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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稷眉頭一皺,劍奴拿去哄騙姜三的竟然是塊假玉,她到底要從哪里開始吐槽這個渣男才好? “若您取出來的是塊假玉,被人識破后對您不利?!蹦皖^解釋道,最后補了一句:“殿下對您是用心良苦的……” “用心良苦?”明稷嘲弄般扯了扯嘴角,道:“算了,既然是太子的囑咐,我不怪你,你走吧?!?/br> 墨奴如蒙大赦,明稷雙手壓在亭子的扶欄上看著遠處的假山,半晌后才將氣性捋順,偏頭吩咐:“去鉤戈殿?!?/br> …… 明稷到的時候,麗姬正拿著一個小竹繃子繡著什么,拍拍身旁的位置:“來,坐?!?/br> 王后的命令不消多久就六宮皆知,宓糖被送到城外尼姑庵,怕是要青燈古佛終生了——那也怪不得誰,她是被家族放棄的棄子了。 “這破官司算是贏了,稷兒怎么瞧著還是不高興?”麗姬抿了抿線頭,問道。 “不瞞姑母,我確實生氣?!?/br> 明稷隨手撿起小笸籮里的花樣子,說:“想是修煉得還不夠,還做不到喜怒不形于色?!?/br> “氣什么?氣太子利用你?”麗姬一語道中,笑著連連下針:“被我猜中了?” 明稷有些忿忿,說話也陰陽怪氣:“都說至近至遠東西,至親至疏夫妻,我知道他那性子,怪不得他?!?/br> 麗姬咯咯直笑,笑完了擔憂道:“以前你阿娘就不同意這門親事,這個位置那對你來說太辛苦了?!?/br> 明稷被她說得一愣,剛才還氣呼呼的瞬間就平靜下來了,是啊,她現在這個位置還有什么鬧脾氣的資格。 她摸摸自己的心口,對剛才還莫名其妙存在那股子氣感到后怕,若她當真在意起一個人了,是不是就意味著她不再能游刃有余地面對所有的事情。 那真是丟了盔甲,有了軟肋。 麗姬像是看出了她的擔憂,安撫道:“與其自己憋悶著,你不如找個宣泄的途徑,一直悶著會更嚴重的,適當地發發脾氣也是好事,別悶壞了?!?/br> “不說這個了,怪不愉快的?!泵黟⒑攘艘豢诓?,說:“今天的事還得謝謝姑母,若不是您去請了香宜夫人幫忙,可能還沒這么順利?!?/br> 明稷早前來找麗姬就是想讓她從中搭橋,讓謝瓊林幫個忙,沒想到謝瓊林還是挺好說話的,一提就答應了。 “她在那個位置,想和王后好好相處是不可能的?!丙惣\淺一笑,低頭壓了壓針腳,繡好了一片竹葉:“中宮明里暗里給香宜殿下絆子,也就怪不了她站到別處了?!?/br> “但這事收尾也收得太刻意了?!泵黟⒄f道:“急得什么似的,生怕再拖要漏出什么不成?!?/br> “再拖下去可不就得漏出什么?!丙惣Φ溃骸疤赢敃r在偏殿吧,事情要再沒個結果,拖到太子來,王后可就收不了場了,那塊刻著名字的玉,順著一挖,不得全軍覆沒啊?!?/br> “算了,算她撤得早?!泵黟⑧止镜?,把花樣子在麗姬正在繡的東西上比劃了一下:“殿下看起來也沒有揪著不放的意思,那我這個不相干的人就更沒有立場揪著不放了,就這樣吧!” “折了一個宓糖足夠了,再挖下去惹到宓家就不好了,兔子急了還咬人呢?!丙惣Р睾镁€頭,將線一剪:“國中大半勢力歸在宓家門下,太子能施展拳腳的地方太小,打草驚蛇打草驚蛇,這草打的動靜也夠大了?!?/br> “嗯?!泵黟⒏c頭。 “對了?!丙惣П戎獯┚€:“聽說了嗎,殷雅王姬鬧著要和離,大過年把人家駙馬家里折騰得雞飛狗跳,自己拍著馬回來了,眼瞧還有半個月就該到了?!?/br> “殷雅?”明稷回問道,腦海里浮現出一個模模糊糊的樣子:“是太子的胞妹?” 元后大宓氏一共生了兩個孩子,除太子殷遇戈以外,還有一個女兒名字叫殷雅,比殷遇戈小幾歲,和明稷差不多大,出嫁有幾年了。 “嗯?!丙惣c頭:“她下嫁之前我見過幾次,這丫頭脾氣差得很?!?/br> 明稷一笑,心說太子脾氣就差得很,他的meimei脾氣差好像也在意料之中。 姑侄二人又閑話了一些別的,明稷才帶人回去,已經是臨近傍晚掌燈的時刻了,宮道上提著宮燈的宮人很多,浮萍將人送到門口,明稷說:“浮萍姑姑留步?!?/br> “太子妃慢走,奴婢就不多送了?!备∑夹卸Y道,目送太子妃走遠了才吩咐左右關上門。 有錢和有貌一左一右扶著明稷慢慢往麟趾宮走,有錢說:“您下午一直在鉤戈殿也就不知道,說糖姑娘忽然得了急病,沒了?!?/br> “沒了?”明稷十分驚訝,有些無法想像上午還活蹦亂跳的人下午就沒了,她看向有錢:“那姍寶林的事最后對外怎么說的?” “只說是雪天路滑,下人伺候得不盡心?!庇绣X道,只覺得中宮掩飾的意思實在是太明顯了。 “呵?!泵黟⒊傲艘宦?,只覺得諷刺,在王室里,‘急病’就像一條萬能的遮羞布,人死魂消,什么都能拿急病遮一遮蓋一蓋,王后得給宓家留面子,又得給東宮和姜家交代,那么宓糖的死就是最簡單最快捷的方法。 “可憐了她?!泵黟⑻鹧?,看了看洋灑著雪花的天:“一步錯,步步錯?!?/br> “公子沉和中宮鬧了好大的別扭,聽說是直接摔門出去的?!庇绣X說道:“糖姑娘的死好像對他打擊挺大的?!?/br> 明稷眨眨眼,問道:“說起來公子沉怎么會突然來了?” 一般成年開府的公子就很少往女人扎堆的后宮里走了,殷沉戈來得那個時間太巧了,她就多嘴問了一句,不想有錢答道:“好像是太子殿下派人去請來的。 明稷心里忽然有了一種說不清的感覺,殷遇戈像個執棋者,把所有的人都算得準準的,包括她。 “對了,剛才殿下派人到處找您來著,說今晚的膳擺在思恩殿,請您一定要去?!庇绣X說起這個又有些雀躍,太子主動來請可是很少見的。 “是嘛?!泵黟]好氣地說:“行啊,咱們去瞧瞧智囊無雙的太子給我擺了個什么宴?!?/br> 40、040 ... 傍晚, 香宜殿—— 渠蕊捧著百子嬉戲圖黃銅鎏金凈手盆蓮步走進來, 跪在香宜夫人身邊,謝瓊林纖纖素手正執著筆一絲一毫勾勒紙上的圖案,定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