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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角,一臉憋笑。
她“呵呵”兩聲,腰身動了動,試探著想要掙開他。
這可是在舞臺下,先不說芥末和章魚看著,就這人群里面,有多少他的歌迷還未可知。
他們倆這姿勢,算什么樣子。
可傅靳勻鐵臂當道,察覺到她的小動作,又斂了幾分力氣,強勢地將她制在懷里。
林予冉這才認命,僵著身子轉頭看他,一下子陷進他漆黑的眼眸里。嘴巴動了動,不知道說什么,索性低頭,軟軟地靠在他胸膛。
livehouse里面氣氛熱烈,又有暖氣,溫度直直升高了好幾度。他胸膛體溫隔著棉服衣料傳了出來,莫名地有些灼燙,林予冉覺得自己臉都被映熱。
傅靳勻卻不依,單手托著林予冉的尖尖下巴,將她的小腦袋抬了起來,斜傾向上,一直到仰視自己的弧度。
盯著她霧蒙蒙的眼睛半晌,他微微傾身,薄唇輕啟,涼涼地說:“他跟你說什么?”
“離這么近?”
說著斜睨芥末一眼,一字一句像刀子,飛向芥末那邊,化成實質,把他剁得皮開rou綻。
離得遠,場子里又吵,芥末只看到傅哥看了自己一眼,卻聽不見他們說什么,心里卻敏銳地感覺毛毛的,忍不住伸手撫了撫胳膊上驟然起來的一層雞皮疙瘩。
媽呀,好像有點嚇人。
林予冉眼珠子滴溜溜轉一圈,想了想剛剛芥末不講義氣獨自逃亡的行為,當即伸出胳膊,直直地指向芥末,擲地有聲地喊了出來:“芥末說我今天畫的妝不好看!”
聞言,芥末嘴角抽了抽,又跨出幾步,遠離了幾米,果然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傅靳勻表情也有些古怪,似乎是沒想到芥末會跟自家女朋友聊這么無聊的話題。不過女朋友告狀,他也自然是要撐腰的。
他當即斜斜地掃了芥末一眼,眼風好似冬日寒風,呼啦過去,萬物凋落。
芥末心里拔涼拔涼,男人果然靠不住,這么多年的革命友誼,還比不上一個小妞兒。
傅靳勻瞧了瞧林予冉一張小臉,突然迅速低頭,在她唇瓣印上一吻,然后才說:“他可真沒眼光?!?/p>
“你不化妝最好看?!?/p>
林予冉還有些愣,直到聽見這兩句酸死人的話才回過神來。唇瓣突然間燒了起來,連帶著舌尖,都像是被火舌掠過,生生燙了起來。
忍不住淺白他一眼,這人怎么就沒有一點身為公眾人物的自覺呢。他這剛剛一偷襲,人群里本來專心看演出的幾位歌迷,已經時不時紅著臉轉頭,來睨他一眼了。
當眾被摟摟抱抱,林予冉實在是不自在,踮起腳尖趴在他耳邊咕咕噥噥說了幾句話,傅靳勻才冷著臉,戀戀不舍地松開攬著她腰的手。
但還是不放心,又牢牢牽著她手,不許她離開自己半步。
今天他說錯話,免不了她一生氣,回頭算賬,跟微信里那個野男人跑了。
可不得看緊了。
跟女朋友膩膩歪歪完,傅靳勻才有空跟兄弟說話。將林予冉拉到自己一側,正對著一年不見的章魚。
他臉上沒什么表情,也看不出心情如何。只是和這個一年來都避著自己不見的兄弟面對面站著,往事都浮現在心頭,說話間不免帶上一股直沖沖的氣息:“怎么,終于舍得來見我了?”
“還真當你打算跟我劃清界限呢?!?/p>
語氣涼涼的,聽起來有點生氣。
章魚聞言,面上浮一層尷尬,又不知道說些什么,只抬起手來,抓了抓頭發。
三人之間的氣氛陡然凝固,傅靳勻倒沒什么,依舊那副清清淡淡的表情。林予冉臉皮薄,受不了這樣,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傅靳勻小指。
傅靳勻側頭看她一下,緊了緊她的手,示意沒事兒,林予冉這才放下心來。
可別今天章魚好不容易來看他表演,他又亂說話,把章魚氣走了。
她看得出來,雖然現如今芥末和章魚都已經不在這個圈子里發展,但傅酷酷心里,依舊將這兩個人,當做自己最鐵最親密的兄弟。
畢竟那些年,他們一起窩在十幾平米的地上工作室里,不眠不休地做音樂,一起搭公交轉地鐵滿城市地參加比賽。
一起度過那埋在地下煎熬,等著冒頭的日子。
芥末遠遠看著傅靳勻和章魚說上話,這才冒著被傅靳勻暴打的風險,笑呵呵地走過來,慵慵散散地搭上章魚的肩,笑著說:“這小子,今天我勸了他好久,他才敢過來?!?/p>
“也不知道他怕什么,再怎么說傅哥現在也算是嶄露頭角了,以前的苦日子都一去不復返了,他羞愧個什么勁兒啊?!?/p>
聞言,章魚臉頰浮一層淡紅,微微低垂的腦袋抬了起來,迅速睨了一眼傅靳勻的神色,又轉了目光。
兩個人都不說話,只有他和林予冉兩個人眼珠子滴溜溜地轉。
芥末實在無奈,“嘖”一聲,朝向章魚:“你就不能像我一樣想開點兒,該吃吃該喝喝,傅哥怎么會跟你計較那陳年往事兒,各人有各人的活法?!?/p>
“你中途轉行,說明可能天生在這圈子里也混不出頭兒來,好歹現在也是端端正正一人民教師呢不是?那可是那什么……蠟燭園丁來著!”
這“人民教師”四個字一出,章魚有些繃不住了,嘴角翹起弧度。林予冉偷偷看看傅靳勻,他神色也和悅了很多。
這兩人站在一起,就像兩個吵了架的小學生,一個因為羞愧不敢見面,一個因為另一個躲著自己而生氣。
但都很犟,明明心里想和好,但誰也不知道該怎么出聲。
幸好有芥末這個潤滑劑在,東拉一句西扯一句,愣是把兩塊硬石頭生生磨軟了。
芥末和這兩人多少年的交情,他們神情略一松動,芥末便察覺到了,此時便趁熱打鐵,伸出雙臂搭上兩人的肩,調笑道:“要我說啊,傅哥你就好好把這小子揍一頓,讓他長點記性,他就是欠教育!”
章魚也笑,低低地叫了聲:“傅哥……”
聽到這話,傅靳勻忍不住勾唇一笑,滿心滿眼都是心鎖解開的釋然,他不去回應章魚的話,反倒拂開芥末搭在他肩上的手臂,算起了舊賬:“我倒覺得,是時候好好教育教育你了?”
“看起來人模狗樣的,怎么還是這么欠?”
芥末挑眉,完全忘記了剛剛林予冉告狀的事情,大睜著眼睛,不服氣地叫道:“什么啊,傅哥你公不公平的,今天要討伐的是這小子!”
說著側頭望向章魚,暗示的意味明顯,一副滑不溜手的小機靈鬼樣兒。
章魚本以為自己的事情已經結束,正松了一口氣,乍聞芥末這句話,心一緊,氣不順,嗆了一下,止不住地咳了起來。
兄弟,有時候就是用來擋刀的東西。
傅靳勻怎么會輕易被芥末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