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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著她大喝:“你這賤人,故意害我!” 清脆的女聲在這寂靜之處傳出去好遠,外院通往船舫的那條小路上,正有幾名男子閑散的走著,聽到這聲音,皆下意識的放緩了腳步,透過隨著微風輕擺的樹枝,看向了臨廊的方向。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喵了個咪~’、‘你在此地不要走動’和‘琞瑆’的打賞~ ☆、表妹小白蓮(5) “三meimei這話說的, 我害你什么了?”陶桃依舊背對著她,不過是將頭側過, 露出了側臉。 她站在臨廊下,柳樹旁,精致而又美好的側顏似乎將那些盛開的花兒的顏色都給壓了下去,明明身上穿的衣裙款式面料都普通的不能再普通,阮巧巧卻生生的看呆了幾息的時間。 回過神之后一臉懊惱,這就是她一直以來都不喜歡這個表姐的原因, 長著那么一張一看就不安分的臉,注定就是個只會勾男人的性子!而且事實也像是她預料的一樣, 對方入府之后的種種, 證明了就是個災星。 “你還敢說你沒害我?方才當著那么多夫人小姐的面兒, 你是何緣故?與其不清不白的解釋,你還不如不說!”她氣的不行, 恨不得上前把對方那張惹事兒的臉給抓花了。 陶桃見她的目光不善,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都說女人長相太出眾算不得什么好事兒, 異性就不說了, 在同性之中總會遭到各種排斥。也不知道這既定的印象是如何得來的,長得過分好看的就都是心機婊, 像是龐瑤那種長相就讓人心生好感? “我方才說的可是有什么錯處?”她緩緩轉過身, 雖然看著仍舊是一副嬌嬌柔柔的樣子,但是已然不復剛剛那怯懦的感覺:“我可都是按照姑母的吩咐說的,在來時的馬車上, 是姑母一字一句教與我的。你也在旁邊聽著呢三meimei,你說說,我可是說錯了一個字兒嗎?” “……你……!”阮巧巧哽住了一下,的確,對方沒有說岔了半個字兒,只是那一舉一動讓說出來的話變了些味道。就是這種感覺才討人厭,表面上看起來很聽話,總是在背地里搞這些小動作:“你解釋就解釋,那般不情不愿的還不如不說!而且你這會兒跑出來是什么意思?覺得委屈了不成?” “三meimei那么曲解我和表兄之間的關系,還不許我委屈了?女子最重要的就是名節,許你說不許我不聽,這又是何道理?” 阮巧巧的胸脯上下起伏著,暗暗咬牙,只道從一開始他們都看錯這位表姐了,哪里是什么不善言辭的,自打上次落水之后對方便徹底撕開了那偽善的面具,話語犀利到她都難以招架。 “這里就我們兩個,你還裝這幅無辜的樣兒給誰看?自打進入我們阮府那天起,你就盯上我兄長了吧?每次見到我兄長不是崴了腳逼他攙扶,就是踩了鵝卵石滑到跌進他的懷中,上次更絕直接將兄長一起拉進水里。你做了這許多,還與我說不傾慕我兄長,你以為我會信你的話不成?”她越說越氣:“你就是個黑心肝的,本來我兄長和龐小姐兩情相悅,向來對你不假辭色,你就心生一計要破壞兄長和龐小姐的感情,是也不是?!” 顯然她覺得自己猜對了面前人的心思,說的十分的理直氣壯:“你苦苦鉆營不就是為了進阮府的門兒嗎?怎么,是覺得良妾不滿意,這才做出撞柱子的樣子給旁人看的吧?我呸!許你一個良妾實屬抬舉了,兄長的正妻再怎么都不會是你這種不知廉恥的女子!” 她因為胸口一直堵著一口氣,所以在說這番話的時候,并沒有控制自己的音量,似是要將那近日來的憋屈都吐出去。 少女的聲音本就清脆,再加上此處寂靜,所以就清清楚楚的傳出去好遠。那條小路上幾名男子神色各異,不過俱是將目光看向了一旁身著月牙白衫,頭戴青玉冠的阮煬身上。 “阮兄好自在?!鄙袝钚〉牡兆永蠲髦景舌舌靸?,調笑了一句。 其余幾個也跟著起了哄,不過都沒有什么惡意。這種花邊的流言也就在各府女眷中才能取得這么大的反應,在男人們看來,不過就是風流韻事,大可一笑而過。 但是方才聽聞那阮府三小姐話里話外的意思竟是牽扯到了龐瑤……眾人笑過之后,卻又各有思量。龐將軍和李尚書一樣,都是正兒八經的親皇派,所以對于龐瑤的婚事尤為慎重,當初太子也是有意求娶龐瑤的,只是那會兒龐瑤還未及笄,他又等不得,最終只能作罷。別以為領兵打仗的都是大老粗,光靠一身蠻力可是沒法子做常勝將軍的,這龐將軍對現在朝中太子和六皇子的暗潮洶涌又豈能不懂?所以龐瑤的婚事才一年拖過一年,總得慎重的選一個未曾站位的大臣家里的公子才成。要不然一不小心就會被人打上了印記,徒惹皇上猜忌。 這一慎重,還真是不大好辦,未曾站位又品級不低的大臣鳳毛麟角,家中有年歲相仿又不紈绔的兒子的就更少了。不得不說這龐將軍的確是個好父親,龐府只有龐瑤這么一個女兒,這滿京城當中不想和龐府搭上線的怕是沒幾個。 阮煬只是皺了皺眉,然后沖著李明志等人拱了拱手:“李兄莫打趣,是家妹不懂事,反倒讓別人聽了笑話?!?/br> “笑話甚?”李明志嘿嘿一笑:“這遠遠瞧著,暫住在你們府上的那個表妹身段就好的不行,想來面容也差不到哪里去,若是人家真的那么緊緊的扒著你,你當真不心動?” 聽到這話,阮煬眉間的皺褶更深了一些,剛要開口,臨廊那邊又傳來了聲音。 “我知不知廉恥也不是三meimei一人之言就能說了算的,你方才說的那些不過都是意外罷了,你若真要將這些不打眼的小事都掰扯掰扯,那這世間還真的沒有所謂的純潔情誼了?!碧仗姨裘迹骸熬湍萌齧eimei你來說,你經常纏著表哥,讓表哥背,讓表哥抱,還嚷嚷著讓表哥出去買許多女兒家用的胭脂水粉,玲瓏首飾。我又可否說你對你的親兄長存在著不該有的感情,乃至于妄圖……亂lun?”她語氣輕柔,但是紅唇吐出來的話卻沒有留絲毫的情面。 嘶…… 這話讓僅僅幾米遠之外小路上的眾人都變了臉色,不停的用余光暗自觀察阮煬的神色。那位阮府表姑娘說的話的確有理,怎么親兄妹做這些事別人就不會惹人非議,表兄妹就不行了?左不過聽起來都是一些尋常的事兒,沒什么大不了的。 “怎么?三meimei這是無話可說了?”陶桃嗤笑,眼神若有似無的向著遠處的小路上飄了一下,順勢壓低了聲音,只有二人能夠聽見:“俗話說,只有滿心污濁的人,才會覺得這世界上都是骯臟的,三meimei覺得這話說的可對?” 這等明顯的諷刺,阮巧巧還不至于聽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