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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倫敦的小花園里都是玫瑰花?!崩瞎芗译y免頭疼,“已逝世的老夫人也最喜歡玫瑰花了?!?/p>
一聲‘老夫人’,倒是點醒了燕遲。
他抬手,拍拍老管家的肩頭:“可少夫人不喜歡玫瑰?!?/p>
燕遲是盛明樓的保鏢,貼身跟隨的時間更長,知道的事自然也更多。
老管家恍然,也嘆了口氣。
他回望莊園草坪上兩排未開花的玫瑰叢,不禁惋惜:“哎,只能拔掉重種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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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點,驚雷與暴雨再次來臨。
落南別墅第8號,會客廳中央的圓形混紡地毯上,包裝精致的禮物盒堆成小山。
姜珥的兒子池小壞正在拆禮物,姜珥則倚坐在沙發里,笑看丈夫池東和meimei姜月玩抽牌比大小。
規矩很簡單,點數小的輸,輸的人喝酒。
幾輪后,姜月已經喝大了。她不該和池東賭酒,運氣不好連續抽到四次小,一口氣連灌四杯,瞬間上頭。
姜珥看不下去,好聲勸阻:“別喝了,你喝不過他的?!?/p>
池東以前是開酒吧的,喝酒本就是強項。
姜月沒理,舉起桌上倒好的酒,大放厥詞:“不行,奪姐之仇不共戴天?!?/p>
池東也舉杯:“來,繼續,我們改個玩法?!?/p>
“怎么改?”
池東不著痕跡地和姜珥交換了個眼神,說:“不比點數,改問問題。答得出來,問的人喝。答不出來,答的人喝?!?/p>
“我先問?!苯掠形宸肿?,但腦子還很機敏:“什么時候生二胎?”
自從有了池小壞,姜珥和池東便計劃著再生一個meimei??珊脦啄赀^去了,姜珥的肚子一點動靜也沒有。
這個問題,對于池東來說無疑是絕殺。
姜月勝券在握,誰知池東哼笑一聲,自信滿滿地放下杯子:“已經有了!”
靠。
姜月在心底暗罵,昂頭又灌一杯,半是怨念半是委屈地望向姜珥:“姐,怎么連你也瞞著我?!?/p>
姜珥偷笑:“老家的習俗,沒滿三個月不能公開?!?/p>
屁,還不是說了。
“輪到我了?!背貣|搶走話語權,也使出殺招:“什么時候要孩子?”
姜月哂笑,冷冷道:“不要,我明天就去和盛明樓提離婚?!?/p>
池東和姜珥對視一眼。
下午在咖啡館里發生的事,姜珥都一五一十告訴了池東。夫婦倆都認為姜月不過說說而已,沒想到來真的。
甚至連醉酒,她都惦記著要離婚。
“行吧?!背貣|含糊其詞,伸手扶姜月站起身,“你喝大發了,今晚就先在這里睡一晚,有事我們明天再商量?!?/p>
姜月不依,仗著還有幾分清醒掙扎開:“不用,我打車回酒店?!?/p>
她的步伐搖晃,大門一推,傘也不用帶直接走出去。
“哎,外頭下雨呢!”
池東和姜珥追上來,順手在玄關掏了把雨傘,三兩步沖進暴雨里。兩人各一側,挽住姜月搖搖欲墜的身軀。
姜月渾身酒氣,半醉不醒。
見狀,姜珥不放心:“還是回去吧?”
池東搖頭:“倔脾氣哪肯,你又不是不曉得?!?/p>
才說完,黑暗中切進來兩束強勢的遠光燈。
一輛1967年款的黑色雪佛蘭Impa在暴雨里打過彎,緩速停在落南別墅第8號的庭院門口。
不偏不倚,就在三人眼前。
燕遲率先下車,撐起黑雨傘繞到后座拉開車門。
雷暴驚響時,他們看見盛明樓從車內側身而出,在黑雨傘下慢慢站直。
他的肩膀平而寬,身上的私人定制西裝毫無褶皺,袖口的鉑金方型袖扣上刻有雄鷹展翅的Logo。
第一眼,落在姜月身上:“喝醉了?”
“一高興,喝多了幾杯?!苯硇χ卮?。
池東附和:“今天是小壞生日,所以就……”
“我來吧?!?/p>
盛明樓上前一步,輕輕松松橫抱起姜月,仿佛她只是一團毫無重量的羽毛。
轉身時,他不忘說一句:“多謝你們照顧?!?/p>
“是我們該和你說謝謝?!苯硇Φ脺厝?,“送小壞那么貴重的禮物?!?/p>
盛明樓頷首,抱著姜月重新坐回車內。
全程不到三分鐘,黑色雪佛蘭再度沖進磅礴暴雨中,迅速離開落南別墅的地界范圍。
池東嘟喃:“這車……”
他是狂熱車迷,一眼就看出那車是1967年款的雪佛蘭Impa,國內從未進口,如今已是有價無市。
“你meimei不是說妹夫欠了不少錢嗎?怎么還有錢買豪車?!?/p>
姜珥搖頭表示不清楚:“而且他還送了小壞一個剛發售的德國產AI機器人?!?/p>
夫妻倆四目相對。
不明白,也想不通。
難不成妹夫在國外做了兩年生意,終于發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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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雪佛蘭Impa在暴雨里到達明逸公寓。
醉醺醺的姜月像樹袋熊一樣掛在盛明樓身上,嘴里哼哼唧唧念個不停,全是含糊不清的醉話。
盛明樓攬住她的腰,又掏出兜里的鑰匙打開2503的大門。
2503是他們的婚房,租的婚房。
許久不住人,屋里的擺設分毫未變,還是兩年前的模樣。
盛明樓打開玄關的燈:“到家了?!?/p>
突如其來的光線,姜月被閃了下眼睛,蹙起眉頭:“什么家?”
“2503?!?/p>
姜月嘟喃:“不是沒了嗎……”
當初盛明樓走后不到半年,姜月沒錢繼續交租,房東便收回了2503。而后姜月也徹底離開京港,回到鄉下老家。
盛明樓聲線沉沉:“我買下來了?!?/p>
姜月不信,窮得要借高利貸的人,哪有錢買房!
何況這里是京港市區,一平米近七萬。
她不禁懷疑眼前的人是誰,試探地喚了一聲:“盛明樓?”
盛明樓垂眸,凝視她左眼眼角下的朱砂痣:“嗯?!?/p>
姜月還是不信。
她抬起手,用自己的獨有的方式去檢驗:揉他的頭發——微卷,柔軟,手感和兩年前一模一樣。
真的是他,真的是盛明樓。
盛明樓沒動,也不開口,任由她把自己的頭發□□得凌亂不堪。
姜月鼻尖泛紅,哭腔綿綿:“你好沒良心,拋下我一個人……嗚嗚嗚?!?/p>
久不經□□,掛在身上的人一撒嬌,盛明樓有了反應。他二話不說,托起姜月,大步邁向臥室。
窗外的暴雨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停的,一夜過去。
第二天清晨,姜月在床上睜開眼。
宿醉過后,她非但沒有半點不舒服,反而渾身舒暢。像是許久未曾一般,昨晚一次性發泄得淋漓痛快。
等等。
姜月隱約記起一些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