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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鮮的山楂搗成汁,和桃仁、丹參、赤芍一起熬?!?/br>“我可能還要睡了,半個時辰以后叫醒我,要有這些東西?!?/br>“還有,我懷里有個雙魚瓷瓶,熬粥的時候放一顆里面的藥?!?/br>“對了,別忘了我要給我買一整個稻草人的糖葫蘆?!?/br>虛弱地交代完這些,春風又沉沉地閉上了眼睛。云暮笙心里說不出來是什么感覺,心里似乎被緊緊地攥住了擔心他的安危,又想著,真是個混小子,都成這幅要死不活的模樣了還想著糖葫蘆。☆、第十二章半個時辰以后,云暮笙是把春風拍醒的。春風幾乎昏迷得不省人事,云暮笙還真怕他就這樣一下子睡過去。東西剛剛做好,備在桌上,春分氣色依舊不見好轉,仿佛隨時都會背過氣去。看到房屋的角落里已經有了一整個稻草人的糖葫蘆,春風微微扯起笑意“哥,先把山楂汁給我?!?/br>云暮笙服侍他喝下以后,又照著他的吩咐,把粥配著菜給他喂下去。吃完東西,春風躺在云暮笙懷里,“哥,還想吃糖葫蘆?!?/br>云暮笙想訓他,都這幅樣子了還吃什么吃。可看著春風的眼睛里就只神那么一點兒光亮了,他還是認命地去給春風取糖葫蘆。“還是你嚼碎了再給我?!?/br>看著云暮笙冷漠堅毅的臉龐微微鼓動,看他做著著從未有過的細心事情,春風輕輕的笑,笑得蒼白的臉上只剩下亮亮的眼睛。又指使云暮笙給他喂了藥,春風心情似乎很愉快的樣子,“哥,熬不熬得過去就看今晚了?!?/br>但他那一副輕松的樣子卻讓云暮笙覺得極其煩躁。從一開始春風就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即使已經脆弱成那番模樣,他也未曾真的想到春風會死去,他覺得,春風的虛弱可以慢慢調理,但是危及不到生命。畢竟春風指使他做事情的時候是那般穩cao勝券的模樣。可現在他居然給自己說什么撐不撐得過去這種話!從一開始就根本沒有完全的把握!那一臉輕松而自在的模樣,若非臉上的蒼白之色,云暮笙當真以為他只是如同尋常一般鬧著玩。自己的命也能這樣鬧著玩嗎!云暮笙的臉色漸漸沉了下去,“春風,你什么意思?!?/br>春風蜷在他懷里,眨了眨眼睛,“意思就是今晚就看造化了啊?!?/br>聲音里依舊是平日里耍潑賣癡的語調,絲毫沒有對自己性命的擔憂。云暮笙猛地將懷里人圈緊,“莫春風,你要是今晚挺不過去……”春風打斷他,漆黑的眸子注視著他,“你就怎么樣?”帶著些調侃和挑釁,沒心沒肺地樣子像一個十足的小混蛋。云暮笙頓了頓,“我就燒光你所有的書,殺光所有賣糖葫蘆的人?!?/br>春風想翹腳,卻發現沒那力氣,“那正好啊,讓他們在閻王府里來給我做糖葫蘆?!?/br>“混小子?!?/br>云暮笙張了張嘴,還想說些什么,卻發現懷里的人已經閉上了眼睛。心頭咚地一沉,他輕輕搖著懷中人,“春風,春風?!?/br>春風的聲音只剩下氣音,“哥,讓我睡會兒?!?/br>云暮笙給春風掖好被褥,眉宇擰成結,看著他蒼白的睡顏。他有些累,卻沒有睡覺的欲望。莫春風永遠都是調皮的,他知道,在那看似天真的臉龐背后有一顆陰毒冰冷的心。仿佛一切都看似很正常,春風也很順理成章。從他給云劍山莊門人的吃食里放毒只為了自己練手,被訓斥之后還露出委屈的表情就可以看出。他根本不覺得這是錯。也不覺得這是陰毒。就好像我知道怎么把已經斷掉的手接上,然后把你手砍掉在幫你接上,可是我不確定我能接好一樣。十分正常啊。至于那些劇毒的藥丸子,他喂給云劍山莊的門人,喜歡看他們各種痛苦的表情,最后卻還是無奈要把解藥給他們。他又沒有害人。能有什么錯呢。所以那一臉無邪是真的,內心的漠然也是真的。云暮笙并不覺得怎么樣,春風的陰毒他并不在乎?;蛟S還有幾分喜歡這種狠毒的勁兒。若是再過些時日,必定能在江湖上掀起一場腥風血雨。這也是他帶著春風回春風閣的目的,讓他看看這仇恨是什么樣子,讓他看看這仇恨有多深,讓他挖開自己的內心去看到這一切苦難,這一場無妄的苦難。不過他依舊怒,怒的是莫春風把太不把自己的命當回事。若是能達到自己的目的,所有的東西都能成為他的墊腳石。包括別人的命,包括自己的命。春風沒有求生的欲望,只有求生的本能,所以才會毫無所謂地說出那句“能不能撐過就看今晚”的這句話。也許他還在用自己的命練手,要是他撐過去,他的方法就是有用的。要是撐不過去呢,這條命就算是交還給他了?他的一番苦心豈不白費。看起來粘人的少年卻是太淡漠太隨意,無論是誰,都不當回事。這樣的性格和云暮笙極像,或許還要比云暮笙更灑脫一點。云暮笙沒想到會有一株那么大的劇毒太歲,當聽到春風說它跟醉春風有關時,他甚至有些意料之外的驚喜。能夠代表著延年益壽長生不老的太歲,卻成了奪命之物。春風的中毒也來得意料之外。但是他是不能死的,春風死了,屬于春風閣的最后一個人也就死了,這一切的仇恨也都死了,這江湖,便沒有人能再掀起這場風雨了。快醒來吧,莫春風。☆、第十三章五更雞鳴,云暮笙自然醒來,因為睡得不熟,也因為已經成了習慣。云暮笙睡覺的時候一直摟著春風,春風卻依舊身子冰冷,沒有絲毫生氣,真若一個死人一般。他便不時地伸手探春風的鼻息,又害怕這一伸手,春風便真的毫無生氣。春風依舊沒有醒來,緊緊閉著雙眼,就連平時耍無賴時撲扇的睫毛,也沒有絲毫動靜。云暮笙不斷祈禱那鴉翅般的睫毛能夠輕輕扇動,春風睜開眼看他,輕輕叫他,“哥?!?/br>習慣性地伸手探春風的鼻息,但手卻頓時僵住不動。明明還有微弱的鼻息!為什么會感覺不到了!干將立在窗舷邊,只凄鳴一聲,撲騰著翅膀。云暮笙的心焉地就沉了下去,莫春風,你居然沒有挺過去!春風的手腳依然冰涼,感覺不到心臟的跳動,也感覺不到血液的流淌。莫春風,你怎么能就這樣死了!云暮笙心里說不出來是什么滋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