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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仇旁人不便插手。穆朗無奈的嘆了口氣,覺得有魚的行徑幼稚可笑,可再追究下去怕是誤人興致。穆朗吃了一口菜肴,味道雖然不是很絕美,但還不賴,贊嘆道:“想不到你還有一手,不錯?!?/br>有魚瞇了眼笑起來,殷勤地給穆朗碗里夾滿rou,“那你多吃些,你若喜歡吃我天天給你煮?!?/br>這句話…有魚跟自己說過,可他如今跟別的人說…封淡淼悶悶不樂的默默放下了筷子。——晏國,晉酈,酈王宮。回到酈地后,因為開國有功,尉矢做了個諫大夫,舒晉擅長制香,在少府做了個小小的配香大夫。日子安定了下來,晃眼間離建國已過了兩年。如往常一樣,舒晉獨自來到香閣,把一些名貴的香料和藥材搭配完畢,交付侍女們研磨成粉。侍女們一邊磨著香料,一邊小有心思的說道:“舒先生,昨天的梨荷香酈王很是喜歡,昨晚酈王睡得可好,今天多做一些吧?!?/br>舒晉沒有理會侍女,用指腹沾起一些研磨好的香料粉,湊到鼻前細細嗅了嗅,不滿意道:“這份蓮子放多了,拿去兌?!?/br>“先生鼻子真靈,一聞便能知道其中的份量,我這就重新做一份?!笔膛δ樝嘤?,她們喜歡舒晉,不單是因為他長得俊俏、博才多藝,更是因為接近他能近水樓臺,其中的奧秘…嗯,不可說。舒晉知道侍女們的意圖是什么,練了一些藥材裝在小盒,不咸不淡道:“這些是給你們的,研磨成粉后焚之,可保容顏姣好?!?/br>這些香料于侍女而言可是比黃金更珍貴的東西,她們極盡討好舒晉,便是為博得這些神奇的藥粉。自打用了這些藥粉,侍女們每日容光煥發,恰諾粉妝玉琢的素顏絲毫不遜于酈王的妃嬪,讓這座本該莊嚴的王宮搖曳生姿,春意盎然。“謝謝舒先生?!笔膛畟兏`喜的拿走藥材,然后出到外殿磨藥。侍女全散去后,舒晉彈開指尖上的藥粉,起身走到一旁,雙手侵入水里揉洗,似要把手上的邋遢東西洗干凈。這會尉矢匆匆趕了進來,今天朝上可有一件事,不知勢態是輕是重。舒晉的用帕子擦干手,重新坐回榻上,看尉矢一副茫然的表情,問道:“怎么了?”“有人舉報蒙王蓄謀造反,陛下派人在蒙王寢殿里找到造反書信,幾日前陛下派兵擊之?!?/br>“造反,蒙王是cao之過急了?!笔鏁x不急不慢的攤開一本書在桌面,一邊看一邊問,“你還想說什么?”尉矢疑惑不解:“我聽說是陛下的陰謀,蒙王沒有造反,我是想問,陛下會不會攻打晉酈?”蒼鸞沒有理由攻打晉酈,因為酈王紙醉金迷,沉于美色,已經墮落得不足以威脅。這樣的人只該被自家清理門戶,若是蒼鸞插手,豈不落下個妄圖霸取諸侯的嫌疑,然而一旦挑起諸侯的警惕,聯手反擊,更是得不償失??偠灾?,晉酈是最安全的一個諸侯國,因為朝廷之上王非王。舒晉沒有直接回答尉矢,倒是問起了另一個問題?!澳闾嶙h酈王改你為監軍沒有?”尉矢摸不著頭腦:“我…我不會看練兵馬,我做諫大夫剛好合適?!?/br>舒晉仿佛被煙熏嗆到,拿起絲絹捂嘴咳嗽了兩下,“所以你并沒有按照我的意思去做了?”尉矢察覺舒晉是生氣了,忙給他斟了一壺熱水,“你別急,我馬上去跟酈王說?!?/br>“如今士兵毫無志氣、懶散無為,萬一蒼鸞攻來,豈不是不堪一擊。蒙王的下場就是教訓,還不去練兵?!?/br>尉矢怔了一怔,雙目透出一絲驚恐,惶然失色:“蒼鸞真的會打來?”蒼鸞的野心舒晉是第一次見面時就已看清了的,率領反刑、扶持假酈王、改封地制為偽郡縣、謀計蒙王,試問哪一件事不是他為獨攬天下做的籌備。舒晉肯定道:“遲早有那么一天?!?/br>第61章涸轍之魚遭舒晉一場怨,尉矢二話不說、乖覺地直奔王宮請求酈王改換官職。這個假酈王教他好不省心,不論朝堂之上還是后苑之中,身邊美姬不絕,時刻左擁右抱、卿卿我我,且不論他心思不在政事,作為一方之主連形象都不管不顧,丟盡先王們的臉,為人臣子沒有誰不氣得直跺腳。每每看到那些嬪妃在朝堂上恣意妄為的喋喋不休,尉矢甚是想一手擰斷他的脖子,奈何舒晉不愿站出來,他還是“酈王”,他若是沒了誰來當這個主,況且他是蒼鸞支起來的傀儡,如果忽的沒了,蒼鸞一定會追究。尉矢來到酈王勤政的宮殿外,只聽殿內喘著情/欲的呻/吟,今早上太醫剛勸告酈王要節制,這會子才過去幾個時辰?蒼鸞攻打蒙國,諸侯無一不心驚膽戰,恐怕只有這傀儡王還有心思尋歡作樂了。晉酈如不是有一群老臣苦苦經營著,估計國已不存。尉矢怒得一腳踹在柱子上,反被柱子磕得深疼。瞧見一旁站著龐太醫,尉矢走去問道:“今兒是幾個嬪妃伺候酈王?”太醫垂頭沉沉地嘆了一口氣:“倒不是嬪妃,是三個侍女?!?/br>“這可是勤政的議室,成何體統!”尉矢挽起衣袖,一副要揍人的姿勢。太醫焦躁的挪著步子:“我勸過了,奈何酈王根本不聽,反而變本加厲,把我轟了出來。哎,酈王看似精氣旺盛,可內里已虛,實在不宜行歡,恕我直言…”太醫四下打量了下,牽尉矢到一旁,湊近尉矢耳畔說道,“酈王將近油盡燈枯,若不遏制怕是活不過一年,我每日給酈王呈一碗滋補湯,希望能給酈王續續命。這下可壞了,酈王是王族唯一的血脈,晉酈若是無主,陛下豈不是更有理由把酈地占為己有?!?/br>假酈王的生死尉矢不管,惹來蒼鸞麻煩是大。尉矢想來奇怪,當初戰亂之期不見酈王如此縱欲,但想一想又不覺異常,畢竟溫飽思yin/欲也是一種人之常情。“這樣吧,你不如在酈王的滋補湯里下些催眠藥,讓他好好睡睡,起碼延長壽命?!?/br>太醫連連擺頭:“我已經試過了,不中用?!?/br>“不中用?怎么會?!?/br>連藥都不奏效那酈王也太強大了,尉矢潛心理都有點——甘拜下風。太醫:“依我看酈王是中了宮娥的媚術,所以才不能自拔?!?/br>這解釋似乎很合理…但是,“不對,若是中了媚術也早中了,我記得酈王是天下大定后才開始如此放蕩?!?/br>“你說會不會是新近的嬪妃搗的鬼?”“不可能,酈王可是來者不拒,莫不成宮娥