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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察四周的人, 公子棄昂起頭:“王嫂看起來很意外?” “賊人住的地方,出現什么是意外, 也不意外?!泵黟⑼蛑淖謾C巧, 笑瞇瞇看著王后的人收拾一番要下去搜查。 “王嫂不怕?”公子棄又問。 “棄弟知道這里是哪里嗎?”明稷反問他,公子棄搖頭。 明稷說:“這里以前住著東宮大總管宓風華, 后來他因為火/藥案,畏罪自殺了?!?/br> 火/藥? 公子棄若有所思, 這句輕飄飄的話引得王后看向太子妃, 明稷笑了笑,從侍衛手里拿了一盞油燈,沖殷雅問:“你要下去看看嗎?” 不消她問, 殷雅已經摩拳擦掌,侍衛們又把洞口挖大了一倍,讓這些貴人們進入可以輕松一些, 好好一場捉賊,變得像觀光旅游一樣。 進入暗道不遠就是那個寬敞的空間,但是里面空空如也,并沒有密信里提到的東西,王后掐了自己的手心一把——不對!事情不對! 這和宓巽傳來的消息里描述的不一樣! 她心一慌,一聲令下:“給本宮搜!” 這個暗道通向臨華殿,這個暗道里除了龍袍應該還藏著大批的兵器,現在空空如也,是不是意味著被太子知道了? 不!太子不可能這么快知道! 更何況進來之前她觀察過,這個入口應該從未有人打開過才對! 暗道說長也不長,幾十個侍衛沖進去沒頭蒼蠅似的一頓找,很快找到了出口:“在這里!” 公子沉一馬當先沖過去,發現是一扇搖搖欲墜的門,他飛起就是一腳! “咣!” 門的另一頭確實通向某處地方,卻不是他們想的臨華殿,而是一個……暗牢?此時正對著這扇門的是一個刑架,上面捆著一個頭發散亂,奄奄一息的人! “??!”王后失聲叫了一聲。 暗牢的光線非常弱,雖然點著許多火把,卻收效甚微,眾人面前不遠是一套精致的紅木桌椅,一架搖椅背對著眾人“吱喲吱喲”搖著,墨奴和迅奴站在一邊。 火把明明滅滅的,眾人的影子張牙舞爪地投射在墻上,畫面有些許詭異。 用屁股想也知道慢悠悠搖著的人是誰。 王后瞳孔一縮——因為那個被捆著的人,是宓巽,她們中計了! 她迅速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身后還有兩個兒子需要她的保護,她大喝一聲先發制人:“大膽!你是誰,竟敢在東宮內私設牢房?” …… 狹窄的空間里死一般的寂靜,椅子上的人突然笑了笑,聲音回蕩在牢房中。 “母后大張旗鼓帶人來搜,卻不認識兒臣了?” 王后一愣,手悄悄捏緊:“原來是遇兒啊,大白天躲在這里做什么……平白嚇本宮一跳?!?/br> 搖椅還在慢慢搖著,王后手心卻開始出汗:“那就是東宮里抓到的刺客么?是哪家賊人?” “也不是什么特殊的人物?!币笥龈陱膽牙锫〕鰩讖埣埛旁谏砼缘淖雷由希骸笆侵败囬镛A案的幕后主使,漏網之魚,終于落到兒臣的手里了?!?/br> 迅奴走過去撩起那人的頭發,那張臉徹底暴露在所有人面前。 殷雅失聲:“劍奴???” “竟然是他?”王后劈手奪過公子沉手里的劍,指著劍奴:“遇兒待他有天高地厚之恩,他卻恩將仇報,依母后看不如殺了了事!” 殷遇戈偏著頭,靜靜看著王后難掩倉皇的臉。 小宓氏和大宓氏是堂姐妹,生得有些肖似,殷遇戈對她來說既是外甥又是兒子,小宓氏張了張嘴,干澀地說:“母后只是聽說東宮進了刺客,怕他傷了遇兒,一時情急……” 這話編得殷雅都不信,趁眾人不注意偷偷翻了個白眼:“編瞎話也不編得高明一些!” 殷遇戈不語,只是看著王后,無形給她施加壓力——他什么都知道,他已經什么都知道了,這層窗戶紙要不要捅破就在他的一念之間。 王后下意識看向大兒子,公子沉緊緊握著拳頭,恨不得一拳招呼在太子臉上,她知道智取方面從來不能指望他,又看向小兒子。 公子棄視線幾乎和太子齊平,低聲問:“王兄將他囚在這里,是想從此人身上得到什么呢?” 他問這話有兩重意思,一是解了目前王后和太子雙雙下不來臺的局面,二是替王后隱晦地問一句,需要用什么來換他息事寧人。 因為太子如果志在扳倒王后,也不會費心費力設這么一個圈套等她們上鉤。 他愿意費心,證明這件事還有轉圜的余地。 殷遇戈看向公子棄,似乎很贊賞:“崤,孤要整個崤地?!?/br> “王兄未免太獅子大開口了!” 公子沉一聽就沉不住氣了,崤特別大,又在燕楚交界的地方,歷來是兵家必爭之地,給了太子他非得心痛到撓墻不可! “沉兒!” 王后差點氣一個倒仰,她這個兒子簡直是……簡直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公子棄咬牙,替母后和兄長哀求道:“求王兄高抬貴手……” 王后順著小兒子遞來的梯子,說:“只要能解遇兒心頭的氣,此人是殺是剮,母后都支持你?!边@也是變相答應了太子的要求。 她在背后作威作福是一回事,當著人家的面又是另一回事,王后非必要是絕不想和太子撕破臉的。 殷遇戈看向王后母子三人,露出嘲諷的笑意,示意墨奴把東西拿上來。 果然,攤在王后面前的證據還不止那一份工藝圖,還有宓巽的身份銘牌、平陽宓氏的族譜、多年來和中宮往來密信、甚至還有姜三貼身的東西。 他知道,他真的什么都知道! 這到底是一個什么可怕的人??! 王后“啪!”地蓋上盒子,看向太子的眼里充滿畏懼——到底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太子成長成了什么可怕的人物? “母后也是宓家的人,孤還不想做得太絕?!?/br> “至于崤的事,還得請母后費心?!?/br> 小宓氏腳下一個踉蹌,被青瑤穩穩扶住,她知道殷遇戈話里前一個‘母后’絕不是指代自己,同時也慶幸他還念一點點舊情,訕訕說:“遇兒這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