑沉沉的眼里全是她嬌小的身影:“惹你?!?/br> “惹你生氣?!?/br> 82、082 ... 明稷扶著腰, 差點沒倒過這口氣。 “你再說一遍?” 殷遇戈撩開紗簾, 逼得明稷后退了一步,他說:“游玩一日回來,話都不同孤說了?” “出去,誰讓你回來的?”明稷推了他一把,沒推動。 太子的眉頭一皺,抓住她的手:“跟誰學的恃寵生嬌?”竟然還學會讓他出去了?殷遇戈覺得自己在家里的地位開始不穩固了??! “出去呀,這里是邊地, 上下都聽您的, 不是有伺候慣了的人嗎?去呀, 去找回來呀?!?/br> 楚藍衣的話和溫氏的話在她腦海中交織,明稷一挺扁平的肚子:“我自己跟兔兔過日子, 不耽誤您開枝散葉!” “閉嘴?!碧勇牭妹碱^緊鎖:“什么伺候慣了的人?說清楚?!?/br> “哼?!泵黟⑵策^頭。 你說人啊, 就不經得細想,越細想這坎兒越過不去, 她一邊在心里勸自己別生氣,一邊忍不住滿腹腔都泛起酸水, 尤其想到楚藍衣提的七八年, 想想都惡心! 最后忍不住抓住太子的衣襟:“嘔……”彎著腰,干嘔不已。 今日壓根沒吃什么東西,什么都沒嘔出來, 卻折磨死人了! 明稷扯著太子的衣襟直起腰,見他冷若冰霜的樣子氣得直跺腳:“我懷的是誰的孩子呀到底!” 邊說邊又嘔了一下,吐著水潤的粉嫩舌尖, 惡狠狠地瞪著太子這個罪魁禍首——若不是他誰要找這種罪受? 太子右手攬著她的腰,左手輕手輕腳覆在她肚子上,低聲問:“難受?” 書中說但凡女子有孕皆會有害喜癥狀,輕的干嘔,重的吃不好睡不好,得慣著、寵著、哄著,不然能惦記你一輩子。 “廢話!” 明稷快被他這不解風情的樣氣死了,整個人委屈得能擰出水來,兇巴巴說:“你給我出去,我現在不想看到你!” 殷遇戈輕輕拍著她的背順氣,猶豫半晌站起身,毅然決然走了出去。 正扶著桌子喝水的明稷:“?” 就這么走了? 這日子真是沒法兒過了! 她捂著心口,心說這太子平時看也不笨啊,怎么連反話都聽出來呢? 又猛地喝了一大口水,明稷慢慢冷靜下來:“真是被慣壞了啊……” 從知道懷孕開始,她內心那個矯情又別扭的小女孩仿佛一下就蘇醒了,要是擱以前,別說什么楚藍衣,就算是楚綠衣、楚黃衣……再來多少個都好,誰在乎了似的! 現在可好,為了一個跳梁小丑把自己氣成這樣! 弱了,真是弱了! 不然怎么說反思使人進步呢,一杯涼水下肚,基本思路理得也就差不多了,明稷把杯子頓在桌上:“來人!” “娘娘?” “不是叫訊大人去叫小果子嗎?人呢?” 小果子就是訊奴撥去伺候有錢的小丫頭,還不到留頭的年紀。她一蹦一跳地進來,學著jiejie們的模樣跪在太子妃面前,磕頭:“小的拜見太子妃娘娘!” 明稷一見她短胳膊短腿的樣子心都快化了,笑瞇瞇地招呼:“來,搬個小凳子坐娘娘身邊,娘娘這里有蕓豆糕吃?!?/br> 說著往小果子手里放了一塊甜絲絲的蕓豆糕:“吃吧,吃完了還有?!?/br> 小果子是李府管家的孫女,十分機靈懂事,她捧著蕓豆糕,說:“太子妃娘娘,有錢jiejie又悄悄問小的是不是去盯著她的了?!?/br> 明稷給小果子倒茶的手一頓:“哦?那小果子怎么答的?” “小的當然不是去盯著她的,小的來伺候jiejie因為jiejie磕了頭,娘娘體恤jiejie!”小果子把話學了一遍。 “小丫頭真機靈?!泵黟⑿χ渌骸澳悄愀绣Xjiejie住了這么久,有沒有發現什么?” 小果子想了想:“好像沒有……哦,有錢jiejie不喜歡別人碰她的床?!?/br> 不喜歡碰她床?是因為床底下壓的東西吧! “還有呢?” “別的沒有了?!毙」永蠈嵉負u頭:“對了,有錢jiejie今兒不小心把廚房養的鴿子放走了,廚房的花大娘都要氣死了?!?/br> 明稷‘嗯’了一聲:“廚房的鴿子?” 這么說她回府的時候在門口碰見的鴿群,就是從廚房飛走的這些咯? “是啊,有錢jiejie好愧疚,在屋里哭了半天?!?/br> “小果子做得真好!”明稷干脆把盤子也端給了她:“出去找jiejie們吃,今天娘娘問你的話爛在肚子里,誰都不能說,知不知道?” 小果子抱著盤子,眼睛亮亮的:“小的知道,太子妃娘娘好好歇息,小的出去了!” . 城外,晉國大營。 玄魚嘴里叼著草,與三五個小兵蹲在門口吹牛,帳里趙商臣正在看來自晉國的密信,帳子頂忽然撲棱棱飛過一群鴿子。 所有小兵都被吸引了目光,看得口水都要滴下來了:“好肥的鴿子!” 手腳快的弓箭都搭好了,玄魚不甘人后,一邊嘀咕:“我怎么瞧這鴿子像是有人養的呢?!币贿叀斑?!”射下來一只,那可憐的小家伙撲棱著翅膀,摔在不遠處。 “管它有沒有養,路過咱們這就得姓趙!”晉軍中不乏弓箭好手,個個興奮得什么似的,一群鴿子飛過去,起碼有一半都被射了下來! 受傷的鴿子掉得哪都有,自有那新兵蛋子屁顛屁顛去撿,玄魚換了個姿勢:“要我說,鴿子還是郢都那家酒樓的烤乳鴿做得好,油亮亮的,皮又脆生,哧溜~不知今生還有無機會去吃一次?!?/br> “玄魚大人!玄魚大人!”新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