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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出滿手血泡,一點一點建出來的。小小的一排板房,足足用了他們十二天時間,又花費了無數的力氣和辛勞,在這過程中,幾十個半大小子都當了全勞力使,人人累得一下工倒頭就睡。在新兵營暫借的一角中,少年團團長易小驢夜巡時,偶爾會聽到幾聲極低的啜泣聲,他疑心是那位仲六少爺在悶著腦袋哭,但是第二天卻見不到這位嫩生生的小爺有半點異樣之處,上工、訓練、學習之時,這位仲六還格外兇悍不要命,別看模樣嬌嫩,卻已打趴下了兩三撥看他不順眼的小子們。小驢雖也看不太慣他這等作姿之態,心底里倒也有些佩服仲小六的狠勁,不愧是師父的親弟弟??!想著建營之初師父和神仙大人的叮囑,小驢覺著,他非常有必要好好“照顧”這位仲家小弟,給他加加壓,大人說了,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必……娘的,必要吃苦頭餓肚子??!仲六在少年團的生活便如此熱血而“激情”地拉開了帷幕。在與那幫“土鱉”和“馬匪”們的戰斗中,仲微漸漸學會了團結一切可團結的力量,利用自己最大的優勢,該示弱時弱得讓人心憐,該狠時狠揍得對手鼻血開花!只要不弄出斷手折腳的大事來,他的“才干”能盡情地發揮,再不需日日壓抑自己,嫉恨地望著光芒萬丈的兄長,自憐自傷,想著博取他人的關注。彼其娘之,這些混蛋就沒有一天不“關注”他的!少年團這些日子里除了建營和訓練,基本簡數簡字雖是不用天天學,考核卻仍是要月月過關,在這批畏書如虎的“蠢貨”當中,知書識禮的娘娘腔“少爺”竟然成了大伙唯一的指望……易小驢覺得,打歸打,戰友的交情是能托付生死的,哪個還會記這點小仇?小小的考核互相幫幫忙也是應當的么!只是聽說監考官便是自家師父后,那點作弊的小心思早就如一縷青煙,“滋”一聲悲涼凄楚地滅在了瓢潑的冷水下。考核前夕,諸人都哭喪著臉熬燈苦讀時,不計前嫌的仲微仲六少爺,微笑著拿著書本開了堂考前沖刺課,耐心講授考試經驗,教導應考秘訣……打這次月考后,不僅僅是驢子、二寶等少年團中心人物,諸位好武的學渣們通通都見識了“學霸”的威力,心悅誠服地讓“少爺”坐了團里的第三把交椅。仲小六自此日日訓練,與同伴們同行同止,漸漸混成一團,連出行值崗都有幾位忠心的追隨者,想想當日在厲大人和仲二面前的丟人現眼,他真是恨不得揍那時的自己一頓,沒得讓他們看輕了!聽說仲小六被他哥和阿弦丟到了少年團里,不但不管不問,還有點諱莫如深的意思,畜牧司的越司長摸摸自家有些清減的肚子,嘖!還是去看看那孩子,到底也一路同行西北,還同生共死了一遭。挺好的娃,弄點好吃的哄哄,給他哥和哥夫道個歉,自家人有什么過不去的檻?畜牧司有了厲大人出的三大絕招,雖是時日不長,可有些地方還是立竿見影有了奇效,比如那豬羊圈里、牛馬棚中滿當當的大肚子牲口,比如那近千只滿地跑的雞仔、塘里游的鴨鵝,看這生機勃勃的場景,哪個來人不是流著口水摸肚子的?越司長讓傻墩抓了只剛長成的小公雞,記在自己的賬下——厲大人要求各處賬目清晰,旬月都有精學簡數的小書生來幫著理賬清賬,雖是自家兄弟,越治也不愿意為了這點小意思壞了情分,筆筆都是記得清。這畜牧司里能寫字的,除了他這司長沒幾個,總不能一點屁事都讓他這司長cao勞吧?副手黃管事便畫了個各人都能看明白的賬本,各物事皆用簡筆圖來描,有一數便畫一橫,有一蛋便畫一圈,簡單倒是簡單了,連傻墩都知道畫線,可隨著牲口家畜的增多,幾千只雞鴨鵝蛋的,如何還數得清?描得過來?聽了來對賬的小學生的匯報,說是數了半日才數清那賬本上畫的蛋!厲大人哭笑不得,責令畜牧司人人都必須學會簡數。大棒加美食,厲大人再摸個頂,半月之后畜牧司人人都學會了用簡數記賬,連傻墩都能手指腳趾并用地數到百了,可見再糞土的土鱉,有厲大人悉心調-教,那也是能上墻糊一把的。有鑒于此,厲大人讓簡數科的學生們又抽檢了各重要部門,把該學會記賬的個個都輪訓了一遍,這才初初理清狄丘的家底。越治也是忙完這陣賬數,才想起了仲家小六。他拎著小公雞去了厲大人的專屬大廚賀七處,用厲大人最近新出的方子精心烤了,便帶著香噴噴的烤雞去了少年團探望故人。仲六黑瘦了不少,那雙漂亮的眼睛卻精氣神十足,越治也說不上來有什么不一樣,卻覺得這孩子精神多了,再不是一路同行時,那郁郁又惶惶,似是隨時會被驚嚇到的小模樣,果然,還是這樣看上去順眼順心多了。接過香噴噴的烤雞,仲微嫣然一笑,兩個眼睛似是會發光,他隨手將雞交給垂涎欲滴,正探頭探腦嘻笑著張望的伙伴們,又誠懇地謝了越大哥,突地抬眼,輕聲問道:“越大哥,若是,若是我不姓仲,當日你還會不會買我,救我出那火坑?”越治一楞,也笑:“你傻??!小六,你若不是仲家小六,我認得你是誰?”仲六眼眸低了下去,輕輕笑了聲:“也是,我當真傻了?!?/br>“喂喂,你別難過??!你要不是仲小六,越大哥雖是不認識你,不知道有你,可要是真見著了你這般討人喜歡的孩子,不管你姓什么,都會出手拉一把。你越大哥可是有錢的好人!哈哈哈!”越胖子毫不愧疚地往自己臉上貼金。仲微噗嗤一笑,抬起頭認真地說道:“謝謝你,越大哥?!?/br>第106章禮物厲大人最近行蹤有些神秘,忙碌一整天后,從鐵甲那里拿了什么東西回來,便一頭鉆進自己的屋子,“吱吱咯咯”滲人的聲音響上快大半個時辰,這才一頭是汗,滿臉疲倦地出來吃飯。石屏難得有空脫開一幫子百姓的繁雜事務,來府衙向公子爺稟報近日的種種事宜,卻見他行止如此古怪,不由得悄聲問思廬:“這……又是怎地了?”“三五日了,神思不屬的……”正悄悄說著,卻見厲大人夾起塊肴rou,恍恍惚惚地往自己鼻子上戳,嚇得思廬趕緊伸手一撥,把那筷子給撥歪了,險險擦著厲大人的靚鼻孔而過。“公子爺!您吃飯好歹回點神?!?/br>厲弦一驚,呲牙笑了笑,又似半夢半醒般雙眼直楞,亂伸筷子。思廬只得緊盯著,不時伸筷布菜,石屏也忙伸手幫忙,免得公子爺吃頓飯還不小心把自己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