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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是立竿見影。怎么樣?】厲弦沉默了片刻,很是嫌棄道:“又找坑坑我呢?!不干!”【哎哎,價錢好說啊,八折,八折友情價怎么樣?七折……】厲弦凝神一掃,悄悄關閉了直播。哼,什么心理問題,胡說八道!黑心死貴!他這顆銅澆鐵鑄,十八層地獄里滾了又滾的心肝,哪里能嬌嫩得出問題?若真是能醫好……那夯貨一個他都應付不過來!如今這樣看得到女娘不想吃,倒也心平氣和,要是能吃卻吃不得,那才遭罪。想通此節,厲大人便把那點隱隱的心動拋之腦后,咬著牙恨恨,這身好皮rou就便宜那夯貨罷,要是再弄幾個到房里,那酸醋缸子怕不鬧出人命來?!***酸醋缸子正在平原之上縱馬疾馳,不知自己險險逃過一場桃花劫。身后一群“匪jian”打著呼哨怪叫著,以群狼戰術從仲校官身側繞過,撲向前方狼狽逃竄,一身是傷的馬匪們。二寶呲著一口參差不齊的小黃牙,興奮得眼珠子直冒精光,從馬背架下掏出一根圈索,“喲呵呵——”一聲喊,手下用力一抖,那繩索瞬時被拋了出去,索圈精準地套上前方的馬匪,慘呼聲中幾個馬匪被二寶和他的伙伴們套下馬來,跌成一團。其余的騎哨也已圍攏,馬匪們胯-下的馬驚躍不停,急急一兜圈子,頓時撞在一處,不能再跑了。“點數,捆人!”仲衡大吼,扯得嘴邊的血口又裂開來,他臉沉得更黑了。這一次在外剿匪久了些,如今的馬匪越來越不好找,阿弦有一攤子事忙,又不能時時跟在身邊指引,只能靠廖老六們這幫半途收下的投誠馬匪來以毒攻毒。有“匪jian”幫忙,加上弩-弓隊的犀利武器,再帶上新兵營的幾十個新丁,二百來號人在這幾個月的磨合中,配合越來越默契,逮人的法子都熟極而流了——頭幾次只帶戰利品沒帶俘虜回去,厲大人很是可惜地說了,鐵礦煤礦那頭甚是缺少苦力,有罪大惡極的馬匪也不用急于處決,不如捉活的讓他們“勞動改造”。“校官,胳膊腿齊全能干活的就七個?!倍氂行┚趩实卮掖冶紒矸A告,不在意地隨手拭去臉上的血跡,缺胳膊少腿不能干活的,自然就不必浪費米糧了。還是戰斗爽利啊,那勞什子的簡字簡數簡直要人命!幸虧有這一遭協助剿匪的任務,他才有機會出來喘口氣,也順便賺上幾個外快——每抓一個能干活的俘虜厲大人會給一百錢的賞額。想想那大頭驢子如今還被關在小學校里苦熬,二寶那點郁悶頓時煙消云散。“嗯,捆起來送后頭,讓新營兵看管?!?/br>仲校官嚴肅地命令,待得二寶縱馬跑開,他忙側身悄悄取出一盒油脂膏,拿衣袖蹭去臉上的沙塵,輕輕在有些粗糙的臉皮子上好一頓抹。要不是這幫馬匪越來越難逮,如何需要離家這些時日,都快跑到鄰縣了,這風吹沙揚的,臉都糙了,回頭他家阿弦又得嫌棄……想起家中等待的人,他心頭一陣火熱,腿間一緊,胯-下的馬兒都有些不安地動了動。“莫鬧,回家阿弦有糖給你吃?!敝俸鈸釗釣踉频拇竽X袋,又想起阿弦與這脾氣暴烈的小公馬斗氣,最后卻以奶糖讓它拜服袍底的趣事,嘴邊忍不住噙了一絲笑。