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05
符合條件的玻璃器皿。這些事情因為觀眾大人要求保密,鐘主播自然樂得呵呵,等到阿弦搞出成品時再讓他驚喜,嗯,希望不要太驚了。既然鐘大仙死活不肯透露,厲弦追問幾句無果也就不再多想,反正弄出成果來時,自然就知道了么。聽聞阿衡來說,災民中來了兩位意想不到的客人,厲弦驚得下巴都快掉了。***面對幾十甲兵與強弩,祝刀冷然以待,并不畏懼,眼前的仲家子來日或能與他一戰,如今卻還差點火候。但他帶著阿殊。阿殊重傷之后,能撐到此地,已是燈枯油幾盡,就算他能背著小妹闖出這片弩箭籠罩之地,又能如何?若再無醫士救治,她支撐不了多久了。輾轉來到狄丘,原本就是聽了此地醫院的赫赫名聲。一年來,狄丘醫院以開放的醫典、無數醫書,更兼強悍到無敵的外科醫術與經典案例名震北地,只要還能走得動的名醫們,不是已慕名來醫院進修,就是仰慕非凡正想來醫院。他帶著阿殊秘密尋訪一位交情頗深的名醫,碰了一鼻子灰,這位神醫早就來狄丘醫院小半年了。本想悄悄到醫院為阿殊治療,但如今形跡已露,他也不是什么放不下的人,除了阿殊,他在世上也本無牽掛。祝刀空手站在那里,淵渟岳峙,雙目湛然,他立在那里,就如一座高山,讓人仰止。仲衡躍下馬來,凝神而望,只說了一個字:“請!”這等對手值得他的敵人給予敬重。——陳國慶則,千軍萬馬避白袍。年少之時,他以百人的戰隊埋伏山間三日,將當時來犯的突厥千騎覆滅于山澗之中,一戰成名。自此之后,他開始領軍作戰,慶則尤喜“飄騎”,練了一支千騎騎兵,個個身著白袍,與敵相對之時,迂回輾轉,焉乎在東,焉乎在西,最擅以少擊多,游擊而戰。甚至曾以千騎擊潰突厥蠻兵兩萬,舉世皆驚,這也成就了他“白袍慶則”的赫赫威名。當年他在邊境晃悠,大燕上下心驚膽戰,尤其是劉琦死死縮在石堡之中,唯恐慶則帶著他的白袍軍來此一游。而今白袍凋零,只有破衣闌珊,帶著相依為命的meimei,艱難尋著活路的祝刀。人在檐下,還是他人的屋檐之下,又有求與人,如何能不低頭?祝刀束手就“請”。只是萬萬沒想到,簡單說了來意,艱難地吐出“求醫”二字,仲衡便帶著兩人來到狄丘醫院,請出幾位最好的醫士相看,沒有半句威脅利誘,更無一句多言。祝刀冰冷如鐵石的一顆心,似乎有了一點溫度。他握著meimei發顫的手,低聲道:“阿殊,再難都挺過來了,別怕?!?/br>柳老先生原擅大方脈,但這一年多來在狄丘醫院中看到如此之多的“孤本”“絕本”“奇本”,簡直顛覆了他心中醫脈之學的天地,尤其這些醫術“脈絡”異常清晰,樣樣種種歸根結底都要基于“解剖”之術,對于人體那更是從體膚到內臟樣樣析了個清楚明白,讓人越鉆研越是細思極恐。能挺過來的,能認同那些奇理怪說的,自是一往無前地探究下去,尋找醫術無窮的至理,學著學著,對于外科之術多也略有小成。如今柳老先生便兼通外科,尤擅調理因外傷引發的失血、傷風、潰瘍等癥。便是這等老到的醫士,見了阿殊的癥狀也是倒吸一口涼氣,實是,實是太慘了。這女娘的臉龐毀了大半,五六條傷痕如溝壑橫貫臉頰,甚至劃斷鼻梁骨,切開了半片上唇,就算如此,還能依稀看得出原本的精致的臉型。她的嘴中,舌頭只剩了小半截,顯是補利刃生生割了大半。“……如此酷毒,當真,當真是,唉!”柳老先生蹙眉看著傷處,嘆息不已,只道這等傷勢已傷根本,若想醫好,除非是狄丘的厲神醫出手。便是如此,祝刀與他的meimei——曾經的憐夏宮之主,來到了厲神醫面前。阿殊的故事并不復雜,無非是賤身貴命,傾國傾城,一朝選在君王側。為了讓她能體面些,不再受人欺辱,相依為命的兄長拼命以軍功向上爬,卻被簪纓著冠者視為異類,鄙夷如泥,處處摯肘,若非如此,所謂軍神又為何時時以少擊多,以弱擊強?非不為也,實不能也!手下根本沒有足夠的兵卒,何以能夠打堂堂正仗?!紅顏命薄,只因男人靠不住。蕭皇后本懶得與這等低賤,用于取樂的女人計較,但皇帝為一人而建一宮實在讓皇后顏面掃地,她不再想忍,也無需忍耐之時,阿殊只有凋零被碾作泥。幸好,她有一個勇而無畏,甚有計謀更懂忍耐的兄長。她才得以有幸,能活著站在厲弦的身前。阿殊想活下去,即使這般苦楚難當地活下去,為了自己,更為了為她拼上一切的兄長。“能醫,但這舌頭和容貌肯定是無法恢復如初了?!?/br>厲弦細細查看了阿殊的情況,肯定地回答,轉頭又對祝刀說:“你這形貌還是得遮遮,既然來了我狄丘,便按著我狄丘的規矩來?!?/br>祝刀點點頭,沉聲道:“昨日種種譬如死,從今往后,我與阿妹便是狄丘的普通百姓,您愿收留醫治阿殊,于我恩重如山,若有差遣,在所不辭?!?/br>阿殊感激地望著厲大人,盈盈一拜,皆在不言中。***上萬的災民被分散成四五處安置,在一連排的隔離營帳中,度過了七日的隔離期,這期間營帳之內處處熬藥“殺毒”,人人皆要按衛生條例處置,醫護營忙得兩腳不著地,生生累趴了好幾個女娘,若不是厲大人為大伙熬了滋補亢神的藥劑,怕是能累倒一半人。好在如今狄丘的人手寬裕許多,又有三營士兵和擴編的城管大隊時時巡邏,逃出來的災民又多半是普通的平民,兇悍不服管的青皮并無幾個,辛苦了半個月,平陸上郡狄丘等地終于將這一大批災民給吞了下去。時節不等人,狄丘的夏收也終于開始了。今年周圍各地的鄉紳們早早便打探了收割的時日,來到狄丘觀“戰”,只因周圍方圓百里,種“夏收”的冬麥只此一家,旁人地里的莊稼大多要等秋收,是以眾人都興致勃勃,摩拳擦掌地來了狄丘,若是夏收豐獲,他們便要搶冬麥的“寶種”了,家中的陳糧老早準備好,就等著換狄丘的種糧。狄丘今年的收割卻已不是去年那般單純的手工收割了,鐮刀雖好,機械更強,厲大人如今也是堅定的機械黨,蒸汽機啥啥的弄不出來,但牛拉馬牽的收割機、播種機、打麥脫粒機……一樣接一樣的花樣輪翻上,只等夏收之時來一驗效果。看著大牯牛拉著架奇形怪狀的木架在田間走過,十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