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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戴,他既然為你求了,我就不需再準備了?!?/p>
程仙不知道這還是一種秋祭儀禮,既然如此,那就戴上了。
現在她的手腕上有玉扣,還有鈴鐺,真是豐富的很。
可是現在燕扶游已經走了,程仙沒見著他,也就無從得知他是否送了二皇子一把神弓,看來,她在秋祭前還是得入宮見一見原凌,看看有無機會得知那把弓的下落。
“這幾日在宮中可好?”國師問她。
“舅舅,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會有很多人來拜訪,所以才讓我在宮里住幾天的。那時候你還對我說多玩幾天,我以為真有什么好玩的,結果每天累的直不起腰……”
國師從另外的茶杯里給她倒了一杯花草茶,意態悠閑,
“這些都是躲不掉的?!?/p>
“不!舅舅,能躲掉的,是你只顧自己躲,把我留下了!”程仙直接拆穿他。
國師面無波瀾,但顯然是默認了。他又道:
“既然玩好了,就該回去學祭祀禮儀了。還有一個月,應該來得及?!?/p>
程仙其實也有點好奇祭祀都有哪些禮儀,可是等到回到神廟,她看著國師搬出來的一架鳳首箜篌,震驚不已。
大殿中,燈火長明,國師坐在箜篌前,撥了幾個音,調了一下弦,
“從現在開始,你得學會彈一首曲子,秋祭祭典上要用?!?/p>
“舅舅!”程仙沒有記錯的話,往年的各種皇室祭祀,禮樂都是國師親自彈的曲子,現在怎么變了。
結果國師竟然難得地表現出一絲無奈和為難,“就這個還比較容易學,別的對你來說都太難了?!?/p>
“這一點也不難!”程仙第一次看見他有冷漠之外的表情,竟然是憂慮她太笨,這如何能忍,一個沖動,直接站在箜篌前,按照古箏的技法彈了一段即興小短曲,雖然琴弦不同,但絕對能彈的流暢。
“嗯?燕四教你的嗎?”國師有些意外。
什么燕四教的,她自己本來就會,雖彈得不是箜篌,但古琴有很多共通之處。但剛才一個沖動,暴露了技能不說,這下國師更有理由在祭祀那天把禮樂都推給她了。
“燕家四哥沒有空?!背滔筛纱嗟氐?。
國師就像放下一個大擔子,“你會彈再好不過了,后面學起來也輕松得多?!?/p>
程仙就這樣被委以重任,但國師教她彈的曲子,在她試過之后,確實覺得很難,尤其在她本來就有樂理基礎的前提下。
這種祭祀古樂,大氣典雅,古樸莊嚴。
除了心境融入進去,連力氣也要跟上。
程仙埋頭學了大半個月,才有點像樣,這些日子她在臨風閣,除了吃飯睡覺就是來神廟學琴,偶爾空閑國師還給她講祭祀的流程。
程仙現在一點也不覺得箜篌好彈,忽然想到還在河西府的時候,燕扶游剛來的那晚,所有人聚在院子里喝酒,那時候原青瀾也彈了箜篌,燕扶游還說七殿下的箜篌天下無二。
“對了舅舅,七殿下的箜篌彈的很好,我聽說他十五歲前住在神廟,他的箜篌是你教的嗎?”
國師起身,吩咐侍者將這架箜篌抬上即將出門的車駕,似乎回想片刻,才道:
“七殿下確實很有天賦?!?/p>
不僅是音律天賦,甚至在各方面都很有天賦。只是……
程仙聽了這話,驀然想起當初看到的記憶片段,那時候國師說原青瀾的劍是他教的,然后原青瀾自斷一腿還了恩情。
“舅舅?!背滔扇滩蛔枃鴰?,“我雖來京城不久,但私下也曾聽到過七殿下生而不祥的傳聞??墒沁@世上難道真有生來就帶著災禍的嗎?他又沒有做什么……”
雖然書中設定國師可以預測很多東西,程仙還是有些好奇,眼前這個活生生的國師舅舅,倒是怎么預測他人命運的,這大半個月,從沒見過他占卜或者祭拜什么神明,連個儀式都沒有,雖然是人物設定的技能,這也太神奇了。
國師也并不忌諱,很坦然地道:“有的人一出生就是既定的命運,和他做什么無關,最終會因他到來的災禍都會實現,這約莫就是天意?!?/p>
“天意?”
可去他的天意吧!若緊緊只是看書,人物設定上原青瀾是反派,最后會弒君殺母、屠城,然后惡事做盡,最后不得善終。既然有男主,那肯定有反派作妖,看完了合上書什么感覺都沒有。
可關鍵是現在,她已經為阻止原青瀾殘暴做了很多事,從最初的在河西府套近乎,觀察他的性格,了解他某些特別的癖好,比如怕兔子,然后不久前也知道了原因。
回京后,第一次皇上壽辰,化解了朝臣將西北天災映射到他頭上,還有即將要來的秋祭,她要想辦法不能讓原青瀾受傷……
這些本來會發生的事都被阻止,那原青瀾心理就不會那么扭曲。結果國師說:都是天意,和做什么無關,最終災禍還是會來!
“舅舅,七殿下什么都沒做,就這樣下了定論,這對他不公平?!?/p>
“他確實生而不祥?!?/p>
“舅舅!”程仙有些生氣了,原青瀾出生的時候皇陵崩塌,災難頻發??赡切┯植皇撬龅?,只因為出生沒趕上好時候,就要被這樣預言嗎。
程仙急忙跟著國師上車,仍是不甘心,“舅舅,你說你能預測國運,我也沒看見你行占卜之事,你是怎么預測的呢?難不成你是神仙嗎?!?/p>
但沒想到,國師也不隱瞞,淡淡地對她道:
“這是我們南疆部族祖上的密辛,只有決定終身侍奉神明的人才會知道。你若將來無心儀之人,入住神廟,我都會告訴你的?!?/p>
說的程仙更覺得神秘了,但她于她而言,都穿進書里來了,還有什么不知道的。
她忽然覺得,她和國師,活像兩個坑蒙拐騙的神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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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秋祭還有七天,國師帶她進宮,和太樂署定下來的一百八十名樂生合聲。
除此之外,每次祭典都還有樂舞,這些都由太樂署早早準備好的。
今年雖然不是國師,但程仙試著與這些樂生合奏,國師還算滿意。太樂署一整天絲竹管弦不絕,程仙彈了一上午耳朵都累了。
“去吧,從東側門出去一直往前走,那兒有馬場,年輕人都在那兒,很熱鬧?!?/p>
國師白衣勝雪坐在琴臺后,儀態風雅,他毫無疲累之色,在那里抄寫一本曲譜。
程仙十分佩服他這副超然物外的姿態,但是馬場……
她確實有點心動。
所以按照國師的指路,程仙用不了多大功夫就到了東邊馬場。一眼望不到盡頭的圍欄,老遠就聽到馬嘶,除了衣著錦繡的世子子弟進來參觀,基本都是各宮的皇子在選馬,馴馬師們將馬牽出來讓他們挑選。程仙一眼就看見了九皇子原朗和原青瀾,甚至連原寶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