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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應景。除了他,可沒有人能叫云暮笙舞劍叫得這么隨便了。云暮笙抿了抿嘴,眼神突然飄向遠山出奮力從云層中躍出的太陽。地平線上有一道隱隱約約的光線蔓延開來,慢慢地,將山的輪廓,一點點描繪。他還是握住了腰間的見。“唰”的一聲,云暮笙率性拔劍,劍應聲從劍鞘而出。仿佛算計好一般,劍出鞘的一剎那,山那邊的太陽從厚厚的云層里一躍而出。不知是劍光還是陽光,閃了一下春風的眼睛。陽光下舞劍的云暮笙器宇軒昂俊美無雙。春風幾乎看直了眼睛。和平日里的舞劍為了提高劍法不同,這樣的舞劍,仿佛就是為了這樣的陽光、這樣的山坡所存在。每一招每一式都帶著行云流水般的順暢,又有陽光劃破黑暗的力度。那身白衣在清晨的微風中飄逸,每一個步法帶著劍刃破開空氣后的清脆聲響。春風看得有些癡。等他回過神來,云暮笙的劍鋒已經逼近了他的喉嚨。他并不怕,只微微訝異地看著云暮笙,看他想做什么。那人只是沖他微微挑眉,反手帥氣將劍入鞘。微微有些上挑的劍眉挑動起來實在太過好看,還有眉毛下那雙晶石一般的黑眸,仿佛帶著隱隱笑意,又被微抿的嘴角掩飾得極好。可能他是這世上舞劍最好看的人了吧春風這樣想。“接著?!痹颇后蠀s把自己的劍扔給了春風。赤闌劍比他的梧桐劍要沉,他身體微微一斜,接住了劍。“無論去哪兒,都得把你的劍帶上?!痹颇后辖逃査?,卻沒用多少教訓的語氣。春風癟了癟嘴,他以為整個云劍山都是云暮笙的地盤,哪用得著帶劍啊,又重又麻煩的。誰會想到這后山竟還有一片鮮有人蹤的老林子。“在這里把晨課做了再回去吧?!?/br>春風劍法也算精進,卻始終不如云暮笙那般一招一式都帶著渾然天成的感覺。云暮笙皺了皺眉,春風的劍法,老是少了點兒什么。春風學習的劍法很多,像個天才一般,每一套劍法他都能熟記于心。而他舞出來的一招一式,和書上全無二致。這差一點兒什么的劍法,仿佛永遠只能讓春風的劍法發揮出五成的威力。并不是因為沒有力度,而是好像碰到了一個瓶頸,每一次的招式,都會被那個缺一點兒什么東西的瓶頸給緊緊箍住。這一箍,便箍走了他五分的功力。莫春風是不能就止步于此的。可那一點兒的瓶頸,誰也參不透,只有春風自己努力,或許缺失的那一點兒,才能成為完美。誰也幫不了他。可或許春風并不像觸摸那個瓶頸,或許連這種意識也沒有。又或許,這才是他的瓶頸吧。☆、第四十九章等到兩人真正回山莊的時候,已是太陽高懸。谷風急匆匆到云暮笙面前,“少莊主,那江湖郎中下山了?!?/br>春風本趴在云暮笙背上迷迷糊糊打著盹兒,聽著這話頓時醒了神兒,“什么!”他一下子從云暮笙背上跳下來,“怎么能讓他走了呢!我都還沒有跟他比個輸贏呢!”谷風只是垂著頭,“我們攔不了他??醋∷男P都被他下了藥,睡死過去了?!?/br>春風雙手叉腰,皺著眉頭,“不是個瘸子嗎,能走多遠,追回來!”卻被云暮笙止住了,“不必了?!?/br>春風鼓著兩頰,“哥!”他確信自己緩解毒的方法一定比那郎中高深,沒成想還沒有扳回一城,他竟然跑了。云暮笙溫和看他,“沒準兒以后還會再見到的?!?/br>春風癟嘴,“見什么見啊,他頂著一張泥臉,連他長什么樣子我都不知道?!?/br>云暮笙好笑地拍了拍春風的腦袋,沒再說話。谷風追著云暮笙的身影,“少莊主,那郎中還留下了話?!?/br>云暮笙腦袋偏向他,眼里微微思忖,“什么話?”谷風看了一眼云暮笙的臉,這才諾諾說道,“他、他說,讓你別害了莫少爺……”云暮笙的眼神像是瞬間被凍住,“他到底是誰?!?/br>谷風只低著頭,沉默不語。云暮笙突然變得凌冽起來,“吩咐下去!封山!把那郎中給我找出來!”微跛的腳,對春風毫不留情的教訓,和讓春風隨便折騰自己的縱容……即使是三伏酷暑,云暮笙也沒由來地打了一個寒戰。無論這人是誰,都不能留!谷風又看了一眼從后面跟上來的春風,“他還給春風少爺留了一句話?!?/br>他打量了一眼云暮笙的臉色,久久沒有開口。云暮笙只低著聲音,“說?!?/br>“苗疆蠱王,可解毒?!?/br>“真的!”春風耳朵一豎,在后邊便聽見了。谷風只能打量云暮笙的臉色,見他微微頷首,這才恭敬回答,“是,只那郎中說的,其他并不知曉?!?/br>春風的眼睛里都放出了光彩來,一個上前便抱住了云暮笙的胳膊,“哥,咱下山吧?!?/br>言語里有些撒嬌的味道。萬萬沒想到云暮笙竟輕易點了頭,同意他下山。春風笑瞇瞇的,“咱去苗疆找蠱王,正好楚茨也是苗疆人?!?/br>云暮笙沒說話,他知道,那郎中說得對。春風還沒有見過江湖。等谷風匆匆離去安排封山的事時,干將在空中嘶鳴一聲,穩穩落到了云暮笙的肩上。它的身后跟著一只潔白的信鴿。云暮笙接住信,卻被春風不停地攀著手,一臉好奇“哥哥哥,誰的信?”云暮笙打開信,一邊瀏覽信,一邊淡淡回答,“侯爺的?!?/br>春風一愣,“侯爺?那個侯爺?”又像是突然想起來,“祝玉陵?”云暮笙顧著看信,也沒有回答。春風眼睛一瞪,伸手便想搶信。云暮笙把信紙隨意一揉,扔進了懷里,敷衍春風“他叫你去吃糖葫蘆?!?/br>春風自然不信,“上面滿滿都是字,肯定還有其他事!”“那也與你無關?!痹颇后先酉乱痪湓?,轉身便回了房間。即使他是一個冷漠的人,春風也能從任何細微的變化中察覺他的喜怒哀樂。比如現在,云暮笙心情不好。春風不喜歡這樣,即使他肆意妄為,也無法避免地會去試探云暮笙的臉色。無論如何,寄人籬下的感覺是永遠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