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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意圖不軌,傷害皇家子嗣,已被收押,押送回宮?!?/br>“什么?!”凌宇曄急道:“張公公,父皇是不是誤會什么了?孟陽何曾做過這些?”張平嘆氣道:“王爺,此事是王妃親手畫的押,證據確鑿,不容抵賴,望王爺寬心?!闭f完,躬身行禮,退出殿內。凌宇曄微微揚起下巴,抬頭看著碧藍的天空,幾朵純白的云點綴其上,像極了上次顧雨笙把糖霜花生米灑在自己衣袍上的場景。直到回皇城之前,凌宇曄再也未見過自己的父皇。一夕之間,自己什么罪名也沒有,但所有人卻或刻意或無意地回避自己,最后凌宇曄只得安靜地待在綠蕉殿顧雨笙的臥房里,未再邁出殿門一步。馬車微微地晃著,車輪壓在地面上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凌宇曄的身體因為馬車的原因微微晃動著,但卻沒有那個紅著臉,僵著身子坐在自己懷里的那個人,又或者是腦袋微微歪著,一點一點瞌睡的那個人。凌宇曄第一次發現自己原來是如此地在乎那個人,那個貌美傾城,雌雄莫辯的男子;那個總是被自己逗得臉紅的男子,那個被自己氣得流淚的男子,那個生病了,由著自己拿捏的男子……平生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原來如此。“王妃,天熱,您還是回屋歇著吧?!?/br>顧雨笙身著粉藍色上衣,罩在滾雪銀紗百褶裙。梳了一個十分簡單的發髻,別了一只玉簪,長長的烏發就這么傾瀉而下,直逼衣裙的交接處。顧雨笙的神情十分平和,只是下巴看起來似乎更尖了,聽見侍女的聲音,一直站在屋檐下的顧雨笙,回過頭點點頭,道:“我知道了?!?/br>聽從侍女的話,顧雨笙轉身往屋里走,不經意看到院落里一棵孱弱的朱纓樹,腳步一滯,隨即繼續前行,然后拐彎,走進如今住的地方。寧惠帝并沒有將顧雨笙關入大牢,而是將他軟禁在皇城附近的一座宅院。顧雨笙進了屋子,打發了下人,獨坐在窗前,望著那株朱纓出神。凌宇曄在得到寧惠帝的準許后,直接回了惠王府?;萃醺€是走的時候的光景,沒什么大的變化,只是整個府邸似乎都因為它的主人的心情而顯得郁郁的。凌宇曄遣退了下人,獨自一人朝合歡苑走。合歡苑一切如舊,滿院的合歡樹郁郁蔥蔥,其他的花木與合歡樹相映成輝,家中的園丁將花木打理得十分地好,推開屋子,里面的擺設還是離開時的樣子,手輕輕撫了撫桌面,干凈無塵。凌宇曄緩緩走進偏廳,一瞬間,仿佛看到顧雨笙一臉懨懨的,穿著薄薄的夏衣,一邊蹙眉說熱的場景。又或是,顧雨笙一身春裝,梳著簡單的發髻,坐在坐榻上認真看書,因為自己忽然走近,影子籠罩住顧雨笙的場景。往年從行宮回來時,合歡樹都開始結果了,而今年因為太子側妃的事情,提前一個月回來,連中秋都沒過。“王爺?!”顧雨笙抬頭看到眼前的人,驚訝地出聲,隨后又因自己的失態而垂下頭,耳垂還會微微發紅。凌宇曄微微一笑,走近,剛要伸出手,才發現坐榻上空無一人。——雨笙凌宇曄輕輕呢喃,走到坐榻的一端,打開窗戶,窗外的光泄露進來,在地上投出一片光亮,然后回頭,仿佛就能看到顧雨笙微微瞇著眼睛,迷糊的樣子。顧雨笙放下筆,左手扶著右手的袖子,右手在紙上輕輕地扇動。片刻后,顧雨笙的手便停下來,微微弓下身子,指尖緩緩靠近紙上的人的臉,就在指尖快要觸到紙張的時候,卻忽然停下,手維持著即將觸碰的姿勢,生怕自己一動,那人的樣子就會消失一樣。“啪嗒”毛筆在顧雨笙的手中一抖,掉到畫紙上。顧雨笙剛想轉過頭,看身后究竟是誰,耳畔便是一陣溫熱的觸感。“王妃在畫什么?”凌宇曄的嘴唇輕輕貼著顧雨笙的耳垂,聲音低低的,三分好奇,三分促狹,三分溫柔,一分不滿。顧雨笙身子一僵,眼睛有些慌亂地眨了眨,結巴道:“畫……畫?!?/br>“噗嗤!”凌宇曄將攏在懷里的人翻過來,抬手屈指輕輕在顧雨笙的額頭上點了點,道:“本王自然知道你在畫畫,你當本王傻的嗎?!”顧雨笙耳朵上的紅霞一路飛奔,爬滿顧雨笙的雙頰。眉頭皺起,眼眸別向一邊,眼瞼微微垂著,弧度不大地扇動著,嘴巴也不自覺抿著,看起來似是受了極大的委屈,但偏偏又是一副不想讓人覺得自己委屈的別扭樣子。凌宇曄與顧雨笙剛成親時,以為顧雨笙是跟自己置氣,但時間一長,才知道那是顧雨笙害羞。一想到這兒,凌宇曄眼中唇邊的笑意便更強烈了。抬手撿起落在畫紙上的筆,凌宇曄仔細地端詳紙上的水墨。畫上畫的東西很尋常,就是窗戶外的景物,只是上頭一條不大的墨斑破壞了原本十分美麗的畫。凌宇曄并不十分喜歡詩詞書畫這類的東西,但從小就學,于是便拿起筆在上頭又添了幾筆。顧雨笙認真地看著凌宇曄落筆,全然忘了自己是禁錮在某人的懷里,還扭著頭以一種十分別扭的姿勢看著畫紙。“如何?”凌宇曄放下筆,問道。顧雨笙:“這畫的是什么?”“看不出來?”凌宇曄有些不滿。顧雨笙并未注意道凌宇曄情緒的變化,老實地點點頭,道:“是什么?”問完沒聽到凌宇曄回答,于是便抬起頭,正好撞上凌宇曄幽幽的目光。在顧雨笙還沒來得及讀懂凌宇曄的神色的時候,凌宇曄的臉忽然放大,之后便是無比熟悉的動作。溫熱的唇撞上顧雨笙的唇,濕熱的舌頭靈巧地探出來在顧雨笙的穿上巡視了兩圈,然后便撬著門,打算直搗黃龍。幾乎是同一時刻,顧雨笙條件反射地張開了嘴巴,任由凌宇曄放肆地掠奪。“笙兒,笙兒,笙兒……”顧雨笙的臉似是被火燒似的,通紅的一片,手拽著凌宇曄懷前的衣裳,似是推拒,更似是依靠。“啪”極靜的書房里,一滴淚水落下,正好落在畫紙上的人的左眼上。“宇曄……”一聲輕喃,千回百轉,化為幽嘆。☆、那是誰?凌宇曄也不知道自己在顧雨笙的臥房呆了多久,才起身到顧雨笙的書房去。顧雨笙原本是沒有書房的,但自從凌宇曄知道顧雨笙的身份后,特地將隔壁的耳室收拾了一間出來,作為顧雨笙的書房。顧雨笙愛書,凌宇曄便叫人做了最好的書架等一應用具,每日吩咐人精心整理書房。顧雨笙用過的畫紙幾乎都沒有丟,畫得不好的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