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5
條魚?!?/br>雖已是暮春,冰冷的江水還是讓春風冷得發抖,他濕淋淋地裹著衣服,磕磕巴巴的連話都說不清楚“哥,你太狠了?!?/br>干將佇立在船頭,也尖銳地叫了一聲,十分興奮的模樣。京城的繁華的確是其他地方所不能比擬,叫賣聲不絕于耳,春風貪玩,在集市上拉著云暮笙不讓走。“我要吃糖葫蘆!”云暮笙只掏出一根天蠶絲放在春風的眼前,春風哆嗦,眉毛皺成了一團。他正要拉著春風走,春風卻拉住了他的衣角,兩個大眼珠子水波蕩漾,可憐巴巴的瞧著他,“就一串兒?!?/br>云暮笙大發慈悲給他買了一串,不然這小子估計又得滾在地上撒潑了。“人多,別丟了?!?/br>春風一心撲在糖葫蘆上,只胡亂點頭,然后攥住了云暮笙的衣角。突然腰間傳來微微的動靜,春風剛想要偏過頭去看,聽得空中傳來一聲尖利的嘶鳴,干將一個俯沖,身邊便已有一人趔趄在地。“哎喲?!蹦侨恕酢鯇⒆牧耸?,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捂著手哀嚎。“喲嘿,這是哪兒來的探囊君子啊?!贝猴L調笑著看著那人,扯了扯云暮笙的衣服,“哥!”云暮笙冰冷的眸子打量他一眼,那人蓬頭垢面衣衫襤褸,一副叫花子打扮。他只冷哼一聲,轉身拉著春風走了。春風有些不滿意,憋著嘴“哥,你為什么不好好治治他?!?/br>“你錢袋子里又沒錢?!?/br>春風還是覺得不滿意,“可他有偷我東西的想法?!?/br>“他不沒偷去嗎?!?/br>“萬一偷去了呢?!?/br>“你不是已經給他喂了藥丸子了嗎?!?/br>春風先是愣了一下,隨之咧嘴直笑,“哥你怎么這么厲害!這都被你看出來了?!?/br>云暮笙微微抿著嘴,“你那點小把戲啊?!?/br>春風不屑地切了一聲,“都給你說了不是小把戲,除了你沒人能看出來了?!?/br>“所以你的小把戲就不要在我面前顯擺了?!?/br>除非我自己愿意中招,否則你不可能傷我分毫。春風癟癟嘴,小把戲怎么了,對付他不行,可以對付別人啊。悶頭走了一陣,又開始活潑起來,“哥,你說剛剛那個小偷是淮安派的嗎?”“不是?!?/br>“哈?”春風微微有些失落,“你不是說淮安派最善偷盜之術嗎?”云暮笙問他“剛剛你感覺到動靜了嗎?”春風愣愣點頭。“所以他只會偷,不算擅長?;窗才芍v究神不知鬼不覺,要是他們想偷你,別說你,連干將都發現不了?!?/br>春風驚訝,連干將那么銳利的眼睛都發現不了?“更何況,淮安派的人衣著光鮮,豈是他可以比的?!?/br>“那他是哪一派的???”“哪一派也不是,最多算個丐幫?!?/br>春風噗嗤一下子就笑了出來,語氣里面帶著幾分調侃“早個幾十年,丐幫還是個大幫派呢?!?/br>的確,幾十年前的丐幫,在江湖上呼風喚雨無所不能??捎錾弦贿B饑荒戰亂好多年,許多人食不果腹流離失所,便打著丐幫的旗號招搖撞騙,這個當年的江湖之首,也便這樣漸漸衰敗下去。這話的意思,分明說那個小偷就是個叫花子。云暮笙笑笑,不再說話。春風望著自己的鞋尖,“早知道就不給他喂寒歲了?!?/br>云暮笙微愣,這小子也會同情心泛濫?也有同情心這東西。又聽見春風悶悶的聲音,“通魂散就好了。最難做的就是寒歲了,本來又沒多少?!?/br>云暮笙這才反應過來,他已經習慣了春風對于人命的冷漠,只是那個壓根兒沒偷到錢的叫花子,如今不知死在了何處。鬧騰了大上午,春風跟著云暮笙到了一家頗為闊氣的酒館。將近正午時分,是該吃些酒水飯菜填填肚子了。這家酒館裝潢華麗,門口鋪著價格不菲的波斯地毯,十二盞琉璃宮燈附于墻壁,棗木紅梯旋轉而上,還有一個用八盞美人屏風搭起來的說書臺。春風打量著這人滿為患的酒館,到底是少年人,對新奇的東西總有藏不住的新鮮感,連眼睛都變得亮晶晶的,和那琉璃燈比也是不相上下。酒館里的人大多帶著濃厚的江湖氣,劃拳聲中的口音也是各不一樣。有的桌上擺滿了大魚大rou,有的只有一兩碟清粥小菜。有的只身一人,有的成群結伴。似乎江湖上的各路人馬,都有在這里的一方小小縮影。泗州城出名的四方酒館,便就在此。☆、第十九章“客官這邊請?!毙《钟卸Y,把他倆引去酒館一角。云暮笙平時不喜喝酒,更是不許春風嗜酒。只點了二兩店里出名的桃李釀,兩碟涼菜兩碟熱菜,一盅湯,都是春風喜歡的吃食。小二先把酒端了上來,還有一小碟花生米。清亮的酒液從雪白精致的瓷瓶中倒出,春風眼巴巴地望著,一臉討好地看向云暮笙,“哥,我也喝?!?/br>云暮笙倒是反常得沒有一點推辭,拇指大的瓷酒杯,給春風滿上一杯。春風眼睛都笑得瞇成了一條縫,先是將下巴擱在桌上,撅著嘴沿著杯沿呲溜一聲,試著嘗了嘗味道,然后一臉滿意地咂了咂嘴。云暮笙看著他想小動物般的舉動,頗覺有趣。春風這才小心翼翼地端起酒杯,故作豪氣般一飲而盡。酒過喉嚨,漫過一陣清冽的香氣,然后帶起一片強烈的灼燒感。春風整張臉都皺成了一團,不過幾秒又舒展開來,被辣得直吐舌頭,嘴里還直發出“哈、哈”的聲音。只聽得噗嗤一聲,春風這模樣竟把對面桌的少年逗笑了。“阿姊,你瞧那人,可真好笑?!?/br>對面桌子坐著一男一女,皆是白衣長發,腰間還別著一個竹筒。春風還沒從那酒里面緩過勁兒來呢,一聽此話,惡狠狠地瞪著那少年,“你才好笑呢!”那少年一襲白衣鳳眸狹長,黑發并未束起,看起來和春風差不多大,只眉梢眼角平添幾分陰陰邪邪的味道。不過少年眼中依舊帶著年輕氣盛,不甘示弱地一挺胸膛,“喝個酒都能辣成這樣,你不好笑誰好笑!”說著拿起桌上的酒瀟灑地一飲而盡,拋給春風一個挑釁的眼神。春風咬牙跺腳,死死地瞪著那人,手伸向云暮笙,“哥!酒!”結果云暮笙在他手上放了一?;ㄉ?,春風氣鼓鼓地看著他,“哥!”“坐下,好好吃飯?!?/br>那邊的女子也輕喝了一聲,“楚茨!”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