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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的礦泉水瓶蓋,仰頭喝了一口。在陽光下,行騁都能看清楚礦泉水溢了一些出來,順著寧璽的唇角下滑,淌過鎖骨,匯集于胸膛,再往下,凹出一片兒濕濕的印。行騁喉頭緊了一下,略有些慌亂地別過目光。他猶豫地從身后隊友的手里接過一瓶可樂,當著所有人的面,交到了寧璽手上。寧璽接了,輕輕擰開,碳酸飲料入喉,刺激得他渾身一顫。他把瓶蓋再擰緊,對著行騁晃了晃,輕聲道:“恭喜?!?/br>陽光正好。輸了,也挺好。可能是與行騁一對上,他本來就是輸的。……打完球賽的那天下午,高二不用上晚自習,行騁直接提前回了家。高三還在學校里奮戰,這入了冬,早上晚了半小時上課,夜里就估計得到十點去了。沒了寧璽一起,行騁回家的路上就走得飛快了,一直直走拐兩個道兒,沖進了小區,直奔上單元樓,站定在二樓,掏書包鑰匙出來開了門。他指腹捻上落了灰的門鎖,往白墻上一擦,留下個淺灰的印兒。這會兒差不多八點半,行騁的爸爸mama還沒睡,在給行騁熬湯,說他下午打了比賽,得補補,免得改天打球又抽筋兒了,那還能騁哥振臂一聲吼揮刀拿球戰八方嗎。行騁mama單獨裝了一碗密封好,放進冰箱里,說明天中午等寧璽回家,讓行騁送一點兒去。行騁想了一下,他和寧璽還需要點時間。他伸手摸了摸碗沿,還覺得有些燙,認真問他mama,改明兒還煲湯嗎?他總感覺,他mama給他和寧璽煲的湯,喝起來跟他在外邊兒給寧璽買的湯味道都不一樣,特別香。偶爾有這種時候,行騁會覺得,寧璽和他是一家人。這樣好,也不好。行騁mama表情有些擔憂,一邊給行騁盛湯,一邊說:“今天下午,寧璽家里又來了搬家工人……”行騁慢慢抬起頭:“這次搬了個什么?”拿湯匙攪了攪碗里的湯,行騁mama繼續說:“空調,也不知道是客廳的還是臥室的……”“臥室的?!?/br>行騁說,“他家客廳沒有空調?!?/br>別說空調了,沙發,電視,都沒有,只有一盞小臺燈,和行騁拼了命賺回來的一張小桌子。鞋柜邊兒,躺著行騁買的那雙球鞋。以前,行騁會覺得,只要寧璽穿著他買的這雙球鞋,能開開心心地走在街上……那么,他去哪兒都好。但現在不一樣了。寧璽對他有那份心思,甚至可能是真的很喜歡很喜歡。先不說是不是真的特別喜歡,就憑前邊兒一句話,行騁都想拼盡全身力氣去把寧璽拴緊,好好兒捧著,給他一個家。寧璽的mama,后爸,怎么樣去做,行騁沒有立場去指責。他們也有個小寶寶,但是他們忘記了他們還有個寧璽。沒關系,行騁替他們記得。今天在球場上的時候,行騁都在想,要是這一場比賽永遠不結束那該有多好。他能永遠都站在寧璽的身前,跟著他的一舉一動,兩個人的目光永遠交匯在一處,在尖叫與陽光中擦出火花……行騁忽然有點兒吃不下了,但還是硬著頭皮把這一碗喝干了,畢竟是mama做的。他扯過紙巾擦了擦嘴:“爸,媽,我去洗澡了?!?/br>行騁爸爸正在沙發上看報紙,看了兒子一眼,點點頭:“洗了澡就早點睡覺?!?/br>行騁允了,看了看時間,笑道:“您跟咱媽也早點休息?!?/br>行騁一進浴室,就沖了個涼水澡。冬天洗冷水澡,洗得他渾身冰冷,又怕他mama發現熱水器都沒開,只好草草洗完,拿著浴巾往身上一裹,洗漱完畢,躥上了床。行騁冬天睡覺穿的是今年年前買的球衣,這個球服還是深藍色的,是他最喜歡的一個隊,當時買了兩件,新的那一件就拿來穿著睡覺了。球衣沒有袖子,又長,穿著就是舒服。他還抱了個充好電的電熱水袋,燙得直哆嗦。行騁關了燈,就這么躺在床上睜著眼盯天花板看了好久,跑到窗邊兒往下望,果然看到他哥的窗戶邊上燈亮了。行騁看了眼時間,差不多是回家了。要是哪一天這盞燈都不亮了,行騁還真的不知道怎么辦。又在床上熬了一個多小時,差不多零點了,整個小區里邊兒的住戶基本都熄了燈,行騁趴在窗臺上往下一看,他哥那兒還亮著。又等了半小時,熄滅了。行騁裹著被子,縮在被窩里喘氣兒,成都的冬天真的是濕冷。暖氣開著都真他媽冷。他自己開了暖氣都冷,更別說他哥了。行騁冷靜著掏出手機,刺眼的光亮還讓他有些不適應。行騁握著手機一個個地打字,懷里還抱著又充了一次電的熱水袋,這會兒還挺燙。X:哥等了十來分鐘,寧璽估計是收拾好上床了,慢吞吞地回了一句。勿擾:嗯行騁斟酌了好一會兒用詞,回他。X:冷嗎寧璽這下倒是秒回了,兩個字,不冷。行騁回想了一下,他睡過他哥的床,被子明明就挺薄的,也不知道加厚沒加厚,這都十一月了,空調都搬走了,還這么睡著,第二天早上起來不得成冰啊。X:等我一下這一句發過去,行騁迅速站起身來,把搭在床邊兒的球褲穿上,手里拿著電熱水袋,開始充電。勿擾:?X:馬上過了差不多兩分鐘,熱水袋就好了,行騁抱著熱水袋站起來,在衣柜里挑了件連帽的帽衫,將熱水袋兜進帽子里,把衣服兜進了帽子里。這么一來,這熱水袋就兜在他身前了,衣服穿在身上,怎么都掉不了。行騁又給寧璽發了一句:把窗戶打開。他倒沒傻到往樓下扔電熱水袋。行騁直接開了窗戶,這一環內治安特別好,老式小區里家家戶戶安防盜窗的少,行騁站上窗臺,隔著衣袖,摸了一下旁邊兒的下水管道,腳上一雙拖鞋,踩穩了陽臺。他直接翻下去,手緊緊抓住自家窗戶邊兒的踏板,一腳踩上了寧璽家的窗沿。寒風刺骨,他就穿了這么件帽衫,光著腿,懷里兜了個暖寶寶,從自己臥室的窗臺翻到了寧璽臥室的窗臺。這種事兒,也只有行騁干得出來。寧璽去開了窗就縮回了被子里,加了棉絮再怎么蓋也覺得睡不暖,索性直接坐在床上盯著窗戶看。他首先是看到行騁的腳,緊接著,就是行騁整個人站在窗戶邊兒,手撐著窗臺一翻身,直接進來了。寧璽整個人都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