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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不得誰。“師父對我恩重如山.....我真的不忍心......可長逸你對我情深似海.....情意不可負....”扶羲痛苦地呢喃著,他呆呆地望著百里戈苦笑幾聲,斷斷續續的話語每一字每一句都印刻著無人知曉的悲哀與掙扎。“你.......為何要逼我......為何不回岐山.....”扶羲伏在百里戈肩上,像是是發泄一般毫無意識地喃喃指責起來,軟綿綿地提起掌風朝百里戈肩上拍去。百里戈愣愣地抱著扶羲任由對方打罵,他苦澀一笑:“我退,等到所謂的南平統一,那我們得等十幾年,但若你退,我攻破南平只需幾個月,你懂嗎?”“百里長逸??!你荒唐??!你混賬??!”扶羲抓著百里戈的衣襟突然歇斯底里地大吼起來,深埋了兩年的痛苦與悲哀盡數爆發得一干二凈。百里戈皺著眉頭抱緊扶羲那輕顫的身子,他吻著對方濕潤的眼眸溫柔地說道:“長音,我絕不能讓南平國存在在這世上?!?/br>“到時我親自向師父負荊請罪,師父不會怪你的?!卑倮锔暾J真地說道,“只要南平國不在,師命自然不在,我與你才能安心在一起?!?/br>“好想就這樣睡過去....”扶羲毫無意識地喃喃著,雙眸漸漸無神而空洞如同一抹游魂。百里戈忍著欲裂的心痛,哽咽著問道:“何時離開?”“萬俟賜不同意結盟.....明早我就走.....走了....見不到長逸了.....”扶羲朦朦朧朧地望著百里戈輕聲說道,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嘩嘩落下。百里戈收緊雙臂抱著扶羲,堅如磐石的話語一字一頓:“等我,等我攻破南平國的一日,帶你走?!?/br>“等你.....”“對,很快了?!?/br>亂世中的你我,情深如海,但如同擱淺的魚兒,竭盡全力只求一絲生機。【明城郊外】夜晚秋意微涼。關一筱見著月色空明,寂寥又蒼涼,便心生好奇起來:“景年,快講講你師父的故事罷,他叫甚么名字,又是什么來歷,怎會有這么厲害的武功和寶貝雄鷹?”“師父名喚霍桑,生于東郜,祖上原是大靖國戚,后來靖國分裂,便舉家遷徙于東郜從商,后遭仇家殺戮,他武功高強,在友人的幫助下逃出,但雙目已經失明?!?/br>關一筱嘆了一口氣:“你師父出身名門,想必也是個英俊的男子,但身世也是坎坷?!?/br>牧景年想了想:“我也不知他是否英俊?!?/br>“你這家伙連美不美都分不清,”關一筱好笑地彈了他腦袋一下:“你就形容下他的臉長甚么樣,我一聽便知是否是美人?!?/br>“我也不知如何描述?!蹦辆澳昝悦5溃骸爸挥浀盟难劬κ呛G色的?!?/br>“呀!這個顏色好看,那鐵定是個美人了?!标P一筱定論道;“可這么美的一雙眼睛,竟然慘遭……唉?!?/br>“師父告訴我,是有人負了他,出賣了他,才會使得霍家遭血光之災?!蹦辆澳甑坏溃骸耙虼怂阶詈挢撔钠垓_之人,見之殺之?!?/br>關一筱一僵,看著牧景年同樣冰冷的臉,不禁道:“你和你師父霍桑,說的倒像同一個模子里刻出來似的?!?/br>“我從小被他帶大,像也是必然?!?/br>“你的確殺人不眨眼,”關一筱笑起來,抓住他的手開始把玩,看著那握劍都起了繭的手,道:“難怪一副無心無情的樣子?!?/br>牧景年眨了眨眼,低聲道:“你認為我是無情無義之人?”“當然不是?!标P一筱又說笑起來,摘了枝頭一片葉子放在他腦袋上:“我認識的景年可還是個小孩子,成天黏著我喊簫簫哥哥?!?/br>“我以后也會黏著你?!?/br>關一筱看著他,心想此人怎能把情話說得如此自然,讓他這馳騁情場的老手都有些起了窘態,心頭跳個不停,臉也發燙起來。他湊上去親了親對方,露出好似醉意的笑容來。牧景年摸著他的臉,道:“我與你講了那么多,簫簫可否告訴我你的事?”“我的啊,”關一筱笑意加深,眼神復雜起來:“我也是被師父救的,他帶我去住了很大很華麗的屋子,然后教我唱戲?!?/br>“一枚戲子,哪來的豪宅?”“興許是我記錯了?”關一筱挑眉:“師父待我還算不錯,養得細皮嫩rou、傾國傾城,嘻嘻嘻……”見他說著說著又回到了自己臉上,牧景年不禁無奈。他抬頭看月位,見時辰已晚,便道:“睡吧?!?/br>關一筱靠著他,輕輕地閉上了眼睛。而牧景年看他臉上有疲態,便收緊了衣服將他攏在懷里。月色凄然,樹影婆娑。次日。東邊醞釀著一絲光芒,靜待云散后的一剎那,照射大地,預兆著新日的朝陽驅散塵世的悲歡離合。日光未滿,房里還是有些幽暗,如同黎明前的灰蒙蒙,習習清風動幔搖,英俊的男子安靜地沉睡,忽然輕皺眉心,睫毛顫抖幾分,眼眸緩緩撐開。他側頭,身旁空無一人。“長音!”百里戈驚恐地撩起床帳大吼一聲,無人回應。只見床頭留下一張孤單的字條,只寫著“保重”二字。百里戈握緊雙拳捏碎了那張字條,他出乎意料的平靜下來....周身的冷意如同飛雪寒霜,幾乎要將這個房間凍結成冰。【十里亭】馳騁的白馬如離弦之箭般飛掠而去,馬背上的男子一身黑衣斗篷,他面上無太多的神色,拼了命地駕馬前進。不遠處能聞到一絲滲人的血腥味讓他全身緊繃起來。“長音...別出事.....”百里戈皺起眉頭慌張地喃喃著,一下一下地抽打著馬鞭飛馳在林間。他記得萬俟賜說過......永絕后患。臨近十里亭,百里戈隱約聽見有打斗的聲音,加上鼻間的血腥味讓他整個人緊張到極致,再駕馬前行了一會兒只見不遠處一抹白色的身影周旋在四五名黑衣殺手間,戰局膠著不下。“長音!”百里戈驚恐地喚了一聲,將他斗笠上的黑紗落下,寶劍出鞘,飛身而起沖入戰局,瞬間那鋒利的氣刃便硬如鋼,強大的內力一下子沖擊那七環鏈,直直沖擊那殺手的胸前,頓時殺手胸前血rou翻飛。扶羲看了一眼那忽然而至的斗篷男子,想說什么卻無言以對,只能強迫自己專心于戰局中,急速換了幾個走位,漆黑的扇氣繞得那殺手眼前暈乎,還沒反應過來便被斃命。“走?!卑倮锔杲鉀Q了最后一個黑衣殺手,摟過扶羲只覺飛身而上馬。“駕——”二人一馬,一路飛馳離去。【長平坡】扶羲和百里戈到了一個林蔭小溪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