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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琛心里莫名的一緊,連鞋都沒有再換,光著腳就往房間里去了。房間里,韓景宇昏睡正沉,沈琛去摸韓景宇的額頭,都沒有發現什么異常,他心又放下去了一些,而后他再出來,就只看到空空蕩蕩的客廳和陽臺,那只脖子上還拴著半截鐵鏈的狗已經不在了……第135章死亡命題韓景宇醒來的時候,外面的天已經大亮了,厚厚的落地窗簾將光線嚴嚴實實的遮擋在室外,只能從陽光的透射中看到窗簾上花瓣相疊的紋絡。韓景宇扶著床沿坐了起來,他現在連坐起來都有些費力,羸弱的過了頭。地上鋪著的是木質的地板,腳踩上去并不會覺得冰涼,韓景宇扶著床頭的柜子站了起來,柜子上散落著一些藍色的繩子,繩子上的血跡已經洗掉了,是那種十分亮眼的藍,繩子兩邊還系著流蘇,韓景宇看到那繩子目光就不自覺的瑟縮了一下。人對痛楚的畏懼是天生的。房間里都是馥郁的香氣,因為房門緊閉著,那些被香精熏染出來的香氣滲透不出去,積郁在房中,濃郁的幾乎要叫人窒息。韓景宇的腦子還是昏昏沉沉的,他在房里睡了不知道多久,被那脆弱的胃里摧心撓肝的痛楚折騰的從昏睡中醒來。屋子里除了他沒有別人,韓景宇開了門,赤著腳往外面走。陽臺的窗簾都是拉著的,韓景宇走到飲水機旁邊,只是幾步路的距離,他都要靠扶著墻才能站穩。“咕咚——咕咚——”韓景宇端著杯子接了一杯水,然后仰頭灌進了胃里,冰涼的感覺恰到好處的將他胃里翻涌的痛楚鎮壓下來。飲水機里的水還在往上翻涌著水泡,韓景宇這時候突然想起了那只狗,他已經很久沒有出過那個房間了,每次醒來,大多面對的就是沈琛的笑顏,但他卻也還記得,有只狗還需要他照料。就算他現在自己連自己都照料不到。“小白?!表n景宇叫了一聲,按照那只蠢狗習慣,很快就會搖著尾巴跑過來。可是這一次沒有。韓景宇往陽臺那邊走去,那只蠢狗一直都喜歡往陽光充足的地方跑,“小白——”窗簾被掀開,突然強烈的光線讓韓景宇幾乎戰立不住。陽臺上什么都沒有,只有那些漂亮的,綴著流蘇的繩子掛在窗外的衣架上,被風一吹就晃動的如同滿樹的祈愿繩。韓景宇心里莫名的有些慌,只剩下一個人的感覺讓他惶恐的很,明明應該是已經適應了這種孤獨的……韓景宇牙齒都在打顫,轉過頭在各個房間里尋找起來。這個房子不大,一共就只有四個房間,韓景宇找到最后,眼淚都幾乎要決堤。沒有,沒有……rou體的疼痛讓他脆弱的只剩下眼淚了。為什么,為什么沒有呢?……沈琛這兩天累得狠了,為了一只土狗他在外面找了三天,那天晚上他答應沈母回去,卻也因為這只蠢狗的走失而無頭蒼蠅一樣的在外面找了三天。這只狗是韓景宇的,無論沈琛喜不喜歡,韓景宇的東西,沈琛總是希望都是歸屬于他的。沈琛去了報社,雖然沒有狗的照片,卻因為有豐富的酬勞這幾天總是有人給他打電話,沈琛今天見的已經是第四個人了,他從市中心開車去江夏,折返一路都耗去了兩個小時,尤其是到最后看到的狗是比韓景宇那只還要丑還要臟的狗時,沈琛的臉色就真的是不好了。第一次給沈琛打電話的是一個女學生,她的那只狗是從救濟站領回來的,黑毛的土狗,跟報紙上描述的很像,她給沈琛打電話,沈琛去見了她一次,結果當然不是沈琛要找的那一只,沈琛當時脾氣還很好。他笑的時候看起來都是那么容易相處。女學生回了學校又給沈琛打了電話,就是今天這一次,沈琛抱著一絲希冀開車去了江夏找她,最后女學生抱了一只混血的薩摩耶給他看,還笑著問沈琛電話,她不知道沈琛是剛從韓景宇的身邊過來的,要不是因為這只蠢狗,沈琛不愿意在任何不相干的人身上耗費多余的時間,尤其是在這個女生還抱著不純目的的時候。女生還帶著同學,一圈人怯怯的坐在奶茶店里看著他,一邊用旁人聽得到的音量竊竊私語,一邊說著不相干的話。沈琛看到那只狗的做法大概是要被很多人唾棄的,他直接將手中的奶茶潑到女生的臉上,轉頭就要走。反應過來的女生尖叫著,她的那些同學一擁而上將沈琛攔住,之后就是各式各樣的哭鬧。之后的善后方法沈琛已經不想再提了,這大概是他在旁人面前做的最失態的一件事,直到坐到車上的時候,他的臉色都還是陰沉的。那個被他潑了奶茶的女學生站在車窗外,跟一群女生一起罵他是神經病。神經???這對沈琛實在是一個褒意。沈琛開車趕回去的時候,又接到沈母的電話,三天前他答應回去,到最后卻沒有回去,沈母說到最后竟然哭了起來,沈琛站在門口開門,聽著沈母的指責,還要壓下滿心的浮躁溫聲安慰。開了門,沈琛在玄關處換鞋,嘴上還在應著沈母的話,他的聲音刻意的壓低了很多,像是怕驚擾到誰似的。換了鞋,沈琛站在門口,三言兩語的將事情解決,而后順手將手機關機,放到了客廳的茶幾上。整個屋子里都是空的,一點人氣都感覺不出來,沈琛臉上的表情卻慢慢放松了下來,他甚至還對著釘在門口的鏡子調整了一下自己臉上的微笑。這里是家,一些不必要的東西都可以丟掉。沈琛的心大概在此刻才不是最頑固的冰,他走過走廊,停在緊閉的房門口,而后保持著最溫和的笑容將門推開。房間里一直昏睡的韓景宇此刻是站起來的,身上一件衣服都沒有穿,赤條條的站在被窗簾遮擋的窗前,從沈琛的角度看,只能看到韓景宇清瘦的背部,那背后的肩胛骨仿佛振翅欲飛的蝴蝶。“景宇?!鄙蜩〉穆曇舾鼫睾土艘恍?,仿佛醞釀著醇香的花蜜。韓景宇慢慢轉過了身,他已經消瘦到了一種可怕的地步,眼睛里都蒙著一層灰蒙蒙的霧氣。沈琛只覺得現在的韓景宇有些奇怪。“沈琛?!表n景宇叫了一聲,聲音極輕,也極淺。沈琛走了進去,“嗯,我在?!?/br>韓景宇沒有再說話,沈琛走了過去,伸出手臂將韓景宇抱在懷里,現在的韓景宇是如此羸弱,陷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