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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其中。裁決之眼雖在魔法世界吸收了數個強大的能量體,但依舊無法與神格相抗衡。此時藍光大盛,卻始終被一層金色的細網鎖住,動彈不得。暮擒煙閉目凝神。龐大的靈魂之力如同洪水洶涌沖刷至掌中,一點點吞噬掉裁決之眼生出的意識,要將其徹底變為一件死物。雖然此舉可能有損圣器靈性,但對暮擒煙來說,這樣背主的靈性不要也罷。裁決之眼極力掙扎,那湛藍光輝一層層向外震顫,似能滲入靈魂,令人身心戰栗。但眼前的佛修早已今非昔比,心志堅定至極,絲毫不為所動。任裁決之眼光芒萬丈,收攏的指節卻連輕顫也無。帶著一絲神性的靈魂之力將其意識逼入絕境,似乎自知逃脫無望,裁決之眼陡然爆發出所有力量,連成一道光束,穿透層層封鎖,徑直撞入那面刻滿經文古壁。霎時之間,問罪塔被這股陌生的力量刺動,佛光升冉如日中天,虛實變幻之中,似把塔中之人渡入了另一方世界。左右那兩尊金剛法相雙目亦有所感應,牢牢鎖定在暮擒煙的rou身之上。恰在此時,裁決之眼的最后一絲意識被抹去,通身烙下暮擒煙的氣息。這擾亂問罪臺的舉動,盡數扣到了妙音一人的頭上。冥冥之中,西天萬千佛陀在耳邊低吟,遠遠近近無數虛影交錯,每一道都是塑得無上金身的靈尊,而每一位靈尊都帶著壓迫注視著暮擒煙,即便暮擒煙靈魂如何強大,在這樣的威勢之下,也隱隱生出了一道裂痕。他自有意識以來所做的每一件事皆隨光影浮動,似被一遍又一遍的拷問質疑,盡數歸為業障,要墮阿鼻焚燒。業火驟起,無邊無望。這問罪墻若是單單被擾動還不至于生此異相,偏偏暮擒煙將妙音取而代之,此為禍因之一。其靈魂輾轉百世,雖非窮兇極惡之徒,卻滿身業障,此為禍因之二。裁決之眼雖為圣器,但其中吸收了太多歷任持有者的力量,其中同樣埋藏了他們的苦怨與不甘,將整塊問罪壁攪的污濁不堪,此為禍因之三。事已至此,逃脫不得。暮擒煙只能全力催動裁決之眼,在佛光之中勉強聚起一道簾幕與之相抗。但無邊的業火依舊在灼燒靈魂,帶來巨大的痛苦。欲與天爭,豈能無傷?暮擒煙目光晦澀,若是刻下這些偈語的佛陀盡數親臨,他絕無還手之力,但如今不過是一道道手跡,即便力量相融,已構鑄出這方虛假的佛界,他也絕不會任由其強加孽障,施以審判。魂光涌現,似天星沖日暴起相爭,要撕裂四周的虛影佛光。他的罪只有自己能定。第54章問罪塔裁決之眼受暮擒煙心念催動,浮于半空之中,形成一股恐怖的氣旋,不斷將問罪塔浮動的佛偈扯入吞噬。一時之間金光亂舞,混亂不堪。此時問罪臺外,圓月正當中天,整個院寺都被籠罩在一層銀白朧光之中。唯有此處,妖異出常。兩名看守此地的化神老僧同時睜開雙眼,一左一右兩處塔門中的神識外涌碰撞,短暫相接。“問罪臺有變,我已經無法通過法相內視其中?!?/br>“我這邊同樣如此。但住持有令,若非塔內禁制被觸動,你我二人不可擅自入其中。姑且還是在看上一看吧?!?/br>“只能如此。也不知對那小僧是福是禍?!?/br>…此番交流后,神識各自回籠,悄然入靜,月色之下像是什么都沒有發生過。問罪臺內的禁制當然不會被觸動,因為引發這一切變數的正是那滿墻佛偈。此刻在暮擒煙死守心魂不肯伏罪的頑抗之下,由其構造出的佛國虛影已經漸漸渙散,游離在外的偈語經文被一道道吸入裁決之眼。原本密密麻麻的墻壁,唯有三兩道大能之跡還在頑抗。暮擒煙雙目緊閉,那映滿他罪孽的佛光卻無孔不入,刺的他空目溢血,面色蒼白。此刻時機成熟,他驟然睜開雙眼,悶哼一聲,裁決之眼再次爆發出璀璨光華,像一個恐怖的空洞,將問罪臺上的所有佛偈一掃而空。萬千光華暗滅,只有浮在半空中,通身撰滿細小經文的圣器,像一顆剔透的舍利,化作流光猛然撞入暮擒煙的左眼中。滿壁冷輝之前,年輕佛修面如美玉雕琢,直鼻朱唇溫潤難言,更為引人注目的是,他左眼之中隱蘊佛光萬千,似有無妄輪回流轉其間,令人不敢與之對視。暮擒煙緩緩闔上雙眼,整個人進入一種玄妙的境地。*清晨,問罪塔外。一板著臉的小沙彌對塔門微施一禮道:“我奉空住持之命,前來恭請妙音師兄出塔?!?/br>兩道神識在他腰間的信物上一掃而過,塔門轟然開啟。小沙彌卻沒有貿然闖進去,只在外面道:“妙音師兄,三日期限已至,恭請出塔?!?/br>塔內并無人回應,如此重復一次后,那小沙彌微微勾首,半晌,只見被日光映襯到昏暗的塔室內,緩緩步出一人,一舉一動飄然于世,溫潤出塵。“還請師兄隨我回去復命?!毙∩硰涄s忙輕輕垂頭,只覺眼前妙音師兄入問罪塔三日,通身氣息越發纖塵不染,令人相形見絀。“我正有事向住持稟報,還請師弟帶路?!蹦呵軣熁氐?。他把問罪塔里的佛偈搜刮一空,如今那面墻除了殘余的佛光空無一文,遲早是要被發現,倒不如自己先換個說辭報上去推脫一二。空音寺位于無量妙法湖中,此湖浩瀚似海,不載一物。唯湖心有八座山島,似蓮花微綻朝暮霞光隱現,被一道巨大的陣勢所包圍著。正中央主島正若蓮臺山寺錯落,佛光普照,梵音渺渺。空音寺主島之中只允步行,不論修士修為如何,都是如此。云霧間,沿路佛殿花草簇擁,門楣正中高懸古匾,威嚴肅穆,無一不透露出深厚的底蘊。只是一路走來,不見多少人煙,偶有在路邊清掃的僧人也大都停留在引氣入體的階段。在暮擒煙的記憶中,這主島作為靈氣最為濃郁的寶地,常有僧侶入此苦修??找羰业慕渎刹⑽醋柚剐逓榈拖碌纳颂と胫鲘u。但凡歸入門下,都可在此地誦經悟法。“不知各院的師兄弟們都去哪了?”暮擒煙斟酌著問道。“師兄有所不知,在你進入問罪臺修行的這幾日,太玄山的邀貼已至,但凡年在二十五歲以下的修士,皆可參加兩年后的天榜之戰。住持明言,一年之后會在寺內展開一輪篩選,唯有前二十名弟子可隨他前往太玄山。所以大家大都回自己院中苦修了?!毙∩硰浻袟l不紊的將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出來,一路領著暮擒煙向中央的明塵大殿行去。山路崎嶇,臺階漫漫,縱使兩人都非凡人,也到兩個時辰后,置身大殿外。只見此殿已半隱于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