“稟報校官!西南方三里處,有群馬匪正在宰肥羊,呃,那啥,在,在劫掠車隊!約三十余騎?!庇行┗硌赖奶缴隈R秋急急奔來稟報,此次他也被借調到剿匪訓練隊中,為了能早日入選正兵,他是樣樣向正兵看齊,恨不能把那一嘴額額額的西北方言都立時改成校官和大人們說的北音雅言。仲校官不動聲色地收了他的油脂膏,夾著馬腹在馬身上立起,猛喝一聲:“去看看,還有哪家不開眼的綹子敢送上門來!”喲呵呵——一陣嘯叫呼喝聲中,上百騎的“前馬匪”們爭先恐后地向西南狂奔而去,留下百來騎新兵與護衛隊伍森嚴地緩緩推進,更有十幾個護衛熟練地將捆成一串的馬匪壓送在后。***“頂,頂??!逃得此難,老子重重有賞!嗷!娘的,躲好!你特娘不要命了!”胖子抖著腮幫子上的肥rou,一頭冷汗涔涔,哆哆嗦嗦地努力將巨大的身軀塞在馬車輪轂旁的小小掩體內,也顧不得那身一身金燦燦的錦繡華服被糟-蹋得臟破如腌菜,他一手用力摟住懷里的半大小子,低著頭,一手拼命把那小子的腦袋往下按。這箭矢亂飛的要命當口,還敢往外張望,這他娘地是嫌命太長了么?!越治第八百次開始懊悔為何要趕這一趟!老爹駕鶴西歸,兄嫂擠兌就擠兌唄,橫豎他分的那注財寬裕地花上五六年不成問題,自己買個小點的宅子,不受那腌臜氣不就得了,偏想著什么跟上好兄弟的腳步,阿弦贖人他也偷偷跟著贖,如今仲家是洗冤了,也不見得能起復,阿弦跑到這西北鳥不拉屎的地,指不定在哪兒吃沙子嚎天喊地呢!他還偏偏想著搏一把,拎著仲家的小崽子上路,指望與阿弦在西北戰天斗地,搏出一番事業來。如今可好,前程無望,小命都快玩完了!西北這匪當真是悍??!還多如牛毛,早知道……他正自怨自艾,時不時偷偷張望兩眼廝殺聲不絕的戰場,一不小心瞟到那死不瞑目的護衛大眼珠子,還有那地上一灘又一灘的血,渾身都是一激靈,rou顫不已,一顆心似要從喉嚨口撲騰出來,眼前一片暈眩。不知何時,身邊的慘叫和廝殺漸漸消止。越治有些楞怔,懷里的少年掙了掙,沒掙開,悄聲道:“越,越大哥,殺聲停了,是不是賊人跑了?”仲六低著頭,兩眼從縫隙間悄悄打望出去,雙手緊緊扯著越治的衣服,指節發白,青筋都綻了起來。“小六別怕,你越大,大,大……”越治死撐著還想說一句壯膽的話,卻見幾個馬匪跳下馬來,帶頭那個絡腮胡的兇蠻漢子,拎著長長的馬刀,一步步地走近過來,雪亮的刀尖上艷紅的血,一滴一滴,緩緩滴落在他身后的地上,與灰黑的塵土混作一團。那“悍匪”在越治面前站定,忽地咧嘴,露出一排森白的牙齒,涼涼笑道:“越胖子,好久不見??!”越治渾身一顫,似是被一瓢冰水從頭澆到了腳,牙齒早已不聽使喚地咯咯咯抖了起來,他扯開一個比哭還難看的尷尬笑容,聽得自己正尖聲走調地招呼:“仲,仲二!”完了完了!仲二這貨都當了馬匪,阿弦還能有好嗎?他這身好rou算是交待了……越胖子悲憤的熱淚奪眶而出,與此同時,身下忽地一熱,一股暖流汩汩而下。第94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