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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強橫的蠻子還撞上了厲相家的車駕,驚了兩位公子,甚至暴起殺人!若是真要了這兩位貴人的命,他這執金吾大約也要成明日的階下囚了。好在仲家的二公子,咳,姓仲的奴仆甚是得力,一身蠻力武功,竟是殺了大半蠻賊。阮誠有些敬畏地看看地上死了一堆的蠻子,心下也是嘆息。好在死的活的沒跑一個,嚴酷刑求之下,何愁撬不開這蠻子的嘴?原本涉事的幾位公子都當帶回去問詢,可他如何敢與厲相家的公子開口?腆著臉拍了半天的馬,厲大公子也不過松口,讓親身歷事的兩個貼身小廝隨執金吾回去問話,公子爺要回府收驚,幾個傷的忠仆也要治療,能讓石屏林泉去應個話,已算是客氣了,誰讓這廢物執金吾屁事不干,憑白嚇了公子兩輩子。回到府中,著金創科的郎中仔細為鄭青他們醫治,厲大公子還不得休息,不情不愿地往他老子的院子而去——厲相已經得知消息,在瀾居等候了。仲二一聲不吭地跟在他后頭,也往瀾居而去。厲弦哭笑不得,罵道:“我是去見老子,又不是迎敵,你何需如此?”仲二搖搖頭,笑道:“我總要護在你身邊的?!?/br>第37章籌謀厲相坐在幾案旁,捧著一本紙書正在細看,見得長子進來,略抬了抬眼,將書放下。“大人?!眳栂夷局樞卸Y。“坐?!眳栒阎钢笌浊捌褕F。厲弦苦臉掰著自己的腿腳,跪好,不由自主地將全身的重心后移,一屁股坐在了腳跟上。他老子高居相位,一向講究規矩禮儀,只是從來也不強求他,一月見不上幾次,站著訓一頓完事,倒是第一次讓他跪坐而談。他不由自主地將眼光移到了那本紙書之上,書翻著內頁放在一邊,紙頁潔白柔韌,顯然是他莊子上新出的雪浪紙,紙上墨跡殷然,字跡瘦勁嶙峋,卻是厲相的手抄。“紙不錯,成書尤佳?!眳栂嚅_口道。一旁的厲安管家麻利地斟了兩杯煎茶上來。難得聽到老子的夸贊,厲弦一時也有些不知如何應對,低頭應了聲。“今日遇襲,可有傷到?”“未曾?!?/br>厲相抿了口茶,盯著兒子問道:“你和二郎經捷道返回府中,除了青果求稟,可還曾有何人建言附議?”厲弦凝神想了想,搖頭:“便是這小子說二郎發疹不適,要快些回府,并無他人建言?!?/br>[霍,老厲也是個老帥哥么!][帥有什么用,典型士大夫渣男,末落小姓“士庶難辨”,要不是娶了鄭氏女,借勢借錢,怎么可能爬這么高?現在可倒好,升官發財死老婆,娶了聽話的新老婆,家里一堆美人和庶子女,真替小厲子他娘不值。][中古時代都是這樣的,男人的天堂么,女人基本就沒有獨立人身權。][還好吧?也沒見這爹對小厲子怎么樣,最多就是不太管,隨便玩,隨便花錢。][樓上是沒看過一刷吧?小厲子前世坑是坑了點,但讓自家爹“大義滅親”送入地獄,那還挺讓人同情的。]【咳,諸位,厲弦是能看見彈幕的,而且也基本能讀懂,請觀眾們克制些,不要當面品評人家的爹?!?/br>彈幕一陣嘻嘻哈哈,倒也不再議論厲昭,畢竟當面八卦別人的家事親人,還挺不禮貌的,哪怕對方只是個中古時代的土著,那不更要體現星際時空人類的素質么!厲相點點頭,不再多問,轉而囑咐:“這些日子你少出門,京中不太平,那伙蠻人如何入京,入京有何圖謀都是不知,這次若非你那奴仆,后果難料,你且安分些?!?/br>厲弦悄悄挪挪跪得發麻的腳丫,有氣無力地“喏”了聲。厲相轉念沉吟片刻,深深望了眼一如既往疲懶輕浮的長子,想想他近日所為,似覺得一汪淺淺的泥水忽地成了有些看不透的水坑,枯枝敗葉浮在水面,一時竟看不到底,也不知水面下有些什么。……然而,他又能翻騰到哪兒去呢?“那阿奴既對你忠義,你也莫慢待了他,收在身邊也可有大用,只是你與阿奴夜入密林追敵,就過于冒失,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又說了幾句,厲相見長子那副身有蟲蟻、動個不停的坐姿,一臉呆滯之狀,有些氣悶,便不再多說。只要不鬧出什么大事,對這朽木他也懶得置喙,橫豎不過費些錢糧,也不算什么。一出瀾居,厲弦便如枯枝發新芽,瞬間復活,及至他見到大舅關切的眼神,更是難以自制,嗷嗷叫著就撲了上去,抱住大熊似的阿舅,一把鼻涕一把眼淚訴說遇到蠻子的驚險危機。說著說著便得意洋洋起來,繪聲繪色地將自己機智無比地哄騙蠻子,救下廢柴厲二郎,又如何英勇無敵地帶著跟班,追入密林,一舉將那逃跑的蠻頭子擊斃,一一道來。至于蠻子如何兇悍,一言不合就殺人;執金吾如何干吃俸祿不干活;鄭青鄭赤倒是忠心可用,但陣戰經歷得少了些……等等等等不一而足,都如竹筒倒豆子,一股腦倒了個干凈。末了看看身后偷偷傻樂的阿奴,勉強加了一句,這蠻牛還算忠心可嘉,倒是沒浪費買他的那點錢帛。鄭鑄聽外甥說得眉飛色舞,他卻是心有余悸,脊背陣陣發涼,后怕不已。一把摟過猶自嘰呱不已的少年,狠狠抱在懷里,傷感地摸了摸他的腦袋,終于讓他安靜下來。“你母親就只有你和阿澹兩滴骨血,便是不為自己,也要為她保重身體,平安是福。這次遇險是意外,日后萬萬不可如此冒險追擊窮寇,須知窮鼠尚且能噬貓,軍陣中都講究圍三闕一,便是不欲與敵拼死,你可記得了?”“我記得了,阿舅放心,若無必勝的把握,我也不敢如此大膽。你信不過我的武功,總該信得過這夯貨吧?他可是一巴掌拍死了五個,最后那個蠻頭子也是他一槍投中了賬的,我不過是新奇跟著看看熱鬧。阿奴你說是不是?”厲大公子沖著阿奴擠眉弄眼,阿奴立即配合地喏喏應聲。鄭大舅搖搖頭,笑罵幾聲,也不再管兩人的眉眼官司。京都風云詭譎,偏生日近年末,他也不得不回西北主持家中的年祭,實在是牽掛這不省心的外甥,聽到今日這駭人聽聞的險事,他是連夜上門,逼著外甥應下不得犯險之諾,才勉強放下了半顆心。送走大舅,厲弦打著哈欠回自己的院子,累了一日,驚險亢奮又刺激,還應付了厲相這許久,真真是困狠了,恨不得就讓阿奴抱著回屋,到底還想著點顏面,終究拖著兩條腿自己走回屋。偏生走到屋門口,迎面見到只紅腫的豬頭,嚇得厲大公子半死,一聲厲喝:“什么妖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