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塑料小珠打在烏鶇的身上,讓它忍不住慘叫了一聲,身形也一滯。而下面的熊孩子們見此更興奮來了,繼續準備下一輪的攻擊。
舒蒙看得心頭火起,但更重要的是,烏鶇和小白它們都是野生鳥,如果受了嚴重的傷,也不會有人能幫忙醫治。要么受傷墜落在路上,要么只能回到巢中等死。
它們雖然在普通人類的眼里,只不過是再常見不過的小鳥,但對于她來說,卻都是這些天里給過她真摯幫助的朋友。
在第二波攻擊打到烏鶇身上前,舒蒙往回一躥,擋在它的身下,同時將它往上一頂,半托著烏鶇飛了起來。
烏鶇明顯一愣:“鸚鵡?!”
幫著對方飛得更高了些,還來不及高興,一顆石子被彈弓彈射而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打到了舒蒙的右側羽翼上。
劇烈的疼痛瞬間就占據了舒蒙的心神,她甚至可以感覺到鮮血從被羽毛覆蓋的地方流出來的那種觸覺。
“鸚鵡!烏鶇!”不遠處的小白一邊哭喊著一邊又不敢太過靠近。
“鸚鵡你別管我了!”烏鶇還沒察覺到舒蒙也受了傷,甚至比它更重一點,“快走!”
舒蒙直接復讀了一遍還給它:“你別管我,快走!”說著就把朝小白那頭撞了過去。
烏鶇被突然這么一下,好不容易才穩住身形,旁邊的小白趕緊學著剛才舒蒙的樣子帶著它飛。
“啊呀你會不會打,他們都飛走了!”“屁,你沒看見我打得那鳥都受傷了嗎?”“那你有本事把它打下來??!”下面的幾個熊孩子還在為此爭執。
說著便有人舉起了小彈弓,又朝著舒蒙彈了一顆小石子過來。
舒蒙早就一肚子火,此刻看見攻勢反而在空中轉了個身,忍著痛用右側翅膀將它扇了回去:“滾?。?!”
她下意識怒吼出聲,卻將底下的熊孩子和自己都震住了。
她……能說話了?
但此刻并不是舒蒙能停下來細究的時刻,她忍著劇痛,朝原哲公司的方向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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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她跌跌撞撞勉強飛到了20層的高度,從開著的窗戶里鉆了進去,舒蒙就有點支撐不住了。剛才全憑著一口氣才拼了老命飛了這么遠,此刻轉頭看看右邊羽翼已經鮮血淋漓,不成樣子了。
可為了活下來,她也只得不停地揮動翅膀保持平衡,否則她定然會一頭栽在什么不知名的地方,凄慘的死去。
原哲的辦公室依舊和剛才一樣,靜悄悄的。似乎從對方離開這里后,就沒有再中途回來過。
雖然按照她原先的想法,今天就是偷偷出去參加集會,見個鳥,問個話。但事實就是這層出不窮的突發狀況,讓她現在不得不尋求原哲的幫助。
辦公室的門似乎就是普通的把手開關,但此刻的舒蒙卻真的沒有力氣去開了。但在這個地方干等著,也不知道原哲究竟什么時候才回來。
萬一他太忙了,很久才回來呢?萬一他把自己忘在這兒了呢?雖然后者的可能性很小,但她真的在這種受傷的脆弱時刻,忍不住就要胡思亂想。
無意間,她瞥見了辦公桌上的固定電話,不由得眼前一亮。她可以給原哲打電話??!可是,原哲的手機號碼是什么?
舒蒙瞬間愣了一下,她雖然私底下偷偷用了原哲的手機兩次,但還真的沒有去記過他的號碼是什么。這不是要命嗎?!
好在她只慌亂了一瞬間又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拖著受傷的右側羽翼在辦公桌上看了一圈,找到了幾張擺放整齊的名片。
這些名片看上去都是嶄新的,應該就是為了工作室正式啟用后,準備以后分發出去的。上面除了原哲的大名以外,最右下角標注了一個工作手機。
這就是舒蒙要的!她趕緊銜了一張名片放到電話旁邊,用喙尖按下了免提鍵,就照著上面的號碼打了出去。
“嘟……嘟……”每一聲都似乎是煎熬在加劇,直到她聽見屬于原哲的聲音:“喂?”
“……喂?”舒蒙復讀著,心里卻在想,他能聽出自己的聲音嗎?
沒想到不過瞬間,電話那頭就傳來原哲詫異的聲音:“萌萌?!”
與此同時,辦公室的門被推開,秦絲雨看著渾身是血的鸚鵡湊在電話機邊,沒忍住發出了驚叫:“??!”
舒蒙被她突如其來的打斷和尖叫嚇了一跳,下意識把電話給掛了。
“萌萌,你……怎么都是血?”秦絲雨平時就是個軟萌的普通女生,一下子看見鮮血淋漓的舒蒙倒是驚嚇大于其他。
舒蒙沒法回答,也沒力氣動彈,干脆躺著不說話。
秦絲雨卻誤會了。她雖然在外面聽見辦公室里頭有聲音,具體什么卻沒聽清,推開門看見這幅景象,只以為萌萌受傷太重,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她雖然剛才還在心里因為原哲學長對于這只鸚鵡而醋了一下,但看見它傷得這般嚴重,還是下意識擔憂起來。
秦絲雨左右關顧了一下,這間辦公室雖大,卻也一眼看得到全部,屋子里并沒有其他人。而萌萌作為原哲的寵物在這里,想來也不會有人能闖進傷害它。
這么說來,莫非傷害它的就是原哲學長?!
如果放在以前,她壓根不會做這樣的假設,但萌萌受傷的似乎很嚴重,它周邊也沒有什么沾血的尖銳物品,想來不是自己弄傷的。那么能自由出入這間辦公室,弄傷萌萌,還不用擔心被原哲學長發現的,那不只有他本人了嗎?!
可是原哲學長怎么會是這樣的人?不,不會的。秦絲雨在心里否認這種可能,但看見萌萌翅膀上還在不斷流血的傷口,當機立斷地抽了些紙巾按在它翅膀的傷口處,抱起它離開。
不管是不是原哲學長干的,她都不能眼睜睜看著這樣一個小生命在眼前死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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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萌萌聲音的一剎那,原哲驚訝不已,但隨即響起的那聲簡短的女聲尖叫更令人詫異。他想起這串號碼似乎就是他那間辦公室里的座機號碼。只是尋常也基本不可能用它打到自己的手機上,因此沒有儲存。
萌萌在電話里的聲音和以往完全不同,必然是出了事,否則以她慣于藏拙的性格,也不可能這樣大張旗鼓地相當于袒露身份般打電話給自己。而另外的那個聲音,又到底在這整件事中扮演著什么樣的角色?
旋即他和旁邊看著他的風動公司來賓道了個歉,表示他有急事離開。對方看出了他的急切,很通情達理地表示下次再約。
原哲快步走出會客室,也沒時間和外面的員工解釋,徑直沿著走廊往辦公室走去。猛地推開辦公室的門,房內既沒有鳥,也沒有人。
徒留著一些灑落在辦公桌上的鮮紅液體。
原哲怔了一瞬,快步走到桌邊,用手指沾了一點輕嗅——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