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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在場上跟個擺設似的,但喬越那一雙笑眼總是不自覺的往韓景宇身上瞥,不知名的意味叫劉爻都斂下了目光。后來又打了一段時間,喬越突然將面前一手快胡了的好牌往桌上一推,在牌桌上三人各異的目光中,懶散一笑,“不玩了?!?/br>喬越作為身份最高的那個被邀請過來的,他的話自然就能把這一場牌局戳散,四個人都收了手,散場要走的時候,喬越叫了韓景宇一聲,說要跟他玩猜牌。賭注不大,二十萬,是鄔兆翎從喬越手上贏走的錢。鄔兆翎作為武漢這本土的太子爺,自然排外,知道喬越身份特殊,也從來不把他當回事兒,聽到喬越這有心要挽回面子的話,當即就開口推了韓景宇一把,“既然喬太子都開口了,你就跟他玩玩,輸了,也不過是把贏來的錢還回去?!?/br>韓景宇那個時候還是一個才長成的少年,五官青澀稚嫩,身上的穿著也是寒酸,但是他神態卻透著一股子陰郁之氣,看起來就很叫人不喜歡,喬越自然也不會對他有什么好感,他只不過想通過他給鄔兆翎一個通告罷了。四人的牌桌,兩個人坐了下去,喬越將袖子卷起來,露出的手腕上戴著浪琴表,很不起眼的一塊,扣在喬越的手上,就能透出一股子貴氣來。韓景宇手上什么都沒有,袖子口的扣子都扣的嚴嚴實實的,墨藍的顏色,只襯的他十指如玉。白遇也攏了過來,他原先以為要散場了才起身的,沒想到這兩人又坐了回去,他覺得有意思,就站在一邊兒看著。鄔兆翎并沒有抱希望讓韓景宇贏,畢竟這初來的第一場已經是落了喬越的面子了,就是他再不知輕重,也知道現在最好的臺階就是將那贏來的錢全部還回去。坐上牌桌的時候,韓景宇問了他一句,“你要輸還是贏?”這一句問的是鄔兆翎。鄔兆翎當時都被他問懵了,當時韓景宇仰著臉看他,一張臉秀秀氣氣的,跟個姑娘似的,眼里的那些陰郁都因為頭頂上落下的燈光而看不見了,只覺得他目光澄澈坦蕩,鄔兆翎伸手按在他肩上,“你要是能贏,這錢都是你的?!?/br>韓景宇’嗯‘了一聲,神情冷淡的過分,喬越連在北京都沒見過這樣有強調的人,不見生氣,反而是笑了。嘩啦啦——泛黃的象牙子被攪合在一起,韓景宇垂下的眼睫下,是那一雙深潭似的眼。劉爻這一回是站在旁觀者的立場看的,當即就被韓景宇那一雙手給吸引過去了——這樣一雙手,竟仿佛要在那精雕細琢的象牙子上翻出繁花來一樣。韓景宇真是太不識抬舉的人,因為他贏了。劉爻等韓景宇站起來的時候,才從那一雙仿佛染了白光的手上收回了視線,打那個時候開始,劉爻就喜歡上了這些個麻將子,他從前從來不玩那些的,但從那之后,他的眼中翻復的都是那一雙穿梭在麻將子中的手,從每個關節到每一寸皮膚,都印入腦海了一樣。每個人大概都會因為一個特殊的契機而喜歡上一樣東西,劉爻就是因為韓景宇那一雙手而愛上了麻將子,聽著那嘩啦啦碰撞的聲音,他的心就會仿佛沉浸入一汪溫泉里一般。劉爻已經不太記得韓景宇那張臉了,卻奇跡的一眼就認出了那一雙手。韓景宇的手掌已經比幾年前長大了一些,五指的指甲蓋兒都仿佛透明。韓景宇被人從身后抓著,兩只手臂反剪著,低垂的面容看不清。劉爻一眼認出了那一雙手,然后就回憶起了那個人,他從桌子旁起身走過去,站在韓景宇身邊,對抓著韓景宇的那個人說,“放開他?!?/br>那個人猶豫了一瞬間,就聽從劉爻的話把手放開了。韓景宇是生生被拖過來了,那些人追了他兩條街才終于將他堵在一條死巷里將他抓住,韓景宇一被松開,整個人就坐到了地上,渾身沒有一絲氣力一樣。劉爻看著他那雙按在地上的手,走了神,“他怎么了?”“抓不住,這人太瘋了,給打了一針?!蹦侨苏f。“哦?!眲⒇车囊暰€一直沒從韓景宇那雙手上移開,“那你出去吧?!?/br>那人帶上門出去了。劉爻蹲了下來,他細細的端詳著韓景宇按在紅絲絨地毯上的手掌,試探著伸出手碰了一下,按在地上的那一只手突然收了回來,韓景宇鋒銳的目光落在了他身上,帶著nongnong的戒備。劉爻收回手,有些惋惜的模樣。韓景宇全身都沒什么力氣,那一針打在他的肩胛上,藥效麻痹了他整個身體,現在在劉爻面前,他提不起反抗的力氣。劉爻棕色的瞳孔近乎透明,看起來應該是一個十分溫和的人,他的聲音卻和他的外貌全然不符,“韓景宇?!?/br>韓景宇乍一聽到自己的名字,全身僵硬了一下,而后他又慢慢放松下來。這個人認識他,這個人就是要抓他。韓景宇已經懶得去想以前自己得罪了多少人了,很多很多人的面孔都已經模糊不清了,他的一生就是一場奔波,除了沈琛,大概所有的面孔都會被時間磨礪的看不清。劉爻蹲在韓景宇身邊,伸出手去攙扶他,韓景宇閃躲了一下,整個人側著身子倒在了地毯上。劉爻喜歡狗,那種性情溫順的狗,韓景宇這副滿身戒備的模樣,倒叫他做不出太粗魯的舉動來了。韓景宇的五官早已長開了,劉爻一生中看了太多個人,什么類型的都有,像韓景宇這樣滿身是刺的青年,劉爻見了沒有一千,也有八百,那樣的人初見是很有意思的,但是經過歲月的磨礪,那些人身上的刺大多被磨的圓滑,或者太過尖銳將自己刺傷,唯有面前這個人,怎么還是那副模樣——劉爻從小就比一般的人更為成熟一些,他知道自己要什么,也有自己立下的目標,他的人生都是經過自己的規劃,現如今他混到這個層面,也是全部由他自己爭取到的。但是也因為他要比一般的人更知事一些,所以少了很多那個年紀應該有的歡愉。韓景宇倒在地毯上,他坐不起來,按在地上的手也使不出一絲支撐他的力氣,劉爻伸手要去扶他,卻每次都沒韓景宇避開。韓景宇躲他的姿勢很狼狽,如同躲避生人的家犬一般。慢慢的,韓景宇已經完全沒有力氣了,他趴在地毯上喘著氣,劉爻就在這個時候走過來,扶著他讓他坐在椅子上。韓景宇的脊背抵在椅背上,頭往后仰,露出細白的鎖骨和喉結。劉爻拉開他對面的那張椅子坐了下來,兩個人隔著一張桌子,誰也沒有說話,漂亮的麻將子在劉爻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