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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氣方剛,身上還不曾有一道傷疤,手掌還未有過一個老繭,臉上也沒有因為顧慮而顯現的滄桑。見他容光煥發,這幾年落下的病癥應該痊愈了,有魚心底幾許寬慰。想不曾遇到自己之前,他該是個來去如風的人。有魚微微低首,心滿意足的短笑了一下。“我應該認識你的,宸王?!?/br>封淡淼輕聲細語,說得意味深長,像陌生人初次相遇時的一聲招呼,又像生死之交再次相逢時的問候,又像冤家聚頭時滿帶仇恨的威脅。他的腦海里空白了一片記憶,印象中他從來未見過有魚,旁人卻都道有魚殺了他,說他跟有魚不干不凈。至刑二世令他圍剿汝縣,之后的事他統統不記得了。封淡研告訴他,他征討汝縣失敗,刑帝要拿他問罪,一家便躲到了瀝城,逃路時他跌壞了腦子,有些事情便記不清了。一開始他還信以為真,若不是偷偷溜出了瀝城,恐怕他一輩子都不會察覺自己遺失了某段人生。“你怎么會認識我?”依有魚現在的模樣,有心人不難猜出他是誰。有魚一面想掩蓋某些事實,一面想封淡淼告訴自己他是如何清醒的。封淡淼從懷里取出一只石英表,置在桌面,像嘮家常道:“連續一個月做了噩夢,老夢見一個莫名其妙的小流氓。我想我不認識他,直到我從包裹里翻出這只表,跟夢里小流氓戴的一模一樣,我想不會是空xue來風,我應該見過他,見過你?!?/br>噩夢?流氓?……罷了,所幸封淡淼沒像虞米糯一樣用鞭子抽他。他終究是估算錯了這回,以為系統刪除了封淡淼的一段記憶,封淡淼就會徹徹底底的忘記自己,哪怕系統讓他夢見一些離譜的東西,他也不會當真。“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吧,大概你忘了自己有過這東西,突然夢見覺得異常。我也經常這樣…”封淡淼打斷有魚,喚來小二,道:“店家,你可知幽王跟宸王有什么過節?”小二沒見過他倆,以為是尋談資的尋??腿?,黔州不忌談論國事,又有魚跟封淡淼實在有料可談,便來了興致,坐到凳子上興致勃勃道:“日前黔幽兩軍就在此地駐軍,兩位客官該不會沒聽說過宸王和幽王吧,曾經眷侶而后反目成仇…”封淡淼凝著有魚:“我問過的每一個人都知道,我不知道你有意瞞什么?!?/br>小二見封淡淼有話說便停下來等他說完,哪知封淡淼取出一枚金錠遞給他,道:“不論我說什么,你說你知道的,不許停?!?/br>小二不明就里,只覺兩人莫名其妙,可有錢賺管他那么多,便有什么說什么?!奥犝f幽王跟宸王在汝縣一戰中相識的,那時宸王還是汝縣縣令,幽王還是大刑的小將軍,那天幽王把宸王擄走……”瀝城是一口井,住在那里的人不問世事,是井底的蛙。封淡淼一旦走出瀝城,一切自然水落石出,再瞞不下去。有魚掏出一袋銀錢遞給小二,道:“你忙去吧?!?/br>小二看看有魚又看看封淡淼,懵懵懂懂的“哦”了一聲,轉去忙活。有魚拾起那只表,上面的指針早已停止轉動。有魚默念了句話,指針走了起來,遞回給封淡淼。封淡淼觀察了一下表,重新收回懷里,也不驚訝,好似知道有魚能修好。有魚喝下一碗酒,平靜道:“都是些流言蜚語,是非輕重你拎得清,不必為某些不堪的言語而重cao旗鼓,既累了自己又拖累了我?!?/br>封淡淼埋頭吃飯,點頭道:“出瀝城后我的確聽到一些刺耳的話,但重點是他們說我發動兵變,我cao控的那幾場戰爭疑云重重,我不明白自己為什么要那么做,便去北僚尋找線索,然后遇到了穆朗和甄丙,我大致了解一些,我心底還有一個問題,無人能答,我想只有你能告訴我?!?/br>有魚以為他怨恨自己,兇兇罵“憑什么一意孤行”、“為什么自以為是”、“你有什么資格把我一個人扔在瀝城”之類的不是問話的狠話,沉靜了一會,道:“你想問什么?”哪知——“我還是不是雛?!狈獾得娌桓纳?。有魚一口酒噴到封淡淼凈白的臉上,講道理,他真不想這樣破功。不過換個面向想想,說明封淡淼遇到自己之前是個處子。但是,他是不是雛兒跟戰場上的疑云有什么干系?“是不是你自己不清楚?”“我是不是!”他突然嚴肅。這個問題有魚也相當為難?!笆?,也不算是?!?/br>封淡淼緩了神色,道:“看來不是道聽途說?!彼娴挠懈矍暗哪腥擞羞^不干不凈的行為?!澳闼^我?”“是?!边@份便宜不占白不占,有魚回答得很爽朗。封淡淼豎直了腰桿,俯視有魚,一聲吼道:“店家!”小二連忙趕來:“客官有何事?”“開房?!?/br>“好嘞!客官跟我來?!?/br>有魚有不好的預感,潛意識告訴他要為自己說下的謊付出代價,正起身要走,果不其然被封淡淼抓住了后衣領往樓上拽。估摸是封淡淼聽見的名過其實,誤以為他倆同床共枕已屬天經地義,卻不知他倆都很安分守己。有魚忙道:“成成成,你是雛你是雛你是雛…”封淡淼徑直把有魚甩到房里,死死掩上了房門,盯了有魚許久,不信一個去勢的人能將自己干了。他走近有魚,有魚片開。有魚:“別胡鬧,要么你退兵,要么我們兵戎相見?!?/br>封淡淼:“不如我們做一筆交易,你讓我胡鬧我就退兵?!?/br>見有魚猶豫,他連忙補道:“看看外面,全身你的子民啊,宸王得好好想…”封淡淼話剛說了一截,嘴巴當即被有魚的吻給堵了。有魚像只眼鏡猴死死抱住樹干一般撲在封淡淼身上,發狂地“咬”了他一陣,道:“看在子民的份上,饒你一回?!彼麘c幸封淡淼給了他臺階下。然而封淡淼并沒有那個意思…但很奇異的是,這種突然而來的強烈感狠狠撼動他的心臟,直覺告訴他這是他久違的奢望的。他下意識箍住有魚,按倒在床上。他越發不能理解自己跟有魚的關系,明明是血海深仇的敵人,卻能平平靜靜的一起吃飯,明明是君臣,卻能這樣胡作非為,可若是夫妻,又怎么會有那么多苦大仇深。但有一種感覺他是清楚的,他不恨有魚。他解開有魚的腰帶,劃開上衣,吻上有魚的耳垂,晃眼間卻瞄見有魚背上陰森森的狼首紋!團團疑云瞬間破開,他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