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3
哪個不是他仇家?倘若他要統領魔修向仙門尋仇,還不知道會翻出什么腥風血雨。這次不知道炎煞元魄又寄生到誰身上,總之,仙門又找到公敵了。然而再次成為修真界公敵的時方域卻渾然不知,兩人一獸在無人界探查數日無果后,時方域決定還是先同段衡回靈墟看看,一方面跟段家子弟報聲平安,一方面……當年的事迷點重重,既然又活過來了,時方域還是很想查清真相的。踩著散落在地上的枯黃樹葉,時方域一邊擦拭著好劍一邊回頭看段衡,眉角輕挑,問道:“你今日一反常態,猶猶豫豫地,是有什么話要說嗎?”說完他握著劍柄將劍插入劍鞘內,看到段衡神情有一瞬的僵硬。從早上到現在他一直是欲言又止的樣子,整的時方域心中癢癢的,終于忍不住在二人即將啟程之前開口詢問。段衡恢復神色之后別開臉看向時方域粘上枯葉的衣角,耳根處竟然有些紅暈,時方域咋舌,暗道究竟是什么事這么讓他難以啟齒。下一刻,段衡上前大跨一步靠近他,雙手在背后搗鼓了半天,才將手中那個攥了許久的東西遞到了時方域眼前。時方域只覺得眼前黑影一閃,一個皺皺巴巴,顏色都已褪去,早已看不清模樣的面人就出現在他眼前。“嗯?”時方域瞇著眼看著那個面人,中間有一個很大的裂痕,像是攔腰摔碎之后又被什么東西粘起來的。他的手搭上下巴蹭了蹭,小聲嘀咕:“這東西十分眼熟啊……”段衡臉色有一些失望,他將面人拿遠一些,耳根上的紅還沒褪去,“很久以前,師父好像對這個很感興趣?!?/br>其實段衡開口說話的那一瞬間時方域就想起來了,他“啊”地一聲砸了下手背?;腥幌肫鹕坝幸淮吻》攴彩郎显?,時方域帶著幾個弟子外出降妖抓鬼,回天門山的途中在一處廟會駐足停留了半天。主要是沈真那孩子一直求著他,讓他們也見識見識這尋常人家的凡塵盛事。那時,他的確曾對一個擺著面人的攤子表現出興趣……時方域抬眼偷偷瞥了瞥段衡,伸手接過那個仿佛一碰就會碎的面人,笑嘻嘻道:“師父是很喜歡……你一直想給師父的就是這個嗎?”段衡點了點頭。時方域一下就懂了他方才的猶豫,因為那次下山之后,時方域就再也沒能回去,后來遇上段家滅門慘案,他背鍋身死,恐怕那個面人就一直在他手里沒能送出去吧。時方域挑挑眉,這么久了居然還沒丟,只不過保存的不算太好就是了,活像個老古董。他其實很想告訴段衡,他當初并不是對這個面人感興趣,雖然大多數時間都在天門山度過,但他時常偷摸混出去,這凡世的各種新奇的小玩意他都見識不少。他是想將這東西帶回去送給四師兄的,但礙于弟子們都在場,抹不開面的時方域最后還是作罷了。沒想到這種小事卻被段衡注意到。但看他眼中閃爍著的亮光,時方域想了想還是決定算了,真相就不告訴他了。時方域小心翼翼的將面人攏在袖子里,確保不會掉出來后拍了拍他的肩膀:“這個為師收下了,以后你有什么想要的,盡管同為師提,師父翻天了也得給你弄來?!?/br>他拍胸脯打包票,覺得自己不能白白得了段衡的禮。雖然只是個破面人,但時方域卻莫名覺得很貴重。想著他又暗暗摸了摸袖子里的面人。段衡看了看時方域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再看向他面容的時候表情好像冷了下去,一瞬間時方域還以為自己看花眼了。等回過神來,段衡已經從他身側走了過去。“徒弟沒什么想要的?!彼?。怎么好像生氣了?時方域狐疑,雖然復活后他總是用各種小動作宣誓自己對段衡的主控作用,身為師父不能露怯,但他還是覺得段衡不再像小時候一樣以他為尊了……這種感覺很奇妙,時方域摸了摸鼻子,提步跟了上去。剛要走出無人界,半人高叢生的雜草隱沒了段衡一半身體,時方域喊了一聲他的名字,突覺腳底踩到了一個yingying的東西。段衡回過頭的時候時方域恰好彎腰伸手去撿,是一個長了些許青苔的木板,硬生生在中間被折斷,缺口的痕跡看起來有年頭了。上面刻著“山”字,只是形狀看起來不太協調。段衡也走過來看著他手里拿著的東西。“應該是仙人鎮的牌匾,這上面是‘仙’字,但是那部分被折斷了?!倍魏廨p聲開口,語氣還是那樣淡淡的。“是了?!睍r方域指著雜草里的一些碎木屑應聲說道:“如此說來,這應該是無人界唯一一處遭到破壞的地方——”他正說著,同時端詳著手里破舊的木板,突然間瞳孔一縮。“這上面是不是有兩個字?”時方域趕緊將木板遞給段衡看,只見“山”字右下角的角落里刻著方方正正的兩個字,不仔細看還看不太出來。“沈澤?”段衡疑惑。他皺了皺眉,聽起來像是一個人的名字,而且是姓沈……時方域手指扣著木板上的碎屑,一根刺陡然扎了進去,但他渾然不知,一手覆上自己的額頭,便覺得眼前的景象都模糊了。段衡一驚,趕忙接住時方域搖搖欲墜的身體,“師父!你怎么了?”聲音有一絲驚慌。“別擔心,他體內有道封印松動了?!迸吭诙魏饬硪粋€肩頭的混沌懶懶說道。“封???”怎么又是封???為什么他師父體內也有封???“封什么?”段衡再開口的時候,聲音已經冷得讓人打顫了。“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是記憶?!?/br>時方域手捂上臉,從指縫間看著不停旋轉的天地,那晚不斷做的夢的場景又重現了,還是那個畫眉女子,懷中還抱著一個長得頗為喜慶的娃娃……“沈澤……”時方域抑制腦中的疼痛喃喃說道,卻突然感覺身體里涌入了源源不斷的靈力,溫暖地撫慰他的每一處經脈,待痛苦減小些,他離開段衡的扶持,搖搖晃晃轉過身。“阿衡,我們得回一趟天門山?!彼J真道。混沌說他身上被下了記憶的禁制,那些不停在他腦海中涌現的也許就是他的記憶,這些是猜測還是事實,時方域都不得而知。但他知道刻著的“沈澤”二字一定是同他有關的,因為這個名字,沒有人比他更熟悉。他還在天門山混日子的時候,曾有幸受邀去參加那時還是沈家公子的沈溫同云家四小姐的親事,十里紅妝吹吹打打,鑼鼓喧天好不喜氣。他遠遠看著,滿面紅光的沈溫受到各仙門的祝福時,嘴角隱不住的笑。那些阿諛奉承和敬畏尊重,一絲絲都和時方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